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換好了睡衣，盤腿坐在沙發邊。
    公寓的落地窗外，墨色如潮水漫過翡翠島。
    膝頭攤著那本泛黃的相冊，指尖撫過蘇沐兮小學時紮著麻花辮的照片，嘴角笑意還未漾開，就被葉輕靈撲了個滿懷。
    “嫂子——”
    少女拖長尾音，腦袋在她頸窩蹭成毛茸茸的一團，“今晚我可以跟你睡嘛？我哥他睡覺打呼嚕的，可吵了。”
    “我陪嫂子睡，可以幫嫂子暖被窩～”
    正端水杯路過的蘇沐兮腳下一踉蹌：“葉輕靈你造謠能不能有點技術含量？”
    他屈指彈了下妹妹的腦門，“我睡覺安分得很，倒是你，三天兩頭的掉下床...”
    說到這裏，蘇沐兮也有好奇，這兩隻睡覺不老實的睡在一塊，第二天會扭成什麽樣子。
    麻花？
    葉輕靈捂著額頭往雲墨身後縮，手指悄悄勾住她衣擺晃：“嫂子你看他！人格侮辱我，你幫我做主——”
    “可是你哥什麽時候打過呼...”
    雲墨剛想反駁，忽覺腰間一緊，蘇沐兮已從背後環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悶聲道：“就算打呼嚕，你也不會嫌棄我，對吧？”
    “......”
    “不行，嫂子跟我睡！”
    “不可能！”
    雲墨夾在倆中間，仿佛一塊被爭搶的小蛋糕。
    她瞥見蘇沐兮垂下的長睫，忽然想起方才山洞他委屈的嘟囔。
    愧疚如細藤纏上心頭。
    自己好像除了陪陪他，真的什麽也做不了。
    “輕靈乖，”她揉了揉少女蓬鬆的發頂，聲音放得綿軟，“這兩天你哥哥要幫我準備生日會的，我得寵寵他呢。”
    “生日？”葉輕靈眼睛倏地亮起，扒著雲墨胳膊搖晃，“那我也要幫忙，保證不搗亂，嫂子寵我——”
    “不帶。”蘇沐兮斬釘截鐵地打斷，拎著妹妹後領往外拽，“趕緊回去睡覺，否則我告訴媽你亂跑的事。”
    “臭老哥，我睡空房行嗎，隔壁空房——”
    “不，行！”
    抗議聲被夜色揉碎，窗外的棕櫚樹沙沙作響，掩住了門縫漏出的細碎嗚咽。
    葉輕靈抱著胳膊杵在門口，憤憤嘟囔：“重色輕妹...”
    門“砰”地關上時，雲墨阻攔的手僵在半空，月光淌過，映得指尖瑩白如玉。
    忽然腰間一暖，蘇沐兮從身後擁住她，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垂：“小沒良心的，真舍得讓我獨守空房？”
    “哪有...輕靈撒嬌，我能怎麽辦嘛...”
    “撒嬌你就心軟了？”少年哼笑一聲，指尖勾起她一縷發絲纏繞，“那我苦等某人那麽久，算什麽？”
    懷裏的姑娘忽然轉身，杏眼蒙著層水霧：“可我們以後...還有好多時間嘛。”
    她指尖無意識揪住他衣角，“不是，我想說...我會彌補你的...”
    “那你也撒個嬌？還是想——”
    未盡的話語被突如其來的吻封住，唇齒間輾轉的力道卻溫柔得令人心顫。
    雲墨攥著他衣襟的手漸漸鬆開，攀上他肩頭時，碰翻了茶幾上的相冊。
    “嘩啦——”
    相片映著月光傾瀉，每一片都暗藏著童年的怦然心動。
    蘇沐兮喘著氣退開半寸，勾唇看著她的輕笑，少女則乖巧的摟著他。
    “用這招撒嬌犯規了啊。”
    眼前少女的主動讓他上了頭，自前幾天起，雲墨對自己的要求開始順從，他還很奇怪。
    沒想到是這家夥，看了日記後心生愧疚，開始自我攻略了。
    那...
    他忽然打橫抱起她往主臥走，“不過，看在你主動親我的份上...”
    “等等——”雲墨揪住他領口，“種那麽多草莓，跟蚊子包似的，不能再弄了...”
    “誰說要種草莓了，”少年理直氣壯地踢開門，“我要換個福利。”
    “換個福利？你想換什麽？”
    “摸摸...腿。”
    “摸、摸什麽？”
    蘇沐兮用足尖勾上房門時，雲墨的驚呼被揉碎在窗簾掀起的月潮裏。
    少年將她輕放在鋪滿碎光的床褥上，睡裙順著動作滑落，露出一截凝脂般的小腿。
    “別...我讓你種草莓行了吧，這個太羞恥了——”
    雖然自己的頸部現在跟草莓園一樣，但總比這個好吧。
    她蜷起小腿要躲，卻被溫熱的掌心擒住腳踝。
    “晚了。”
    蘇沐兮單膝抵在床沿，垂落的額發掃過她泛紅的臉頰，“說好要彌補我的。”
    “哪有這麽彌補的嘛...”
    修長手指順著跟腱攀援而上，指腹激起層層戰栗。
    雲墨咬住下唇想要合攏雙膝，反而將他的手夾在腿間。蘇沐兮低笑一聲，指節故意在膝窩輕撓：“原來墨墨喜歡這樣?”
    “你，”她羞惱地去掐他手腕，卻對上少年目光，眸間柔情輕泛，卻陰著狡黠與侵略。
    怎麽...又發情了...
    月光淌過少女繃直的足弓，腳背因緊張弓起優美的弧，宛如天鵝垂頸時脆弱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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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沐兮鬆開桎梏，轉而托住她小腿輕輕揉捏，指尖在腿腹處打著圈按壓，恰到好處的力道讓雲墨不自覺泄了勁。
    “癢...”
    尾音被吞咽在喉間，雲墨看著他將自己的腿彎架在肩頭。
    “你、你幹嘛？不是說...隻摸...”
    絲質裙擺堆疊在腰間，蘇沐兮的呼吸掃過戰栗的肌膚，在膝頭落下羽毛般的輕吻。
    “你惡不惡心呀——”
    “哪裏惡心了？”少年手掌撫上大腿內側，在即將觸及禁區時停住：“還是說..墨墨想要更...”
    話音未落，雲墨忽然收回腿，勾住他後頸翻身而上。
    散落的長發垂落在他胸口，少女跨坐在他腰間，濕潤杏眼裏燃著羞惱的星火：“蘇沐兮，你過分了...唔!”
    少年吻上，扣住她後腰的手順勢下滑，指尖陷進飽滿的腿肉，在雪色肌膚上掐出淡粉的印痕。
    雲墨顫抖著伏在他胸前，感受滾燙的掌心順著腿根遊走。
    “太、太羞恥了...”少女咬住下唇輕嗔。
    “要記清楚，”蘇沐兮的喘息灼燒著她耳尖，“這裏...”
    指尖掠過緊繃的腿內側，“這裏.....”撫過淡粉的膝蓋，“還有這裏...”
    最後停在隨呼吸起伏的小腹，“都是我的。”
    極具侵略的宣言驚得雲墨想逃，卻被更緊地箍進懷裏。
    “可以繼續嗎...”
    “你說呢？我想彌補你、想哄哄你，你卻想撅我。”
    “那你說說，你本來想怎麽彌補我？”少年微微挑眉。
    “嗯...偷偷再安排一個，獨屬於你的寶藏？”
    雲墨思索了一會，感覺自己的回答有些可笑。
    不知是女生的身體太過感性還是如何，她一想到眼前一刻也離不開自己的人，卻獨自等了幾年。
    而自己，卻隻能做這種徒有其表的事。
    “對不起...”
    她眼尾微微泛起一抹紅暈，像被輕柔的晚霞輕拂，眸間似有薄霧彌漫，宛如晨曦初照時，露珠打濕了的桃花。
    這具身體很愛哭，所以在第一天互換時，在兩人命運重新交織在一起時，落下了第一滴欣喜的淚，喜極而泣。
    當命運叩出回響，這具容器便溢出滾燙的星子，讓傷痂在今夜的時差裏反光。
    二人倒懸於記憶裂隙。
    這具身體很愛哭，所以在讀完日記的那夜，在兩人往昔與現實雙向奔赴時，落下了第一滴心疼的淚，這是心靈相通的瞬間。
    “傻瓜，翡翠島沒有寶藏也沒關係。”
    少年吻去她眼角的星光，“從十一年前開始，我的寶藏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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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三更了唉，那明天更幾章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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