“劉水？”
    “是你？”
    孔潔馬上大大方方的說道。
    “你們認識？”
    於冬問道。
    “認識，我這次回海林市，在飛機上認識的。因為我恐高，坐飛機心慌，孔潔沒少幫助我。”
    “原來是這樣啊！”
    “叔，謝謝你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儀式。”
    第二次喊劉水叔，於冬已經沒有那麽尷尬了。
    “叔？”
    孔潔吃驚的問道。
    “是，劉叔是爸的同事，也是爸的領導。”
    於冬說道。
    他現在喊劉水叔，已經沒有任何心理障礙了。
    哈哈，熟能生巧！
    孔潔雖然比劉水小，可是看看劉水，卻喊不出口。
    “喊名字就行。”
    劉水微笑著說道。
    “都是年輕人，不過是個稱呼而已，孔潔，你喊我名字吧。”
    他心裏其實也不願意孔潔喊他叔。
    不是什麽人便宜，可以讓他占的。
    劉水是笑著說的，於岩是笑著聽的。
    可是他敏銳的抓住了劉水的心思：他對孔潔，不滿意！
    或者說是，有戒心！
    為什麽？
    “那怎麽行，於冬喊叔，我當然也要喊叔叔，劉叔，謝謝您能在百忙之中，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劉水說道：“你們不怕打擾就行。”
    “不耽擱你們的幸福時刻，今天你們兩個才是主角，別圍著我了。”
    “劉省長，我們就是兩家在一起慶賀一下，沒有司儀，也沒有儀式，要不，您給兩個孩子，說幾句祝福的話？”
    於岩說道。
    “我就不喧賓奪主了。”
    劉水婉拒。
    孔潔的底細，在沒有查清之前，他不會祝福二人。
    於岩的心，更沉重了。
    這說明，劉水對孔潔，是有戒心的。
    “好，大家就開開心心的吃一頓飯。”
    “劉省長，您請上坐！”
    劉水當仁不讓，也不推辭，直接坐到主位。
    有了劉水這個副省長，海林市委書記的到來，雖然大家有點緊拘謹，但是一個個都是笑容滿麵。
    請，也不一定能夠請來。
    海林市那麽多人，能有幾人會有如此幸運。
    期間於冬與孔潔過來敬酒，劉水也喝了一小杯。
    結束以後，劉水邀請於岩與自己坐一輛車。
    於岩知道劉水有事。
    兩個人坐在後座。
    “老於，於冬在哪裏工作？”
    “他在清安市，之前也算是你的兵。”
    “不過，他不在清安市內，是在下麵一個縣政府工作。”
    “為什麽不留在海林市？”
    “你這個海林市市長，讓兒子留在海林市，應該沒有問題。”
    “他自己不留海林市。”
    於岩說道。
    “他說，要憑自己的能力，闖出屬於自己的天地。”
    “怎麽勸，都沒有用。”
    “我心裏急啊！”
    “劉省長，不怕你笑話，我說了幾次，想把他調回海林市。”
    “等我退居二線，再想讓他回來，就會變得困難了。”
    “可是，他不聽啊！”
    “現在是副科級？”
    “是，我也打了招呼，不過，他今年二十八歲，做了不少事，按正常程序，也應該升了。”
    “如果不是我提前打招呼，他也不能升。”
    “下邊升個副科，太難了。”
    “如果是在咱們海林，這兩年，就可以成為正科級。”
    “下麵的指標不夠，上麵的指標成堆。”
    “對在基層工作的同誌，不太友好。”
    “目前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鄉鎮就是一個正科級，提個副科肯定是不容易。”
    “僧多粥少，更不容易。”
    “我給向北說一下，讓於冬跟著向北算了。”
    “正好向北也需要人。”
    “於冬是自己的孩子，知根知底，讓他跟著向北，對工作很有利。”
    “老於你看呢？”
    這是劉水主動向於岩伸出橄欖枝。
    於岩答應，就等於搭上劉水的橋。
    如果推辭，說明他已經站好隊了，不方便，劉水也不會說什麽。
    畢竟，於岩年紀大，該站隊的話，早就已經站好隊了。
    如果真的已經選擇好了，答應劉水，等於改換門庭，壓力更大。
    於岩沒有遲疑。
    “行，跟著向北同誌，我比較放心。”
    “那就這樣說好了。”
    劉水說道。
    “老於，皇甫山書記，究竟是怎麽回事，你知道嗎？”
    劉水又問道。
    “劉省長，皇甫山書記的事情，比較麻煩。”
    “牽扯很廣。”
    “西林省的同誌，也就是大家口中的本土派，正處級以上幹部，沒有得過皇甫書記恩惠，幫助的，很少。”
    “包括我在內。”
    “那一年，我由正處向副廳級進步的關鍵時刻，皇甫書記主動給我打了招呼，提供幫助。”
    “實話實說，我也算是皇甫書記這一支的。”
    “他做事霸道，心狠手辣，但是對西林省的幹部，很愛護。”
    “所以，他在西林的威望很高。”
    “即使做錯了什麽，也沒有人會拆他的台。”
    “你想讓大家說皇甫書記的壞話，說他的黑料 ，我勸你現在別想著動他，否則會因小失大。”
    “我沒有想著動他。”
    劉水說道。
    “而且，我也沒有那個能力動他。”
    “皇甫書記，可比我的級別高。”
    “我隻是覺得，我來了西林省以後，他的所作所為，很是奇怪。”
    “我去揚吉市，皇甫書記竟然也悄悄的去了。”
    “皇甫書記也去了揚吉市？”
    “他當時不是身體不舒服，請假了嗎？”
    於岩問道。
    “對啊，當時省常委會，隻有皇甫書記請假了。”
    “原因就是健康問題。”
    “你說，他身體既然有病，為什麽不去醫院待著，而是跑去了揚吉市？”
    “老於，你不覺得奇怪嗎？”
    於岩苦笑道：“劉省長，皇甫書記為什麽那樣做，我不知道，但讓我說皇甫書記的黑料，隻能抱歉了。”
    “我不能做對不起的事情。”
    “也不想做那樣的人。”
    “當然，如果我手裏有真憑實據，一定會第一時間，向您匯報。”
    “對不起！”
    “你道歉幹什麽，你又沒有錯。”
    老於，海林市的大改造，你說，皇甫書記，會不會插手？”
    於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皇甫山一定會過問。
    一千多億的大改造，誰綁上戰車，工程隨便漏一點，就能讓他們吃撐了。
    皇甫怎麽會心甘情願的當看客。
    他不能說。
    因為，於岩不想撒謊，也不想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