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跪坐在床上，指尖無意識絞著床單，看著少年抓起鑰匙衝出門的背影，耳尖紅得發燙。
    “我、我真是瘋了...”
    她緊緊抱住玩偶熊，猛地將臉埋了下去，布料下傳出的聲音悶悶的。
    指尖還殘留著少年襯衫的觸感，腦海裏不受控地回放方才的片段。
    “我一開始...就是要個親親的...”她踢著懸空的小腿，腳尖在月光裏晃出虛影，“怎麽就...又到這個地步了...”
    剛才在學校，看到林思婉和張揚的相處模式。
    又想到蘇沐兮這家夥上次的那句，“腦婆罵罵我。”
    這不就是...妥妥的小受嘛？
    還以為蘇沐兮終於暴露了，屬於女生的那份軟弱。
    自己就想著，是不是可以趁機，翻身做主人！
    那以後被不被撅，不就是自己說了算嗎？
    初下定論時，還覺得自己太聰明了，太機智了，結果呢。
    蘇沐兮不按套路出牌嘛！
    他剛才暗示的意思，不就應該是受受的嘛，怎麽二話不說就把人往床上扔！
    把自己的威脅，當助興？
    歹徒興奮拳那種？
    少女猛的抬起頭，“我不會被這丫頭給...騙了吧！”
    上次在醉酒的時候，就和二弟重歸於好了一次...
    雖說自己不願意承認吧，但...身體是誠實的...
    此時，雲墨的大腦有兩個小人在爭吵。
    一個是雲墨靈魂小白人，一個是蘇沐兮身體的小紅人。
    小白：這個小變態...是在誘導自己主動...自己絕不向蘇小變態低頭！
    小紅：切，喝醉的那次，主動的不是你嗎？
    小白：那你也說了，是喝醉了，當時是你在主導墨墨的好不好！
    小紅：那覺得舒服的不還是你嗎？
    小白：......
    小白：我舒服....這一碼歸一碼，那我就得跟你扯一扯神經遞質了。
    小紅一翻白眼，慢悠悠的飄到雲墨眼前，“墨墨，你看他。”
    “他自己都承認了呢...”
    小白立馬就急眼了，“我看她是想幫她的前主人謀福利，她是叛徒。”
    “哼，那個笨蛋喜歡個人都憋幾年，我幫他幹嘛？再說了，你的前搭檔，不是也背刺了你嗎？”
    “......”
    想到這裏，少女晃了晃腦袋，想要將思緒拋出腦外。
    誰知那小紅人，捧起了她的臉，與她對視，“墨墨~
    “喜歡就是喜歡，藏著掖著幹嘛？墨墨~你聽我說，別理小白。”
    “你想想呀，兮兮現在絕對掌控著你的身體，同時也絕對忠於你，對不對？”
    少女杏眼瞪圓，怔怔點頭。
    此刻原本黯淡的夜突然變成暗赤色。
    小紅猩紅的瞳孔彎成殘月，微微揚起的嘴角露出犬牙，癡癡的笑著。
    “你想想看，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愛人先自愛，你愛你，亦是愛他。
    你看著他的眼睛，是他，是你。
    你們心髒在同頻，始終共鳴。
    即使拋開血肉皮囊，連靈魂肉體都彼此依偎著，藕斷絲連。
    你們比任何人都懂對方。
    你們比任何人都有資格愛對方，因為他是你，你是他，對不對？”
    “嗯吧....”    雲墨紅著臉，正趴在飄窗上揪小熊耳朵，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瞬間彈起。
    少年帶著夜風的涼意逼近，褲兜邊緣露出包裝的尖角。
    原本做好的心理準備，在這一刻頃刻破碎。
    她呼吸一頓，突然抓起抱枕擋在胸前：“那個...我突然想起來，穗穗說要找我通宵打遊戲...”
    小白露出滿意的微笑，卻被小紅一拳捶飛。
    蘇沐兮挑眉，指尖勾著包裝盒在她眼前晃了晃：“現在逃是不是太晚了？”
    “我、我是說...”她揪住他袖口輕晃，睫毛撲簌簌顫得像受驚的蝶，“可以...讓你選其他的...”
    空氣驟然凝固。
    蘇沐兮捏住她下頜的手微微收緊，眸底翻湧的暗火幾乎要將人灼穿：“你再說一遍？”
    “我的意思是...”她聲音細若蚊蚋，指尖怯生生點上他胸口，“就...下次嘛...”
    話音未落便被按進床褥，少年咬著後槽牙扯開包裝：“想都別想。”
    四方物體撕裂的聲響混著喘息，“腦婆，今晚教你什麽叫...不講信用的下場...”
    “你跑不了。”
    月光淌過交疊的腕骨。
    蘇沐兮用襯衫鬆鬆捆住她雙手時，雲墨突然弓起身子貼近他：“蘇沐兮！你從哪學的這些——”
    “無師自通。”他悶笑著含住她的唇，在少女驟然拔高的嗚咽聲裏收緊桎梏。
    “不是，那你，你也不能真捆啊......”
    “現在知道怕了？剛才勾我的膽子呢？”
    腕骨被襯衫布料磨出細紅，雲墨仰頭望著天花板上晃動的人影，指尖在束縛中無意識蜷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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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沐兮的呼吸撲在頸側時，用溫柔包裝侵略性，此刻劃破偽裝露出獸性的獠牙。
    “疼嗎？”少年忽然停下動作，指腹摩挲她被捆出紅痕的手腕，鼻尖還沾著薄汗。
    雲墨慌忙別開臉，試圖掩藏微微勾起的唇間。
    “不、不疼......”
    話尾被吞進濕熱的吻裏，蘇沐兮的手指穿過她指間交握，像是要將彼此的指紋都烙進對方骨血。
    飄窗上的小熊玩偶歪倒在月光裏，此刻沒人注意到它無辜的眼神。
    一個熊熊，承受了它不該承受的一切。
    “雲墨。”他突然低喚她的名字，聲線比平時低了幾度，帶著震顫，“現在還想逃嗎？”
    少年將手搭在捆住少女的襯衫上。
    “想知道....？”她忽然鼓起勇氣直視他眼底翻湧的暗潮，舌尖輕舔濕潤的唇瓣，“敢不敢把我解開？”
    蘇沐兮的動作驟然僵住，隨即笑出聲，手指解開襯衫袖口的動作卻沒停。
    “行。”
    重獲自由後，少女抵住少年的胸膛輕輕的往後推著。
    “信不信我把你叉出去？”
    但所有的反抗都是虛張聲勢，當少年再次貼近時，她連呼吸都要跟著他的節奏起伏。
    夜風在月光裏蕩成溫柔的波浪。
    淩晨
    “剛才你的身體在洗腦我，所以你得負責。”
    “那...再開個小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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