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身陷天羅地網,非但不投降,竟還敢反擊衝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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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識剛端起粥碗要再喝一口,聽見“吐穀渾衝陣”的消息,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手腕猛地一揚,瓷碗“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滾燙的粥液濺得滿地都是,碎片彈起又落下。
    “吐穀渾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氣得額角青筋直跳,粗聲罵道“身陷天羅地網,非但不投降,竟還敢反擊衝陣!”
    赫連識罵完後,猛地轉身麵向陳宴,雙手狠狠抱拳躬身,動作幅度大得讓鎧甲發出“嘩啦”輕響,連帶著聲音都透著咬牙切齒的狠勁“末將請戰!”
    雖一日不停歇地奔波,致使眼底帶著疲憊。
    但此刻他眼中,滿是翻湧的殺意。
    連垂在身側的手,都攥得指節發白。
    顯然是被吐穀渾這突如其來的衝陣徹底惹惱,隻等著陳宴大人一聲令下,便要提槍上馬去前線廝殺。
    賀拔樂本就攥著拳聽著,聽見赫連識的請戰聲,胸腔裏的火氣瞬間炸了,猛地一拍案幾,也粗聲罵道“真他娘不能忍一點!”
    隨即,大步跨到赫連識身旁,與他並排對著陳宴躬身抱拳,鎧甲碰撞聲混著粗重的呼吸,滿是急切“大將軍讓末將去吧!”
    “必斬敵於陣前!”
    那抬眼時,眸子裏滿是凶戾。
    眼尾都繃得發緊,連指縫裏都透著股狠勁。
    賀拔樂本就對吐穀渾憋了一肚子火,居然還敢跳臉挑釁?
    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
    必須往死裏幹那狗娘養的!
    陳宴見兩人情緒激動,抬手輕輕按了按,掌心朝下虛壓,語氣沉穩得像定海神針“二位將軍稍安勿躁,先沉住氣”
    他目光掃過赫連、賀拔二人緊繃的肩背,又瞥了眼地上的瓷碗碎片,聲音放緩了些“你們勞累了這些時日,現在就好好歇息吧!”
    說罷,指尖重新落回輿圖上的南城門,眼底閃過一抹篤定,嘴角輕輕上揚,平靜道“南城門那邊會有人處置的!”
    儼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宇文澤端著粥碗,指尖輕輕敲了敲碗沿,等自家兄長說完,便含著笑意附和“兩位將軍,你們都立了這麽大的勳勞,頭功中的頭功!”
    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打趣,目光掃過二人,又補充道“還是要讓些立功機會,給軍中其他將領啊!”
    王雄望著陳宴與宇文澤,那風輕雲淡的神態,與豆盧翎相視一眼後,心中不由地歎道“看來大將軍是早有部署了!”
    不用想都知道,能如此氣定神閑,肯定是早已準備好了大鼻竇,等著送上門來的吐穀渾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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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早沉了下來,夜風裹著寒意。
    刮過枹罕南城門外的戈壁,卷起細沙打在吐穀渾騎兵的鎧甲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一百名騎兵列成整齊的橫隊,黑馬踏著地麵,鼻孔裏噴著白氣,蹄鐵時不時蹭起碎石。
    領頭的將領勒著馬韁,玄色披風被風吹得向後展開,臉色凝重得像結了冰,目光掃過身後的士兵,朗聲開口,聲音在夜色裏格外清晰“太子說了,事成之後,保咱們的家人,永世榮華富貴!”
    這話剛落,猛地拔出腰間彎刀,刀鋒在月光下閃過冷冽的光。
    “衝啊!”
    一聲暴喝劃破夜空,他雙腿狠狠一夾馬腹。
    胯下黑馬發出一聲嘶鳴,率先朝著前方的周軍防線衝去。
    身後的一百名吐穀渾騎兵緊隨其後。
    馬蹄聲如雷,卷起漫天沙塵。
    在漆黑的夜色裏,像一股黑色的洪流,朝著前方猛撲過去。
    列陣在南城門外的周軍,早已嚴陣以待,黑甲士兵們肩並肩站成三排,手中長弓拉得如滿月。
    箭尖在夜色裏泛著冷光。
    見吐穀渾騎兵衝鋒而來,前排將領猛地揮下令旗,沉喝一聲“放箭!”
    話音未落,第一排士兵齊齊鬆弦,漫天箭雨帶著“咻咻咻”的銳響。
    像一片黑色的烏雲般,朝著吐穀渾騎兵罩去。
    緊接著,第二排、第三排士兵輪番放箭。
    箭矢密集得幾乎遮住了月光,有的直直射向戰馬,有的瞄準騎兵胸口,毫無半分遲疑。
    華皎勒馬立在陣列後方,手按腰間佩劍,目光緊盯著前方衝鋒的吐穀渾騎兵。
    見最前排的騎兵,已被箭矢紮得像篩子,鎧甲縫隙裏滲出血跡,卻仍嘶吼著往前衝,連栽倒的戰馬都沒能攔住後續人的腳步,他眉頭猛地擰起,語氣裏滿是詫異“這些家夥莫非是瘋了不成?!”
    說罷,抬手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
    那些吐穀渾騎兵明明,已在箭雨裏折損大半,卻像不知疼痛般,依舊舉著彎刀往前撲。
    連馬腹被射穿、馬蹄被釘住,都要掙紮著爬起來往前衝兩步。
    又一陣箭雨射出,再倒下一片騎兵。
    可剩下的人依舊沒退,這股不要命的狠勁,讓他眼底的詫異又深了幾分。
    “不!”
    顧嶼辭眯著眼盯著前方,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刀柄,待看清吐穀渾騎兵哪怕隻剩殘軀仍往前撲的架勢,突然沉聲道“這百餘吐穀渾騎兵,是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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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聲音壓得低卻格外清晰,目光裏滿是篤定“他們要以自己性命為代價,為吐穀渾大軍,截取一線生機,意在鑿開咱們的軍陣突圍!”
    那一刻,顧嶼辭識破了,這些“敢死隊”真正的意圖
    就是要趁射箭的間隙,給城內的大軍鋪路!
    真正的先鋒,恐怕馬上就要來了
    華皎聞言,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手按佩劍的力道不自覺加沉,指節泛白,急切催促道“顧將軍,你是大將軍親任的南城門總指揮,得趕緊拿個主意啊!”
    他目光緊緊鎖著顧嶼辭,滿是焦灼。
    顯然已完全意識到局勢的危急。
    說罷,他又回頭瞥了眼前方。
    那幾名吐穀渾死士倒下的地方,已有零星箭矢射空,陣列的薄弱處隱約露出破綻。
    顧嶼辭卻不見半分慌亂,抬手按住華皎急得發顫的胳膊,聲音沉穩如鐵“華都督莫急!”
    說罷,他揚聲朝著陣列後方喊了一句“陸溟何在!”
    話音剛落,一道魁梧的身影,策馬而出。
    來者正是陸溟,接近兩米的身高,身披的玄色鎧甲在夜色裏泛著冷光。
    肩寬幾乎抵得上兩人,手中一杆馬槊足有丈餘長。
    槊尖寒芒懾人,整個人站在那兒,像座移動的鐵塔,壯碩得驚人。
    “末將在!”陸溟沉聲應道。
    “大將軍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顧嶼辭抬起手來,指尖指向南城門方向,斬釘截鐵道“本將命你率五十騎兵,給吐穀渾迎頭痛擊!”
    “得令!”
    陸溟頷首,隨即一聲呼喝“隨我來!”
    五十名精銳騎兵立刻翻身上馬。
    馬蹄聲整齊劃一,跟隨著陸溟,迎麵朝著後續出城的吐穀渾騎兵,疾馳而去。
    玄色的身影在夜色裏,拉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鍾立房領著一千吐穀渾騎兵剛衝出城門,便見一隊玄色騎兵疾馳而來。
    領頭那員將領身形雖壯碩如鐵塔,臉上卻帶著幾分未脫的稚氣,眉眼間尚顯青澀。
    他勒住馬韁,嘴角勾起一抹輕視的弧度,手中彎刀指向陸溟,聲音粗啞如磨砂“來將何人,鍾某不斬無名之輩!”
    說罷,掃了眼陸溟身後,僅五十人的騎兵隊,眼底的不屑更甚,笑聲裏滿是嘲諷“就憑你這毛頭小子,也敢攔我吐穀渾的路?趁早滾回去,免得丟了性命!”
    話音未落,他身後的吐穀渾騎兵也跟著哄笑起來。
    馬蹄聲踏得更急。
    顯然沒把這隊看似人少、將領還顯稚嫩的周軍放在眼裏。
    陸溟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聽鍾立房說完,隻冷聲道“收你性命之人!”
    “我的名姓,你還不配知曉!”
    話音未落,他雙腿猛地一夾馬腹。
    胯下戰馬發出一聲嘶鳴,四蹄翻飛,徑直朝前衝去,馬槊尖端劃破空氣,帶著尖銳的銳響。
    鍾立房被這話激得臉色漲紅,怒喝一聲“豎子狂妄!”
    手中彎刀高高舉起,也催動戰馬迎了上去。
    兩馬相交的瞬間,彎刀與馬槊轟然相撞。
    “當”的一聲脆響震得人耳鼓發麻,鍾立房隻覺虎口劇痛,手臂竟隱隱發麻。
    他完全沒料到這毛頭小子竟有如此蠻力。
    陸溟卻絲毫未停,借著相撞的力道旋身,馬槊順勢橫掃,逼得鍾立房不得不側身躲閃,錯過了反擊的機會。
    不過三招,陸溟便抓住鍾立房的破綻,馬槊猛地向前一遞,堪堪擦過其鎧甲,將他的彎刀蕩開半尺。
    不等鍾立房回神,阿溟已策馬衝過他身旁,徑直紮進吐穀渾騎兵陣中。
    馬槊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時而直刺,將迎麵而來的騎兵挑落馬下。
    時而橫掃,打得兩側騎兵人仰馬翻,玄色身影所過之處,血花飛濺,慘叫連連。
    身後五十名唐周軍騎兵緊隨其後。
    借著陸溟撕開的缺口,如一把利刃般在吐穀渾陣中衝殺。
    陸溟一馬當先,馬槊每一次起落都能帶起一片血光。
    他甚至不需回頭,僅憑聽聲辨位,便避開了身後襲來的彎刀,反手一槊將那名騎兵釘在馬下。
    待領著隊伍從吐穀渾陣中殺穿,衝到另一側時,身後僅倒下三匹戰馬。
    三名大周騎兵雖落馬,卻也在倒地前斬殺了數名吐穀渾士兵,沒有白費性命。
    好霸道的力量!鍾立房垂在身側的手還在微微顫抖,方才與馬槊相撞的虎口又麻又疼,連握著彎刀的指節都泛了白,望著陸溟衝殺的背影,喉結不自覺滾動,心底竟冒出一句驚歎。
    這念頭剛落,他猛地回過神,臉色更沉,對著陸溟的方向厲聲喝問“為何鍾某此前,從未在周軍的騎將中見過你!?”
    聲音裏帶著幾分不甘,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這般年紀、這般蠻力的將領,若此前見過交手過,都不可能毫無影響
    可方才那三招的壓製力,又絕不是初出茅廬之輩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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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矛盾讓他心頭愈發煩躁,握著彎刀的手顫得更明顯了些
    總不能周軍主將陳宴還留了一手吧?
    陸溟勒住韁繩,胯下戰馬人立而起。
    前蹄在夜色裏劃出兩道寒光,落地時重重踏碎一片碎石。
    隨即,猛地調轉馬頭,玄色披風在身後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馬槊依舊直指前方,槊尖還掛著幾縷染血的發絲,在月光下泛著腥氣。
    “閻王爺會回答你這個問題的!”他聲音如沉雷般炸響,沒有半分多餘的情緒,隻有冰冷的殺意。
    話音未落,他左手猛地一揚,示意身後騎兵列陣,四十餘人迅速收攏成楔形衝鋒陣。
    馬蹄聲瞬間從散亂變為整齊,如同密集的鼓點,敲在吐穀渾騎兵的心尖上。
    陸溟雙腿再次夾緊馬腹,戰馬發出一聲震耳的嘶鳴,徑直朝著鍾立房的方向衝去。
    這一次,不再直撲陣中,而是瞄準了鍾立房身側的薄弱處。
    方才衝殺時,他早已記下吐穀渾陣形的破綻。
    馬槊在他手中斜指地麵,奔行間槊尖擦過戈壁碎石,濺起一串火星。
    鍾立房被陸溟的話激得雙目圓睜,胸腔裏的怒火幾乎要燒破胸膛,猛地舉起彎刀,刀刃在月光下映出一片狠厲的光,厲聲怒喝“想送鍾某下去見閻王,憑你一個小崽子還不配!”
    說罷,徑直疾馳而去,緊緊攥著彎刀,手臂繃得筆直,目光死死鎖著陸溟的身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他想著趁陸溟剛衝殺過半、力氣未複,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彎刀高高揚起,隻待兩馬相交的瞬間,便要朝著其肩頭狠狠劈下。
    “是嗎?”
    陸溟麵無表情,隻是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漫不經心地反問。
    那馬槊所過之處,吐穀渾騎兵猶如被收割的麥子一般,齊刷刷地倒下
    “那當然”鍾立房的“了”字還沒出口,陸溟突然雙腿猛地一夾馬腹,胯下戰馬驟然加速,如一道玄色閃電般竄出。
    他手腕翻轉,丈餘長的馬槊帶著破空的銳響,直取鍾立房脖頸,速度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唔!”
    鍾立房瞳孔驟縮,剛想舉刀格擋,卻隻覺脖頸一涼。
    劇痛還未傳來,視線便已開始天旋地轉。
    下一秒,他的頭顱隨著馬槊的橫掃飛離脖頸。
    鮮血如噴泉般從腔子裏噴湧而出,濺得滿地都是。
    而身體還僵在馬背上,直到戰馬受驚躍起,才重重摔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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