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這場熊熊大火,將燒盡你驚鴻會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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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陳宴,他不是晉王世子,又能是誰呢?”
    韓長鸞聽樂了,上下打量著大放厥詞的陳宴,嘴角止不住上揚,大笑道:“不要虛張聲勢,拖延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韓長鸞怎麽看這位大周詩仙,都是在拖延,是等待變數....
    但有可能會發生嗎?
    整座括蒼峰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下,不可能被翻盤!
    甚至,明大人為確保萬無一失,派出了十之八九的力量來合圍.....
    除非麵前這兩人能以二敵三萬!
    “是嗎?”
    “陳宴”聞言,不由地搖了搖頭,笑得前仰後合,側著大拇哥指了指自信的韓長鸞,看向身旁的“宇文澤”,戲謔道:“老胡,你瞧瞧,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相信了.....”
    說罷,另一手抬起,捏著脖頸處的細痕,輕輕用力撕拉。
    旋即,一張人皮麵具應聲脫落,露出了藏匿在下方的真容。
    “哈哈哈哈哈!”
    “宇文澤”亦是大笑,做出了相同的動作,揭下臉上的人皮麵具,玩味道:“那咱倆也沒辦法呀!”
    “你...還有你...”
    “你們倆是什麽人!”
    這大變活人的一幕,直接看呆了韓長鸞,眸中盡是難以置信,右手顫抖地指了指憑空出現的兩人,脫口而出。
    韓長鸞怎麽也沒想到,得意地戲耍陳宴,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中,到最後發現自己才是小醜。
    還是頂級iOker!
    鼻子上隱隱有泛紅之感.....
    “這他娘是怎麽一回事?!”
    熊安生緊握著鬼頭刀,盯著兩人的眼睛都看直了,腦子CPU都快燒了,破口質問道。
    他不明白,掌中之物的兩人,為何瞬間就沒了,還變成了兩個根本不認識的玩意兒......
    “在下鍾嶸!”
    “陳宴大人麾下,明鏡司朱雀衛繡衣使者!”
    鍾嶸昂首,抱拳拱了拱手,朗聲做起了自我介紹。
    “在下胡僧祐!”
    “與老鍾一樣!”
    胡僧祐緊隨其後,笑道。
    兩人的話,如同一根刺般,紮進了韓長鸞的心頭,臉色陰晴不定,嘴角抽搐,“哈...哈哈...留守中軍大營的是冒牌貨.....”
    “那真的陳宴與宇文澤莫非.....?!”
    自言自語的韓長鸞,說到這裏之時,聲音猛地戛然而止。
    因為在那一刻,後知後覺的他,猛地意識到什麽.....
    不好的預感,在急速上升!
    “沒錯!”
    鍾嶸輕笑,斬釘截鐵地做起了補充:“我家陳宴大人已經率軍,直搗王母宮山而去了!”
    “你驚鴻會今日,在劫難逃!”
    跟韓長鸞想的一樣,陳宴一開始就離開了....
    真正的誘餌,其實是留守中軍大營的冒牌貨!
    釣的就是,他們這些由內鬼傳遞消息的匪患.....
    而真正的陳宴,則領著精銳大軍,奔著老巢捅去了!
    “嗬!”
    胡僧祐斜視韓長鸞,輕蔑一笑,冷哼道:“我家陳宴大人何等人物?”
    “醉酒鬥王謝的大周詩仙,兩戰打崩秦州叛亂的少年軍神,豈是能被爾等宵小之輩算計到的?”
    “你以為你們那些雕蟲小技,便可以騙過陳宴大人的眼睛嗎?”
    胡僧祐的眸中,除了對韓長鸞等人的嘲諷,就是對陳宴的崇敬。
    隻有親曆過之人,才能知曉自家大人的恐怖!
    尤其看著麵前被耍得團團轉,還自詡聰明的官匪,更感神機妙算!
    “該死的陳宴!”
    “一個十七歲的小子,竟能厲害到這個地步!”
    韓長鸞麵色鐵青,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忍不住罵道。
    自以為穩操勝券,卻在最後關頭,被棋高一著,滿盤皆輸....
    韓長鸞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一個未及弱冠還嬌生慣養的二代小子,怎會城府手段如此老辣?
    就連自己這個內賊,都是他算計中的一環.....
    鍾嶸與胡僧祐相視一眼,口中忽吟道:“明郎妙計算涇州,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管你們倆是什麽東西,老子先砍了你們.....”
    熊安生沒讀過什麽書,但鍾胡二人的語氣,怎麽聽都像是在嘲諷自家明大人,再加上被戲耍,胸中怒火中燒,提著刀就要往前衝去,“嗯?這是什麽味道?”
    剛走出幾步,他就嗅到了一股異味.....
    括蒼峰半山腰騰起第一縷焦煙。
    起初不過如老僧焚艾般嫋嫋,須臾間便化作惡龍翻卷的黑鱗,裹挾著熾熱氣浪直撲蒼穹。
    幹枯的鬆針在火舌舔舐下爆裂作響,陳年腐葉被燒得蜷縮成灰蝶,與火星共舞著墜入深澗。
    “有什麽東西在燃燒?”
    “為何還有這滾滾黑煙?”
    韓長鸞幾乎是同一時間察覺到異樣,不解道。
    而帳外不停傳來驚鴻會匪眾的疾呼聲:
    “火!”
    “大火!”
    “救命!”
    “救命啊!”
    “那火勢在不斷向上蔓延!”
    濃煙如潑墨般漫過層巒,遮蔽了半壁天光。
    遠處樵夫驚惶奔逃的身影,在濃重的煙幕裏隻剩模糊的剪影。
    風助火勢,劈啪聲中整座山頭已陷入火海,焦糊味混著樹脂的辛辣直衝鼻腔,嗆得人涕淚橫流。
    連林間飛鳥都驚惶地掠過煙障,羽毛上沾著點點星火。
    “這是怎麽回事?”
    “哪來的大火?”
    韓長鸞在查探過後,喃喃道:“還是向峰頂燃燒的大火.....”
    盡管他竭力想令自己冷靜下來,但卻難掩慌亂之色。
    因為韓長鸞清楚地知道,那火勢一旦再往上,他們自己以及突襲的三萬人,將毋庸置疑葬身火海,逃無可逃!
    “看不出來嗎?”
    鍾嶸不慌不忙,雙手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開口道:“這是陳宴大人送爾等的禮物!”
    胡僧祐接過話茬,朗聲道:“這場熊熊大火,將燒盡你驚鴻會的罪孽!”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韓長鸞恍然大悟,腳下一軟,癱坐在地,無奈地自嘲笑道:“陳宴從一開始,就是奔著全殲我驚鴻會精銳來的!”
    “當真好算計啊!”
    那一刻,韓長鸞終於看懂了陳宴的戰略意圖.....
    利用內賊傳遞消息,以誘餌將他們聚集,在自以為勝券在握之際,施以火攻,燒整座括蒼峰,將一切都化為灰燼!
    以最小的代價達到最大的效果,少年軍神名不虛傳,不愧是陳老柱國的嫡孫!
    “現在才發現,為時已晚了....”
    鍾嶸目光凜然,審視著絕望的韓長鸞,笑道:“山腰遍地的幹葉下,灑滿了火油,足以將整座括蒼峰一起化為灰燼!”
    “縱使你驚鴻會餘孽,僥幸逃出去了些許.....”
    “山腳下也有封孝琰大人率軍駐守!”
    在王雄等人整訓涇州兵,宇文澤籌備葬禮之際,陳宴也沒有一刻閑著。
    遣遊顯率眾探查了括蒼峰,並做出了相應的部署。
    畢竟,陳某人的畢其功於一役,可不僅是說說而已的.....
    韓長鸞串聯起了一切,想到駐守括蒼峰中軍大帳的老弱殘兵,咬了咬牙,沉聲道:“以涇州兵為炮灰,陳宴真是好狠的心腸啊!”
    縱使韓長鸞也清楚,無毒不丈夫,以人命為代價,換取勝利很值......
    但還是因陳宴的冷血無情,而感到膽寒!
    “逃脫不了被燒死的命運又如何?”
    自知難逃一劫的熊安生,握緊了鬼頭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子能先砍死你倆,拉個墊背做陪葬!”
    說罷,用力一蹬地,衝刺朝兩人劈砍而去。
    “匹夫,知曉陳宴大人為何,會選懸崖峭壁邊設中軍大營嗎?”
    鍾胡二人見狀,朗聲大笑,同時向後退去,並從腰間拔出一柄利刃,割開了帳帷。
    在熊安生殺到之前,縱身一躍,毫不遲疑地向下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