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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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繹聽見聲音,不見人進來,便徑直走到門前,剛推開門,便看見四個人齊刷刷站在院中,倒有些意外,問道,“你們約好的?為何不進來?”
    “不是的,大哥哥,”岑壽往前走了一步,一伸胳膊將三人攔在身後,笑嘻嘻地說道,“我先到的,是我將他們攔住了。”
    陸繹疑惑地看向岑福,又問岑壽道,“你不是去找岑福了麽?怎麽沒一起回來?”
    “我哥太能磨蹭了,我才懶得等他。”
    岑福在岑壽身後翻著白眼,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岑壽得意地笑道,“嘿嘿,其實是小壽近日來得到大哥哥的指點,勤學苦練,輕功突飛猛進,我哥他追不上我,我今日不過是拿他練練手而已。”
    岑福見岑壽說得如此直白,忍不住伸腳踹了岑壽屁股一下。岑壽也不在意,摸著屁股兀自得意洋洋地衝岑福挑了挑眉。
    “大人,他還阻止我和大楊進來見您。”
    陸繹又看向袁今夏,剛要問為何,卻聽岑壽搶著說道,“你知道什麽呀小丫頭?大哥哥被你硬拉著混進了春喜班,整整三日三夜啊,那回來不得好好洗漱一番,還要更衣呢,你冒冒失失硬闖進來,萬一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呢?”
    “又不是沒看到過,”袁今夏瞟了陸繹一眼,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你嘟囔什麽?”岑壽沒聽清,岑福和楊嶽也沒聽清,三人看向袁今夏。隻有陸繹聽清了,俊臉上微微紅了一下,暗道,“確實是個冒失的丫頭,這也能說?”
    “我是說,你橫攔著豎擋著的,萬一耽誤了破案呢?大人叫我們來可是要商議下一步進展的,你可倒好,狐假虎威的,”袁今夏一張嘴甚是能說,將岑壽迫得啞口無言。
    陸繹聽得眉頭微蹙,有些嫌棄地說道,“袁捕快,這狐假虎威,是不是……”
    袁今夏伸了一下舌頭,暗道,“真是言多必失,”忙打斷了陸繹的話,笑道,“大人誤會了,卑職是說小岑校尉借著大岑校尉的威,不關大人的事,嘿,絕對不關大人的事。”
    “你……”岑福又無故被連累進來,一時無語。
    “好了,說正事吧,都進來,”陸繹看了看岑福,說道,“不出意外的話,這兩日你應該是經常能看到那個張斌出入韋府,可對?”
    “是,大人所料不差,張斌一連三日出入韋府,都是在剛剛入夜之時,且停留的時間不長,應是匆匆說了話或者傳遞了什麽消息。”
    “小壽,你這邊呢,可有消息?”
    “小壽已命揚州錦衣衛暗哨秘查,但至今為止仍未有消息傳來。”
    “好,”陸繹看向袁今夏,說道,“袁捕快,將目前的案子進展與他們三人說說。”
    袁今夏聲音清脆,且邏輯性極強,隻一會兒的功夫三人便全聽明白了。
    “現在有幾件事,還需要核查清楚,”陸繹看向四人,吩咐道,“岑福,你去找賴春生提到的那個風水大師。”
    岑福應聲,向旁讓了一步。
    “小壽,通知所有的錦衣衛暗哨停止行動,你親自去探查那人的行蹤,記住遇事不要輕舉妄動。 ”
    “是,大哥哥放心。”
    “楊捕快,你想辦法找到翟蘭葉的手跡,最好字多一些。”
    “好,我可以去烏安幫說服謝宵和上官堂主幫忙。”
    “好,都去忙吧。”
    袁今夏見陸繹沒有提到自己,便急忙說道,“等等,大人,那我呢?”
    “暫時沒你的事。”
    “大人,卑職有幾個疑問,是對您的,能問麽?”
    “什麽?”
    “這查案嘛,總歸要互相交個底,才好配合下去,可卑職覺得大人對我們有所隱瞞。”
    “比如呢?”
    “卑職記得那夜看到賴春生夜半祭拜雲遮月時,他帶了一盆蘭花,卑職當時不明白,大人卻說日後就會知道了,咱們進入春喜班之前,大人命大楊暗中調查翟蘭葉,大楊留下的字條也曾提過翟蘭葉喜歡蘭花,還有之前問詢賴春生時,大人又向他問到翟小蘭的喜好,賴春生說她喜愛養蘭花和貓,剛剛大人又命大楊去找翟蘭葉的手跡,這之間到底有何關聯?”
    陸繹笑道,“袁捕快既然將這幾件事串起來了,不是應該猜到了麽?”
    楊嶽衝袁今夏說道,“那日在船上探訪翟蘭葉,那桌上就擺著一盆蘭花。”
    “啊?”袁今夏一愣,微微回憶了一下,繼而似在自言自語,“當時我有細看那艙中的布置,可唯獨沒注意這個,那是因為……”袁今夏瞟了陸繹一眼,繼續說道,“某位大人正在欣賞美色,卑職也不好打擾。”
    楊嶽見陸繹神色,便小聲提醒道,“過去的事了,你又胡說?”
    袁今夏懟了楊嶽一下,小聲說道,“為何你就注意到了?還不是因為男人都好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瞧那翟蘭葉,會看到那盆蘭花麽?”
    “你……跟你說不通,”楊嶽被戳穿小心思,一時臉竟然紅了。
    “看,被我說中心事了吧?”袁今夏兀自不依不饒,指著楊嶽嘻嘻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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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繹“咳”了一聲,說道,“好了,別鬧了。”
    袁今夏收斂了笑容,正色道,“如果卑職所料不差,大人早就開始懷疑周顯已之死是翟蘭葉所為,現在又懷疑翟蘭葉與翟小蘭是同一人,可對?”
    陸繹點頭。
    “翟蘭葉與翟小蘭名字倒是頗像,是有些太湊巧了,卑職在大牢中問詢賴春生時,也有所懷疑,可還是有些疑問。”
    “你說。”
    “殺害周顯已與雲遮月的手法一模一樣,這應是同一人所為無疑了,但瞧那施針之法,若沒有多年的修煉恐怕是不行的,此人武功可謂高強,翟蘭葉是個佯裝的瘦馬,翟小蘭隻是一個伶人,且當時還身懷六甲。”
    “你莫忘了,賴春生說過,翟小蘭在進入戲班之前是個街頭雜耍藝人。”
    “對哦,起碼她應該有些武功底子。那翟蘭葉呢?大人又是如何判斷的?”
    “那日在船上,她斟茶之時,我見她手指上有老繭,那絕不是平日裏做女紅或者彈琵琶留下的,應是練習了某種暗器。”
    “所以那時大人便開始懷疑她了?”
    陸繹點頭。
    “那您後來還和她……”
    “袁捕快,你不知道什麽叫逢場作戲麽?”
    “知道,大人的戲演得極好,”袁今夏說罷將聲音放低了,小聲嘟囔道,“在春喜班怎麽不好好表現,害得我一個人唱兩個人的戲?”
    “咳!”陸繹的目光有些犀利,射向袁今夏。袁今夏忙說道,“卑職覺得大人的懷疑是有道理的,翟小蘭因愛成恨,殺了雲遮月,而翟蘭葉則是怕周顯已泄露秘密,才將其殺害。也就是說,當初我們對周顯已的判斷是正確的,他原本是個清官,可遇到翟蘭葉之後,被美色所惑,已失去了本心。現在如果能證實翟蘭葉的筆跡與我們在閬苑看到的那字條上的字相同,便可認定兩者是同一人。”
    “正是這樣,懷疑也隻能是一種推測,查案還須有真憑實據。”
    “大人做事嚴謹,是卑職等的楷模,”袁今夏有些裝腔裝調的說著,隨即不待陸繹反應,又說道,“大人,去找翟蘭葉手跡一事,的確需要烏安幫的上官堂主幫忙才行,我與大楊同去吧,就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再加上大楊的……美色,”說著衝楊嶽眨了兩下眼睛。
    楊嶽斥道,“去,胡說八道。”
    袁今夏才不管楊嶽怎麽想,繼續說道,“卑職的意思是,那位上官堂主平時看著性子冷冷的,若卑職說不動她,大楊可以繼續說服他,實在不行,還有謝圓圓呢,他應該能……”
    “不行!”陸繹聽到袁今夏提到謝圓圓,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為何?”
    陸繹的目光越過袁今夏,衝三人示意了下,岑福,岑壽和楊嶽便都轉身離開了。
    “哎,哎,你們這就走啊?”袁今夏看著三人離開,急得直蹦,回轉身問陸繹道,“大人,那卑職呢?卑職做些什麽?”
    “回房間反省。”
    “反省?卑職又做錯什麽了嗎?”
    陸繹起身走到袁今夏身邊,小聲說道,“以後再口無遮攔,還會罰得更重。”
    “不是,大人您別走啊,卑職說錯什麽了?”袁今夏跟上陸繹。
    陸繹不理會,徑直往前走。
    “大人您要去哪啊?卑職還有疑問呢,卑職總覺得大人瞞了卑職什麽,你們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卑職感覺那人似乎很可怕的樣子,能讓大人忌憚的還會有誰呢?還有,周顯已一案明顯揚州知府韋應從中做了手腳,他定是參與者,大人難道不應該對他有所行動嗎?大人不會是因為他官職大,不敢動他吧?”
    陸繹聽袁今夏喋喋不休,扭頭看著小姑娘,“說夠了麽?”
    “說……完了,”袁今夏見陸繹似乎並未惱怒。
    “回去反省,還要我說第三遍麽?”
    “那大人您要去哪?”
    “去找韋應。”
    “大人一個人去?帶上卑職吧,卑職定當盡職盡責保護大人。”
    “袁捕快,今日的風好像不算大,”陸繹說完徑直大步離開了。
    袁今夏翻了一個白眼,“不帶就不帶,扯什麽風大風小呀?嗯?不對,好你個陸閻王,分明是在罵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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