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陳宴是在變相將咱們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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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時辰後。
    隴積山半腰。
    宇文澤等人返回,來到陳宴身旁,匯報道:“阿兄,經過方才的挑選,得可戰之兵四千七百餘人,可用督將八十三人!”
    他們依瓢畫葫蘆,照著陳宴所示範的步驟與話術,帶人分頭行動,對各營降兵進行了思想洗禮洗腦)。
    並從中精挑細選出了,身世清白,非秦州世家的可戰之兵。
    那合起來就是,近六千五百兵卒.....陳宴聞言,迅速在心中做了加法,點頭應道:“好。”
    頓了頓,又將目光投向跟在宇文澤後邊的嚴茂行,吩咐道:“將這些人全部打散,混編入秦州兵之中.....”
    “使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至少一個秦州兵,要管轄兩個降卒!”
    陳宴曾研究過,那一位十萬出關百萬回的擴兵法。
    就是以老兵為核,降卒熔鑄重劍。
    再以降將作刃,新兵淬煉快刀。
    用思想為武器,許利益為誘惑,將降卒同化為自己如臂使指的戰力。
    “明白。”
    “屬下這就去辦!”
    得到新任務的嚴茂行頷首,沒有任何推脫,抱拳行禮後,連聲應道。
    轉身離去之時,他的眸中是難掩興奮之色。
    任務雖重,但卻又繼續升職了,從統領兩千人,變成了六千餘人...
    又更上了好幾個台階!
    陳宴斜了眼山腳下的整齊營地,略作沉思,開口道:“阿澤,再交給你一個任務....”
    “阿兄請講。”宇文澤上前一步,說道。
    “你帶人繼續教化新編的秦州兵!”陳宴淡然一笑,吩咐道。
    前麵的思想洗禮,僅僅隻是開胃菜。
    要徹底收服降卒,並轉化為可用的即戰力,而不是埋下隱患,還需持續深化思想工作。
    這就是黨支部的雛形。
    大塚宰既然將世子,交給了他陳宴,自然是要好好磨礪的。
    “是。”
    宇文澤應了一聲,沒有任何猶豫,領命而去。
    “老顧。”
    “在。”
    陳宴叫過候命的顧嶼辭,吩咐道:“你安排幾個可靠心腹,領一隊人前去聚攏整合,作為誘餌潰散的秦州兵....”
    “並令其遣送剩餘降兵,前往臨渭外駐紮!”
    陳宴並沒有忘記,那支老弱病殘之兵,接下來還要繼續發揮他們的餘熱。
    鞏固、安置、監視那群被挑剩下的降兵....
    特意不使其入臨渭城內,也是陳宴多加的一道保險。
    以防萬一。
    “明白。”
    “屬下即刻去安排!”
    顧嶼辭頷首,快步前去執行。
    “老遊,取地圖來....”
    “大人,給。”
    遊顯聞言,快速取來了秦州地圖,並攤開在陳宴的麵前。
    陳宴雙眼微眯,注視著這張地圖,沉思半晌後,開口道:“咱們今夜就在上邽城外,五裏處安營紮寨!”
    “此地!”
    說著,抬起手來,指尖落在地圖上一點。
    ~~~~
    夜幕如墨。
    緩緩浸透了大軍安營紮寨之地。
    白日裏廝殺震天的土地,此刻被死寂沉沉籠罩。
    營帳連綿,似沉默的巨獸伏於大地。
    旗幟在夜風中無力地擺動,發出沉悶的聲響。
    營帳中,有的兵卒已然入睡,發出均勻鼾聲。
    但總有些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例如,秦州刺史莫正溪等人....
    營帳內。
    “老程,你發現沒?”
    “自白日裏大戰後,陳宴帶來的朱雀衛繡衣使者,就一直在跟著咱們.....”
    莫正溪扯了扯披在肩上的外袍,朝帳指了指,壓低聲音說道。
    “嗯。”
    程以南點頭,輕聲應道:“哪怕是出恭,也寸步不離地跟著....”
    這些異樣,程以南亦是早有察覺。
    美其名曰為貼身保護,實際上就是在監視他們....
    使其不會脫離他的掌控。
    “嗬!”
    莫正溪冷哼一聲,玩味道:“這心機深沉的小子,那手段還真是一套一套的,層出不窮....”
    饒是為官多年的莫正溪,亦是大開眼界了。
    從到臨渭將計就計,套路奪權開始,那姓陳的小子,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認識。
    老辣周密的不像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
    倒更像是個浸淫官場,不知多少年的老油條子.....
    “難怪宇文滬會將他給派出來.....”程以南長歎一聲,自嘲一笑。
    餘光瞥向了東北,長安所在的方向。
    程以南終於理解了,為什麽宇文滬堂堂大塚宰,敢派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帶著三百騎兵就來平叛戡亂了....
    “陳宴是在變相將咱們軟禁!”莫正溪凝視著帳外值守的繡衣使者,似是意識到了什麽,瞳孔微縮。
    “老莫,你說他到底想做些什麽?”程以南問道。
    莫正溪似笑非笑,攥緊了拳頭,陰沉道:“怕咱們從中作梗,影響他徹底掌控秦州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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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整個秦州,隻有他一個聲音!”
    那一刻,莫正溪清晰感受到了,陳宴那不是一般大的野心....
    有節製提調秦州軍政之權,再加上便宜行事之權,名義上的確是統管了秦州。
    但因為他們這些人,在秦州經營多年,可能通過各種方式暗中進行掣肘....
    所以,要想將意誌貫徹到底,就必須將他們控製!
    那眼光還真是一般的長遠!
    一直默不作聲旁聽的長史李弈,突然開口:“兩位大人,這陳宴今日能變相軟禁咱們,明日就能更加蹬鼻子上臉.....”
    “可不能遂了他的意!”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
    他們可還都是活生生的人,是掌控秦州的封疆大吏,豈可任人拿捏?
    “李長史言之有理!”
    李弈的話說到莫正溪心坎上了,深以為然,說道:“真讓陳宴予取予求了,說不定過幾日,就想要了咱們這些人的性命.....”
    說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程以南卻有不同的看法,問道:“陳宴行事雖不按常理出牌,但也不至於敢如此肆意妄為吧?”
    “咱們可都是朝廷命官.....”
    變相軟禁與直接殺害,可完全就不是一個性質了。
    程以南知曉陳宴,有手段有魄力,但並不相信他敢如此不講規矩.....
    “連五千人都沒當回事,你不會以為他會在意這些吧?”
    莫正溪聽樂了,一把抓住程以南的肩膀,冷笑道:“白日裏沒聽他說嘛,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頓了頓,又繼續道:“萬一宇文滬給他的命令裏,就有除掉咱們這些獨孤公的舊部呢?”
    陳宴的用兵手段,給了莫正溪極大的震撼。
    也讓他認清了此子,心狠手辣的行事風格。
    再加上又有宇文滬的庇護,恐怕沒有什麽事,是陳宴不敢幹的.....
    “是啊!”
    李弈頷首,壓低聲音,附和道:“宇文滬與獨孤公勢同水火,不得不防!”
    “兩位大人,咱們絕不能坐以待斃!”
    說著,餘光不時瞥著帳外值守的繡衣使者,小心提防。
    “可有何應對良策?”程以南被說服了,問道。
    莫正溪聞言,眸中閃過一抹寒意,笑道:“老程,你統兵多年,想必軍中有不少嫡係吧?”
    “暗中聯絡他們.....”
    但話還未說完,帳內就湧入了一股濃鬱的異香。
    “等等!”
    “這是什麽香味?”
    程以南率先敏銳察覺到了異樣。
    “我怎麽感覺有些頭暈目眩,四肢無力?”莫正溪捂著額頭,身體出現搖晃,聲音開始變得虛弱。
    “我也有同感.....”
    李弈也出現了類似的症狀,“身體發軟,沒有氣力....”
    程以南一怔,腦中飛速運轉,猛地得出了判斷:“是...是軟骨香!”
    “猜得真準!”
    就在此時,帳外悄無聲息地走進了,幾個黑衣鬥篷人。
    莫正溪大驚,有氣無力地質問道:“誰!”
    “你們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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