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想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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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守門的校尉說,一個著六扇門捕快服飾的人遞了張字條給大人,人已經離開了。”
    陸繹抬頭,見岑福停下了不說,也沒任何動作,便問道,“字條呢?”
    岑福展開手掌,並未馬上遞給陸繹。
    陸繹疑惑,盯著岑福問道,“怎麽了?誰惹著你了?”
    “大人,卑職問過那人的相貌,來人應該是六扇門那個女捕快。”
    陸繹“哦?”了一聲,又看了看岑福手中的字條,問道,“那又如何?”
    “這個女捕快擅使鬼計,剛在大人身上用了迷藥,現在又來送字條,卑職怕她在這上麵作過手腳,因而……”
    陸繹打斷了岑福的話,“諒她也不敢,拿來我看。”
    岑福猶豫了一下。陸繹無奈地說道,“若有毒,在你手裏這許久了,你早該倒下了不是?”
    岑福這才舒展了雙眉,將字條遞給陸繹。
    陸繹接過來,說道,“關心則亂!”
    岑福長籲了一口氣,“保護好大人是卑職的職責!”說罷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陸繹的神色,問道,“大人,她說了什麽?”
    “約我到北鎮撫司的後山小溪旁一見。”
    岑福不解,“大人,卑職已經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六扇門尋到她,將該說的話都說了,她又不傻,定能聽得懂,怎的來了不與大人道歉賠禮,卻要約大人外出相見?難不成又要使鬼計坑害大人?”
    陸繹搖了搖頭。
    “還是卑職代替大人前去吧?或者卑職幹脆將她抓來!”
    “岑校尉是覺得我功夫差得很?連一個小小女子都怕得要命?”
    “不不不,大人誤會卑職了,卑職的意思是……”
    陸繹一擺手,“不必解釋,我明白,斟茶!”
    岑福心中一喜,問道,“大人不打算去了?”
    陸繹喝著茶,神情自在地說道,“半個時辰後再去。”
    袁今夏來到北鎮撫司後山,天藍、水清,時時有鳥鳴,處處有花舞,心中不禁感慨,“北鎮撫司,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方,不曾想這裏鳥語花香,別有洞天。” 左等右等,過了一刻鍾,也不見陸繹的身影,袁今夏心裏有些焦急,卻也曉得許是有事耽擱了,畢竟自己是來“求生”的,怎麽著也得按捺住性子才是。
    袁今夏揪了一棵小草含在嘴裏,盯了片刻緩緩流淌的溪水,自言自語道,“好吧,他一時半會兒來不了,小爺正好趁機想想怎麽應對他。”
    袁今夏腦海中回憶著瀟湘閣裏的情景,突然醒悟過來,將小草從嘴裏吐掉,“噝~”了一聲,自顧著說道,“瀟湘閣裏,他並非是想非禮我,他的神情……對,他當時盯著的不是我,而是那架箜篌,箜篌有何好看的?都是一個樣子,那自然是衝著那首曲子,難道他也知道那首桃夭?”
    袁今夏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兩年前,她剛入六扇門半年,師父楊程萬便接到了一個密令,到江南追蹤一個殺人嫌犯。楊程萬帶著她和楊嶽在江南追蹤了足足兩個月才將嫌犯抓住並押回京城。也正是那段時間,她偶然間救了一個老人,那老人姓穆,聽說她是京城來的,竟然流了淚。
    袁今夏急忙安慰,半晌穆老才掩住悲傷,對她說道,“我一生醉心音律,曾收過一個女徒弟,她天資聰穎,對音律極具天賦,但凡曲子,她隻聽一遍便可彈奏出來。”
    “她竟然這般聰明,穆老真是好福氣。”
    “那一年,我患了腦風,曆經半年多的醫治,總算保住了性命,可手腳卻不如原來靈活了,在那之前,我剛譜了一首新曲子,那也是我一生最得意的作品。”
    袁今夏見穆老神色略微黯然,忙勸慰道,“穆老,雖然音律是您一生所愛,可生命隻有一次,您現在身體康健才是最重要的事。”
    穆老寬慰的笑了笑,說道,“我沒有懊惱和悲傷,我將那首曲子傳給了我的徒弟,果然她不負所望,用餘音繞梁三日不絕於耳來形容絕不過份,她真是一個聰明過份的孩子,隻可惜……”
    袁今夏隱隱感覺到發生了什麽事,卻不好追問,便靜靜地等著穆老繼續說下去。穆老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久之後,她便遠嫁到京城。”
    袁今夏聽到此才明白,怪不得剛剛穆老聽說她從京城而來便有些動容了,原來是想念她的徒弟了,便忙說道,“穆老,若您有何需要,我願效勞,回京之後即刻辦理。”
    穆老搖了搖頭,長歎一聲,“去了,去了。”
    袁今夏不明白穆老是何意,怔怔地看著。穆老苦笑了一聲,“她已經故去了,十一年了。”
    袁今夏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穆老。
    “孩子,你救了我一命,你又從京城來,我瞧著你眉眼中透露的機靈勁兒倒有幾分與我那徒兒相似,我送你一份禮物如何?”
    “不不不,穆老,救人於危難之中,本就理所應當,我怎能要您的禮物呢?”
    穆老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遞給袁今夏,“孩子,這便是我剛剛說的那首曲子的曲譜,此曲名喚《桃夭》,今日我將她送與你,權當是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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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今夏雙手接過來,輕輕摩挲了一下那兩個大大的字“桃夭”,略有遺憾地說道,“穆老,不瞞您說,我從小不喜讀書寫字,更不喜琴棋書畫,於音律一事更是一竅不通,這般好的曲子我豈能糟蹋了?”說罷要將曲譜送回穆老手中。
    穆老縮回了手,“孩子,音律是通人性的,你即便不喜,留著也好,作個念想吧。”
    從江南回來後,袁今夏到瀟湘閣找紅豆打聽事情,趁空閑之機與紅豆談起了音律之事,紅豆當時還笑她是不是要嫁人了。就這樣,袁今夏一有機會便溜進瀟湘閣,斷斷續續和紅豆學了一年多,終於可以對著曲譜將《桃夭》彈奏了出來,卻並不是很準確。紅豆極講義氣,知道那曲譜的來曆後,斷然拒絕練習,袁今夏也不強迫。
    果然音律通人性,自從會彈曲子後,雖然隻會彈這一首曲子,袁今夏覺得整個人都變得更加靈性了。
    一聲重重地“咳”聲打斷了袁今夏的回憶,“騰”地轉身,見陸繹已站在自己身後,忙抱拳行禮認錯,並將畫像雙手奉上。
    陸繹似乎並不在意畫像,追問袁今夏如何會彈桃夭。袁今夏暗道,“還真讓我猜對了,他果然是衝著那曲子來的,可他跟這曲子有何關係呢?”袁今夏瞟了陸繹一眼,自是不能反問回去,眼珠一轉,計上心頭,笑嘻嘻地說道,“下江南辦案時偶然的機會救下了穆老,穆老便收了我作關門弟子,這曲子是穆老所傳。”
    陸繹自是半信半疑。見袁今夏似乎故意回避這個話題,氣從心頭起,便質問起偷了東西該當如何懲罰?
    袁今夏記得紅豆說過,心再硬的男人也怕女子撒嬌,她早已想好了招數,忸怩地說道,“陸大人,小的年紀尚幼,還不曾嫁人,小小的無心之過,總不能殺頭吧?還望陸大人原諒小的一次,來生小的願做牛馬任由陸大人使喚。”
    陸繹一向不與女子打交道,哪看得下這些?見袁今夏這般神情,立刻嫌棄得不得了,“哼”了一聲,“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什麽?”袁今夏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心道,“你算老幾?你又不是皇帝老兒,還死罪可免?我呸,小爺若不是不占理,還容得你如此猖狂?” 心裏這樣想著,臉上卻堆著笑,“那……陸大人要如何罰小的呢?”
    陸繹下巴一挑,“北鎮撫司的馬廄,歸你了。”
    “什麽什麽?”
    “這三日的馬廄,都歸你打掃。”
    “啊?”袁今夏轉身看去,那馬廄極為寬敞,怕不是能容納下百十匹馬,“都歸我打掃?還三日?”
    陸繹冷冷地看著,“怎麽?不認罰?難道想死?”
    “不不不,傻子才想死呢,”袁今夏見陸繹冷著臉,知道別無它法,隻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哦,知道了。”
    “那還不快去?”
    袁今夏噘著嘴磨磨蹭蹭地一步一步挪著。
    “岑福,出來,”陸繹喝了一聲。岑福從不遠處的大石後走了出來,“大人,卑職是想貼身保護大人安全。”
    袁今夏撇撇嘴,心裏暗暗罵道,“保護安全?當我是惡霸麽?哼,惡霸哪有你們惡毒?罰我掃馬廄,我毒死你們的馬。”
    陸繹衝岑福道,“你親自看著她。”
    岑福嘴上應著“是”,心裏早已將袁今夏罵了幾個來回。
    陸繹在後山上看著馬廄中袁今夏的舉動,心裏暗道,“這般做作,穆老怎麽會收她作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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