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阿宴,你自由發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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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涇州刺史?”
    “明少遐?”
    陳宴雙眼微眯,細品著大塚宰爸爸發布的隱藏任務,喃喃道:“您莫非是懷疑.....?”
    言及於此,陳宴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一個大膽的猜測,已經浮現在了他的心頭!
    “就是你想的那樣.....”
    宇文滬好似看透陳宴的心中所想一般,斬釘截鐵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本王覺得涇州匪患,就是這位明大刺史搞出來的!”
    不是臆想,不是推測,而是有種種證據指明。
    但不知為何,那涇州刺史身上透出了些許詭異,過於反常!
    在太祖任大丞相時期,他可是個幹吏,將涇州打理的井井有條,可到現在卻全都變了.....
    所以,宇文滬欲借剿匪之名,讓陳宴去查個一清二楚!
    “臣下明白。”
    陳宴頷首,應道:“一定查明涇州匪患,與涇州刺史之間的關係.....”
    “不!”
    “還不止如此!”
    宇文滬抬手打斷,輕輕搖頭,沉聲道:“那廝還打著本王的旗號,橫征暴斂,盤剝百姓,以低價兼並土地.....”
    盡管明少遐做的很隱蔽,消息也封鎖得很好,隻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是有風聲傳到了宇文滬的耳朵裏。
    這才是更不能忍的點!
    好家夥,姓明這位比我還囂張?........陳宴扯了扯嘴角,心中感慨一句,試探道:“那大塚宰您的意思是.....?”
    陳宴大概了解了大塚宰的意圖。
    但還是得搞清楚,領導需要他做到什麽程度.....
    宇文滬起身,踱步到後邊,雙手撐在椅背上,沉聲道:“涇州相隔長安甚遠,無需請示,依舊賜你先斬後奏之權!”
    “阿宴,你自由發揮就好!”
    陳宴的能力,宇文滬再清楚不過了。
    不設限製,不設框架,這孩子一定能辦得漂漂亮亮的!
    從未讓人操過心.....
    自由發揮好,自由發揮妙啊.........陳宴聞言,喜上眉梢,興奮不已,心花怒放,抱拳道:“臣下領命!”
    陳宴就喜歡給這種領導打工。
    給出明確指令,給出發揮空間隻要結果,從不指手畫腳,有充分信任.....
    這要是都做不好,他就太不是東西了!
    有先斬後奏之權,又能體驗一把涇州“土皇帝”的感覺.....
    宇文滬輕撫玉扳指,似是想到了什麽,繼續補充道:“倘若在調查過程中,明少遐狗急跳牆,你可就地罷免他涇州刺史之職.......”
    “並同時節製涇州一切軍政!”
    說罷,眼神示意陳宴,打開抽屜,拿出其中早已備好的聖旨。
    宇文滬很清楚,涇州一行不會容易,要放權,要給足發揮的空間.....
    畢竟,涇州匪患倘若真跟明少遐有關係,那這家夥恐怕早就心懷不臣,要圖謀不軌了.....
    不能讓阿宴束手束腳,要讓他有當機立斷的權力!
    !!!........陳宴聽到這話,頓時變得亢奮,信誓旦旦道:“大塚宰放心,臣下必將涇州整肅一清,絕不負您所托!”
    明少遐必須是要拿下的,還要將影響降至最低.....
    絕不能辜負大塚宰爸爸的信任!
    君以國士待我,我自當以國士報之!
    “你辦事,本王很放心.....”
    宇文滬點點頭,笑道。
    頓了頓,話鋒一轉,又叮囑道:“隻是阿澤愚鈍,讀書讀得太過於迂腐,一路上得好好教一教你這個傻弟弟!”
    阿宴的能力,宇文滬根本就不擔心....
    他頭疼的隻有,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傻兒子!
    很聽話,兵書韜略政務也學得不錯,就是欠缺了一股子勁兒....
    性格裏也缺少剛毅果決與腹黑。
    倘若生在尋常人家,那是極好的,但他是未來的晉王,自己的繼承人,卻是遠遠不夠的!
    必須要讓這孩子,給他在曆練中,將那塊短板補上!
    “是。”陳宴應道。
    宇文滬坐回原位,輕輕一笑,沉聲道:“至於為何安排那些人同往,你應當清楚本王的用意.....”
    言語之中,滿是玩味。
    方才阿宴遲疑片刻,沒表態的瞬間,宇文滬就知曉這孩子已經猜到了,並領會到了自己的意圖....
    “臣下明白!”陳宴心照不宣,笑道。
    這一次涇州之行,他有三個任務:
    剿匪,辦明少遐,設法攏住這些人心。
    要是實在不服,難以結交的,也可以讓其合理意外.....
    人嘛,得學會變通,方法是多種多樣的。
    ~~~~
    翌日。
    清晨。
    集合點。
    一身材高大魁梧的騎兵將領,早已等候多時,來到剛剛抵達的陳宴麵前,整理著裝後,恭敬行禮道:“屬下赫連識,向大人報道!”
    “好,有我斬將奪旗陷陣的猛士相隨,涇州剿匪不會太難!”陳宴伸手,托起了赫連識,笑道。
    說罷,放眼望去,那一百整裝待發的騎兵,俱是些熟麵孔。
    都是隨陳宴秦州戡亂的舊人。
    “大人,還有屬下呢!”又一騎兵將領走出,朗聲大笑道。
    “賀拔樂,你也來了?”陳宴抬眸,一眼就認出了來人,“很好!”
    正是在鷹隼穀,臂力驚人,箭射叛軍援軍頭領的賀拔樂。
    都是精兵猛將,能省不少事。
    旋即,陳宴拉起這些故人敘起了舊.....
    “瞧朱雀掌鏡使,與這些騎兵將領的數落模樣,應當是他秦州戡亂的舊部了!”
    早已抵達的柳元景,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略作思考,判斷道。
    “精銳騎兵對老弱暴民散軍,是再容易不過之事......”
    薛稷靠在樹上,雙手抱在胸前,輕蔑一笑,不屑道:“換做誰去都能完美戡亂,隻不過恰好是他罷了!”
    在他的眼中,這尾隨的少年軍神,就是被吹得太高,言過其實,哪有那麽神?
    那種情況,誰上誰都行!
    隻是大塚宰在刻意培養陳宴罷了。
    “薛稷,你似乎對陳掌鏡使大人,有諸多不滿敵意呀?”王雄聞言,走了過去,玩味一笑,調侃道。
    “沒有。”
    薛稷斜了一眼,緩緩吐出兩個字。
    頓了頓,又繼續道:“隻是不服而已.....”
    “我來指揮比他做得更好!”
    說著,不由地自主地昂起了頭。
    言語之中,滿是自信。
    一炷香後。
    陳宴在赫連識的陪同下,清點完全部人員。
    “出發!”
    “駕!”
    百餘人浩浩蕩蕩開拔。
    “少爺,後麵有那幾個在議論你.....”朱異湊上前來,小聲道。
    “我知道。”
    陳宴淡然一笑,漫不經心道:“他們喜歡說就說吧.....”
    對於烈馬,已經想好了降服辦法,不需要急於一時。
    收拾心高氣傲的小朋友,他還是很有心得的.....
    長安春暮,朱雀大街浮沉被馬蹄碾作雲絮。
    城門處。
    三丈長的旄節掃落簷角銅鈴,叮當聲裏,先頭騎兵與一些護衛擁擠,水泄不通,難以通行。
    而雙方也不願相讓,頗有幾分劍拔弩張的味道。
    “前邊怎麽堵了?”陳宴遠遠眺望一眼,問道。
    探查完情況回來的遊顯,稟告道:“是兩位赴任的大人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