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消息:穿越了,壞消息:穿成天牢死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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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國公世子陳宴,罔顧皇恩,暗通前燕廢帝,圖謀不軌,謀逆造反,欲顛覆大周江山。”
    “此等行徑悖逆人倫,觸犯國法,罪大惡極,理當嚴懲,打入天牢死獄,三日後以正典刑,昭告天下,以儆效尤!”
    “魏國公大義滅親,檢舉有功,恕陳氏一門無罪!”
    一道尖銳的宣旨聲在耳邊回蕩,陳宴在天牢中幽幽醒來,隻覺頭暈腦脹。
    謀逆造反?
    他不是剛設局算計,抄家了幾個權貴巨貪,然後聚攏了他們的小老婆,準備批判性地深入交流嗎?
    在空氣中潮濕腐臭味的刺激下,恢複意識睜開眼,掃過周遭,陳宴微微一怔。
    四周牆壁由粗糙巨石砌成,石縫間滿是青苔與水漬,在昏黃黯淡的油燈光下,散發著陰冷潮濕的氣息。
    而他的手腳,還束縛著鏽跡斑斑的鐵鏈....
    下一刻,無數的記憶翻湧而來,根本不管他願不願意,徑直一股腦的傾瀉灌入。
    陳宴,十七歲,大周魏國公陳通淵的嫡長子,自出生起就被立為世子。
    祖父是隨太祖開國,南征北戰的柱國大將軍陳虎,但於半年前故去。
    “我這是穿越了?!”
    “真特麽的開門啊!”
    “可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濕臭陰森的天牢呢?”
    他哭笑不得,扯了扯手上的鐵鏈,繼續消化著記憶,不多時就理清了前因後果。
    陳宴盡管是嫡長,還是魏國公世子,卻不為其父陳通淵所喜,甚至是厭惡....
    在他母親亡故後,迅速將寵妾扶正,對其所生的兩個兒子,百般寵愛。
    在父親的冷淡,繼母的苛待中,度過了十餘年。
    直至三月前,總攝前燕軍政大權的大丞相宇文信,於北巡途中病逝。
    臨終前將權力移交給了,隻比他小八歲的侄子宇文滬,接掌國政軍權。
    次月,迫使前燕閔帝慕容灝,禪位於宇文儼,改朝換代,建立大周,尊宇文信為太祖文皇帝。
    宇文滬封大塚宰,進爵晉王,專政朝綱,太祖老臣表麵屈從。
    被強製禪位的前燕廢帝,心有不甘,聯絡老臣,試圖放手一搏,最終被宇文滬輕而易舉的粉碎。
    而陳宴卻被他的親父親、親弟弟,“大義滅親”,檢舉參與廢帝的叛亂之中....
    無論哪朝哪代,謀逆都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他自然也就成了被清算的一員,到了這天牢死獄,等待著三日後被處以極刑,身首異處。
    “真是天崩開局啊....”陳宴歎了口氣,苦澀一笑,心也涼了半截。
    別人的穿越,就算沒有統子,再不濟也是個狗命無虞的貧民,結果換他倒好,直接成了等死的天牢死囚。
    還有父慈子孝、母慈子愛、兄友弟恭的那幾位,盼著他趕緊去死....
    好玩,愛玩!
    但在這板上釘釘,近乎必死的死局之中,好似也還有那麽一線生機....
    “陳宴有人要見你!”
    就在此時,老獄卒沙啞的聲音響起,拉回了陳宴的思緒。
    “溫小姐,你隻有半柱香的時間....”
    老獄卒麵無表情,轉頭望向身側披著黑鬥篷的女子,沉聲叮囑。
    陳宴抬頭望去,隻見那“溫小姐”摘下遮蓋的鬥篷,露出嬌俏美貌的容顏,肌膚勝雪,吹彈可破。
    隻是那眼眸深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冽。
    溫念姝,出身長安名門望族溫家,地官府大司倉之嫡女,年十八,也是他自幼訂下娃娃親的未婚妻。
    不過,這個節骨眼上前來,陳宴嗅到了耐人尋味的味道。
    “陳宴,時間很是緊迫,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溫念姝上前一步,打量著滿目狼藉的男人,開口道:“家父費了極大的力氣打通關係,方才能進入這天牢死獄....我是來解除婚約的!”
    “解除婚約?”
    “退婚?!”
    陳宴心中喃喃重複,先是一怔,隨即眼前一亮。
    耳邊條件反射般的響起了,辣個男人的那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這把穩了!
    溫念姝見陳宴默不作聲,又自顧自地說道:“你自幼傾心於我,總不願牽連到我吧?”
    “更不舍得我受到任何傷害吧?”
    說著,眼角擠出一滴淚,劃過清冷的臉頰。
    儼然一副我見猶憐的嬌弱模樣。
    絕大多數的男人見了,都會生出保護的欲望。
    “日後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你不要擔心!”
    溫念姝抬起右手,輕輕擦拭著淚痕,又自顧自地繼續道。
    “上下兩張嘴,橫豎都有理。”
    陳宴斜了一眼,心中冷哼。
    將落井下石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作為夜場老手、會所常客,這種死綠茶白蓮花他見得多了,屁股一撅就知道要拉什麽屎。
    “這是解除婚約書.....”
    溫念姝見陳宴一言不發,以為他是默認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當即從懷中取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解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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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將紙筆貼心的遞了過去。
    “簽上你的名字,咱們就一別兩寬了!”
    “放心,你故去後,我會為你收屍安葬,時時有香火祭拜,以全你我之間的情分。”
    溫念姝雙眸汪汪,說得極其情真意切。
    隻是在那眼底的更深處,是藏不住的笑意....
    婚約解除,陳宴一死,她就可以另覓一世家權貴的良婿。
    至於那屍身,行刑後隨便丟到亂葬崗就好了。
    “我看你是既想從事服務行業,又想樹立標誌性建築!”陳宴打量著迫不及待的女人,冷笑一聲。
    “你說什麽?”
    “什麽意思?”
    “我沒聽明白....”
    溫念姝一怔,秀眉中泛起疑惑,不明所以。
    卻隱約覺著,眼前這個男人的反應,似乎哪兒有些不太對....
    陳宴撇撇嘴,脫口而出:“我說你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屁股出氣也就圖一樂,真放屁還得看你!”
    “你這種一般就是,麻藥進鼻子,不是鼻癢就是沒麻!”
    真當他是死舔狗啊?
    給臉了!
    “你...你這人...”
    “粗鄙!”
    溫念姝臉色一變,滿是慍意。
    最後那句她是不解其意,但前兩句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個曾經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木訥男人,是在辱罵自己。
    還罵她是婊子?!
    怎麽敢的!
    又憑什麽罵她?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她隻是犯了所有女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陳宴淡然一笑,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女人精彩的表情變化。
    惱怒歸惱怒,溫念姝依舊沒忘了此行的目的,強壓下怒火,輕抿紅唇,楚楚可憐地望向陳宴,問道:“陳宴,你就忍心見我受到傷害嗎?”
    溫念姝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打動“失心瘋”的陳宴。
    卻不料他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徑直吐出兩個字:“忍心。”
    “你....”
    溫念姝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美眸中滿是錯愕。
    這與她來之前,所構想的劇本完全不同啊!
    這個心心念念自己的死舔狗,難道不應該痛快的簽了解約書,再殷切地叮囑好好照顧自己嗎?
    “不要在這兒唧唧歪歪了,要是嘴巴閑可以去幫人x....”
    陳宴沒有心情再與這個女人廢話,不耐煩道:“滾你娘的犢子!”
    就在溫念姝還打算說些什麽之際,老獄卒上前,“溫小姐,你的時間到了....”
    半柱香的時間,不多不少。
    溫念姝知曉天牢的規矩,無可奈何之下,隻得黯然退去,由一年輕獄卒領著原路返回。
    但陳宴卻叫住了老獄卒,“去告知大塚宰,我有重大情報,要當麵稟告!”
    “什麽重大情報?”
    老獄卒蒼老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頓了頓,又不屑道:“大塚宰豈是你區區一個死囚,說見就能見的?”
    陳宴不慌不忙,把玩著手中鐵鏈,一字一頓道:“我要檢舉上柱國、魏國公、驃騎將軍陳通淵,以及其子陳辭舊、陳故白.....謀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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