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多謝裴姑娘仗義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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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嗤!”
    柳絮時看著溫念姝那一頭霧水模樣,忍俊不禁,“她居然聽不出來是什麽意思?”
    嘴角上揚的弧度優雅而含蓄。
    梨渦淺淺地浮現,眼眸彎成了月牙,眼波流轉間,滿是靈動與嬌俏。
    雖是極力克製,可香肩還是忍不住輕輕顫動,發出細微而悅耳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難怪這溫家大小姐,能跑到天牢去解除,與陳掌鏡使的婚約....”
    羊繁漪搖頭輕笑,揶揄道:“真是又蠢又笨,還眼光差!”
    就這智力與見識,羊繁漪算是理解了,這位溫家大小姐為何能做出,舍棄麒麟婿的蠢事了....
    因為空有其表。
    “誰說不是呢?”
    殷顯姿晃著手中玉蒲扇,笑道:“剛還在那兒裝腔作勢的炫耀,自以為我們不知事情的始末呀?”
    陳溫兩家有婚約之事,她們自是知曉的,但更清楚某些人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行徑。
    居然還好意思出來顯擺?
    “身陷囹圄時落井下石,東山再起時上趕著倒貼!”
    裴歲晚抿了抿紅唇,淡淡總結道。
    頓了頓,又補充道:“溫家教出來的好女兒,真是薄情寡義!”
    在她看來,如此涼薄自私的女人,怎麽配得上那驚才絕豔的男人呢?
    “不!”
    “不是這樣的!”
    溫念姝脆弱的心,被周遭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刺痛,臉色大變,求助般地望向陳宴,開口道:“阿宴,你快替我說一句話啊!”
    儼然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搞得好像那些世家貴女們,說得不是實話,是在憑空造謠一般。
    “關我屁事!”陳宴翻了個白眼,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緩緩吐出四個字。
    “你...你怎能如此對我?”
    溫念姝對陳宴冷漠的態度,極其意外,捂著胸口,紅唇顫抖,控訴道:“忘了我們之間的過往了嗎?”
    “你對我的愛,就變心了嗎?”
    字裏行間,理直氣壯。
    像極了在指責一個負心漢。
    試圖引起周圍人對男人的譴責。
    陳宴:“???”
    陳宴有些繃不住了。
    真不知道原主是眼瞎,還是心盲,或是腦癱,怎麽會愛上這種貨色的?
    還不如去找江蘺花魁呢!
    “溫小姐,你可知陳掌鏡使此前那句話的含義?”
    裴歲晚誤以為陳宴被道德綁架,不知該如何應對,特意站出來解圍,開口問道。
    “什麽意思?”溫念姝下意識詢問,她也很好奇那啞謎,究竟是何意。
    裴歲晚蓮步輕移,走至溫念姝身前,麵對而立,勾唇一笑,說道:“財取一半,錢取一半,合起來就是一個賤字!”
    頓了頓,又繼續道:“說你賤呢!”
    “好罵!”
    韋容雪拍手喝彩,幫腔道:“沒想到陳掌鏡使大人,寫詩是一絕,罵人也是一絕!”
    長安的世家貴女們,就沒不被陳宴詩才所折服的,如今又多了一項。
    “誰說不是呢?”杜疏瑩適時附和道。
    好姐妹看上的男人,她杜大小姐自然也是,要幫幫場子的。
    “你...你胡說!”
    “我不信!”
    溫念姝瞪著裴歲晚,接受不了這個現實,轉頭看向陳宴,疾聲道:“阿宴,你告訴她,你不是這個意思!”
    卻隻見陳宴豎起大拇指,誇讚道:“一針見血!”
    隨即,又朝裴歲晚抱拳,謝道:“多謝裴姑娘仗義執言!”
    “舉手之勞罷了!”
    裴歲晚頷首,嘴角含笑,盡顯溫柔。
    頓了頓,餘光斜了眼身前的女人,冷哼道:“小女子也是看不慣,某些人的嘴臉行徑....”
    美眸之中,滿是敵意。
    而那某些人是誰,不言而喻。
    宇文橫將那劍拔弩張的氛圍,盡收眼底,手掌輕推同樣看戲的於玠,低聲道:“這裴氏小丫頭,怕是對阿宴有意思....”
    “你也看出來了?”
    於玠輕捏泛白的胡須,目光在陳裴二人身上流轉,笑道:“若是成了,倒還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儼然一副磕cp的模樣。
    前者未來是大周的棟梁之材,肱骨之臣,後者是大周世家望族的嫡女兒,才貌雙全。
    配的不能再配了。
    關鍵是,那女孩眼中的愛慕,都快溢出來了....
    “你...你們!”
    溫念姝氣急,抬手指向一唱一和的兩人,質問道:“阿宴,你怎能如此對我?”
    “還聯合外人一起欺負我?”
    說著,一行清淚劃過臉頰。
    嬌弱委屈至極。
    陳宴正欲開口回嗆,卻被裴歲晚給搶了先,反駁道:“溫小姐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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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了頓,又抑揚頓挫道:“我是外人,你對陳掌鏡使來說,也同樣是外人!”
    說她裴歲晚是外人,難道你溫念姝就不是了嗎?
    “我可是阿宴的未婚妻子!”
    “自幼訂下了婚約!”
    “他也傾心於我十餘年.....”
    溫念姝被刺激到,抬起頭來,振振有詞道。
    偌大的長安,誰不知陳溫兩家的婚事?
    誰不知陳宴一直圍在她的身邊轉?
    那不是一年兩年,那是十餘年!
    豈是容一個外人置喙的?
    “但是你自己已經退婚了,不是嗎?”
    裴歲晚盈盈淺笑,注視著試圖宣示主權的溫念姝,言簡意賅地反問道。
    頓了頓,又不徐不疾,連聲質問道:“原來溫小姐也知,陳掌鏡使傾心於你多年呀?”
    “那你還能在危難關頭落井下石?”
    “良心何在?”
    “情誼何在?”
    “臉麵何在?”
    裴歲晚每說一句,就是一柄紮在溫念姝心頭的利刃。
    人性趨吉避凶,大難臨頭各自飛,本無可厚非。
    但你既然舍都舍了,怎麽又好意思找回來的呢?
    陳宴空有懟人的話,卻沒有機會說出口,被這個女人所驚到,心中暗道:“邏輯清晰,條理分明,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犀利的言辭,這就是長安第一才女裴歲晚嗎?”
    他也沒想到,這位外表看似柔弱的裴氏嫡女,能有如此強勢的一麵。
    這就是被人保護的感覺嗎?
    還挺不錯的!
    那一刻,陳宴望著女人的側臉,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又被裴歲晚給搶先了!”
    柳絮時見狀,猛地一跺腳,憤憤道。
    真是一步慢,步步慢。
    僅憑這一手,就足以在陳宴那兒,留下濃墨重彩的初印象,她柳絮時想拿下的難度,就更加大了....
    溫念姝被問住了,腦中快速思索,似是想到了什麽,磕磕絆絆,狡辯道:“我...我隻是,在考驗阿宴....”
    “對!”
    “考驗阿宴!”
    隨即,一臉真誠地望向陳宴,說道:“阿宴,你要相信我,我從未想要放棄過你!”
    “溫小姐,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不覺得臉紅?”
    這個蹩腳的理由,直接讓裴歲晚聽樂了,笑問道。
    隻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相信的。
    “與你何幹?”
    溫念姝下意識回懟,忽得意識到了問題的重點,厲聲強調道:“我與阿宴之間,沒有簽解除婚約書,那我就仍是他的未婚妻!”
    “豈有你一個外人說話的份?”
    那日,她是去退婚了,但陳宴根本就沒簽。
    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麵而言,她溫念姝依舊都是他的未婚妻,誰也無法改變!
    這話倒是提醒了陳宴,他轉頭看向韋鶴卿,開口道:“韋兄,將紙筆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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