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當羌部的首領肅昶和先零羌部的季彰，昨天剛剛被眾人推舉出來，代表羌人去與馬騰進行談判。
    兩人一唱一和的為大家爭取到了不少的利益。
    於是在馬騰走後，他們幹脆學著漢人，推舉兩人為羌人聯軍的正副盟主。
    就在此刻，肅昶和季彰以及其他眾多部落首領，都得知了楊升率領大軍正朝著他們的大營逼近的消息。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眾人都感到一陣恐慌。
    於是，肅昶和季彰毫不猶豫地帶領著一眾首領，匆匆趕到了轅門上，想要一探究竟。
    當他們登上轅門，遠遠望去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對麵的敵軍旗幟飄揚，陣容龐大，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仿佛沒有盡頭。
    尤其是最前麵那幾萬騎兵，個個殺氣騰騰，氣勢如虹，隔著數裏遠，都能讓人感受到他們那令人膽寒的殺氣。
    不僅如此，在敵軍的陣營中，還有幾十個巨大的木架子。
    這些木架子下麵有輪子，看上去十分奇特，讓人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它們究竟有什麽用途。
    麵對如此強大的敵軍，肅昶和季彰的心裏都不由得一緊。
    然而，他們畢竟是首領，不能在部下麵前表現出絲毫的畏懼。
    於是，肅昶當機立斷，高聲喊道：“諸位！楊升昨日僥幸獲勝，今日就敢前來攻打我大營，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他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季彰也趕忙附和道：“正是如此！肅昶首領所言極是。
    想我羌人和楊升之間的仇恨，早在數年前就已經結下了。
    今日，正是我們報仇雪恨的大好時機！”
    嗯！
    下麵的一眾首領都紛紛點頭表示讚同，但誰都沒有說話要做先鋒出兵迎戰。
    畢竟昨天茶覆他們的下場可是曆曆在目。
    那慘烈的場景至今還縈繞在眾人的心頭，讓人不寒而栗。
    而且茶覆那個部落的下場也可想而知，一但消息傳出去必然被附近的其他幾個部落吞並。
    雖然他們與楊升有仇，但他們也不想自己出力之後白白便宜了其他人。
    畢竟自己部落的勇士一旦折損過多，他們回去後可不好向部落裏的老小交代。
    而且，更令他們擔憂的是，萬一其他部落趁虛而入，將他們的部落吞並，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肅昶看著自己和季彰說完話後，下麵竟然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響應，兩人不禁感到有些尷尬。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一個聲音響起：“兩位首領，如今楊升昨日一戰大獲全勝，士氣正盛。
    如果我們此時出兵迎戰，勝算實在難以預料。
    若是我們再敗一場，那後果恐怕就不堪設想了……”
    肅昶聽到終於有人說話了，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然而，當他定睛一看，發現說話的人竟然是羯人首領石也。
    而且他說的並不是請戰的話，而是對出戰表示擔憂，這讓肅昶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他最想看見的就是有人義憤填膺，然後站出來帶領他部落的士卒出去迎戰。
    看著有些不悅的肅昶，季彰在旁邊對著剛剛說話的人問道：“不知石也首領有何良策？”
    石也站在兩人麵前，神情嚴肅地說道：“兩位首領，依我之見，我們目前所處之地形對我們極為有利，不如暫且堅守。
    以我之估計，那楊升所率領的人馬也沒比我們多多少。
    想要攻破我們的大營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待他久攻不下，發現我們的大營固若金湯之時，自然就會知難而退收兵回營。
    到那時，我們再全軍出擊，乘勝追擊定能將楊升殺得片甲不留！”
    他的這番話讓在場的眾人都不禁一愣，麵麵相覷。
    心中暗自思忖，石也這話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太對勁。
    其中一人按捺不住，正欲開口反駁，卻突然被身旁的人一把拉住。
    肅昶和季彰看著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戰，當即對視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外麵的大軍已經停了下來。
    就在此時，楊升看著剛剛傳令兵來報，得知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他當機立斷，大喝一聲：“進攻！”
    “諾！”
    隨著他的命令，一陣沉悶而低沉的號角聲驟然響起，仿佛是大地在發出怒吼。
    最前方的呂布見狀，手中的方天畫戟猛地一揮，如同一道閃電劃破長空。
    他高聲吼道：“放！”
    嘎吱……！
    咻……！
    隻聽得一陣令人心悸的嘎吱聲和呼嘯聲響起。
    前方的幾十架投石機如同一頭頭被激怒的巨獸一般，瞬間咆哮著啟動起來。
    它們的長臂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猛地一揮。
    一個個磨盤大的巨石如同炮彈一般，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羌人的營寨砸去。
    哢嚓……！
    伴隨著一陣木頭斷裂的聲音，那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整個戰場上炸響。
    肅昶和季彰他們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十塊巨大的石塊如同一群凶猛的巨獸。
    張牙舞爪地朝著自己這邊猛撲過來。
    眨眼之間，這些巨石就如同雨點一般砸落在他們附近的營牆上。
    隻聽得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營牆在巨石的撞擊下瞬間土崩瓦解，木屑四處紛飛，仿佛下了一場木屑雨。
    同時，還傳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那是被石塊砸中的士兵發出的絕望呼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肅昶和季彰等人完全驚呆了，他們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渾身的血液都在瞬間凝固了。
    “放！”
    就在這時，呂布的第二次命令如同驚雷一般在他們耳邊炸響。
    緊接著，又是幾十塊巨石如同一群脫韁的野馬一般，呼嘯著朝著對麵的羌人大營狂奔而去。
    這一次，肅昶和季彰等人終於回過神來，他們如夢初醒般地撒腿就跑，慌不擇路地朝著大營裏麵狂奔而去。
    在離轅門還有一百多步的時候，他們才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一般，驚魂未定地停了下來。
    肅昶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
    他有些慌亂地看著季彰，聲音顫抖地問道：“怎麽辦？照這麽下去，要不了多久，整個大營的外牆就會被夷為平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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