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乞丐就該有乞丐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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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家子人在吃肉,自己隻能吃醃蘿卜,聞著飄過來的香味,黃小琴氣得摔了筷子出去。
    懷孕的人有時候想吃一樣東西時,就必須吃到,否則就抓心撓肝渾身不舒服。
    本來還慶幸自家抓的野兔比宋時錦的野雞肉多,結果,自己一口沒吃到。
    裴家婆媳隻有兩口人,野雞再小,也足夠兩人吃得過癮。
    經過鄰居家,鄰居家正吃著鹹蒜,就客氣地問了一句,要不要吃點。
    黃小琴進了屋,捏了一瓣鹹蒜吃,覺得味道還不錯,就吃了兩頭大蒜。
    等她走的時候,鄰居吐槽:“還真是不客氣,真就來白吃,周家吃兔肉也沒見他們家來客氣一下。”
    黃小琴在鄰居家吃了鹹蒜,想著自己現在有孕在身,大家應該都會遷就她,要是到裴家,說不定也會客氣一下,叫她吃飯,那樣的話,自己就能吃到野雞肉。
    這麽想著,黃小琴加快了腳步,來到了裴家的瓦房前,敲響了大門。
    婆媳二人正在啃著雞肉,聽到敲門聲,趙素蘭以為又是老宅的人,不屑道:“真是饞貓鼻子尖,都已經隔著圍牆還能聞著味來。”
    兩人繼續吃飯,誰也沒有去開門,圍牆很高,裴老太可沒有那本事爬進來。
    吃完了飯,宋時錦收拾碗筷,聽到還有敲門聲,趙素蘭接過碗筷對宋時錦說:“告訴她,咱們吃完了,湯都沒有留。”
    宋時錦開門,看到是黃小琴,很詫異。
    黃小琴想進來,被宋時錦攔住:“先說你要幹什麽。”
    “我今天胃口不好。”
    宋時錦問:“然後呢?”
    “你今天抓到了野雞。”
    宋時錦雙手抱胸,等著她的下文。
    “路過聞著你們家的飯菜味,我就有食欲了。”
    “哦。”
    見宋時錦還是沒有邀請自己進去的意思,黃小琴接著說:“我懷孕了,口味比較特別,大家都很照顧我……剛才經過鄰居家,還邀請我進去吃了鹹蒜。”
    宋時錦盯著她,就是不開口。
    無奈,黃小琴隻好直接開口:“我想到你家吃兩口。”
    “吃完了。”宋時錦立刻關門。
    黃小琴伸出腳擋在門縫間。
    趙素蘭見宋時錦還沒說完,問道:“時錦,怎麽還不回來?”
    宋時錦回答:“有人上門討飯。”
    黃小琴生氣道:“你才是乞丐!”
    “不是乞丐為什麽到我家來要吃的,周旭朗上山沒有收獲嗎?”
    “旭朗抓的是野兔。”
    “那不是更好。”
    “他們說孕婦不能吃兔肉。”
    鄉下確實有這個說法,隻不過別人家或許是真為了胎兒考慮,但是周家,就是單純地不想多一個人分肉吃。
    “事關你肚子裏的孩子,少吃一口也沒事。”
    “可我聞著肉味了,吃不到我心裏難受。”
    趙素蘭端著剩飯菜湯走過來,聽到這話,見她是孕婦,把手中的碗遞過去:“就剩這點剩飯菜湯,我正要喂雞,你要實在饞得慌,就給你吃。”
    黃小琴聽了,滿臉憤怒:“不給吃就算,何必這樣羞辱我!”說著就抹著眼淚跑了。
    留下婆媳二人麵麵相覷。
    趙素蘭問:“她哭什麽,我又沒罵她。”
    宋時錦說:“她可能不想吃嗟來之食。”
    趙素蘭一臉蒙圈:“啥玩意,難不成她想我請她到家裏,坐在我們家飯桌上吃?”
    兩人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拴上院門回屋做棉衣。
    ……
    “咚咚咚……”
    大門再次被敲響。
    趙素蘭不耐煩地喊道:“又是誰!”
    “開門,欺負一個孕婦算什麽本事!”
    是周旭朗的聲音。
    趙素蘭一頭霧水,問宋時錦:“剛才你打她了?”
    宋時錦搖頭。
    趙素蘭出去開門,宋時錦跟上去,拿起了一根棍子在手。
    打開門,看到周旭朗,還有一臉委屈的黃小琴。
    “吵什麽,誰欺負你媳婦了!”趙素蘭叉著腰指著周旭朗質問。
    周旭朗說:“小琴到你家來,你拿雞食給她吃,不就是在羞辱她嗎?”
    趙素蘭嗬嗬一笑,走了出去,正要開罵,宋時錦說:“娘,罵回去大家會真的以為咱們欺負了她,凡事都要講一個理,咱們讓鄉親們來評評對錯。”
    說著,宋時錦走出去,大聲喊道:“鄉親們,都來看看呀!周家今天燉兔肉,黃小琴還到我家來討吃的。
    討吃的也就罷了,還嫌棄我們家的夥食。
    我們家吃過飯了,隻有剩菜剩飯,娘說她要是想吃,就給她,畢竟是孕婦,咱也能理解,她不想吃咱就留著喂雞,這話沒毛病吧。
    他家還好意思找上門來,說我們家羞辱她,真要是要臉麵,就別到我家討飯吃。
    乞丐就該有乞丐的覺悟,給什麽吃什麽,總不能上門討飯,還指望主家做上七大碗八大碟,請進門當祖宗供著吧。”
    鄉親們圍過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是呀,自己家裏燉著肉,還去別人家討吃的,人家飯都吃過了,難不成還要給她重新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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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懷孕口味刁鑽,想吃別人家的飯菜,也該拿著自家的飯菜去別人家換,哪有巴巴上門討要,飯菜不滿意還倒打一耙。”
    “哪個女人不懷孕,要是都仗著懷孕隨便到別人家要吃的,還要自己喜歡吃的飯菜,豈不亂套。”
    “這次我站在淮川娘這邊,懷的又不是淮川的種,人家憑什麽要給她做好吃的?能給剩飯剩菜就不錯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周旭朗滿臉尷尬,看向黃小琴,問道:“你怎麽沒說清楚?”
    黃小琴心虛:“再怎麽樣,她也不能拿雞食打發我,還說我是乞丐。”
    沒搞清楚狀況就來興師問罪,自己理虧,周旭朗隻好跟趙素蘭道歉。
    “嬸子,對不住,我看小琴哭哭啼啼回去,關心則亂,以為她受了委屈。”
    大家又在一旁小聲討論:“看來娶媳婦就得找明事理的,像這種攪家精萬萬娶不得,你看淮川他娘,以前多厲害的一個人,有了兒媳婦規勸,性格變得多好。”
    “是呀,以前狗經過他們家門口,都要被趙素蘭踢一腳,如今我們家孩子從她家門前經過,淮川媳婦還給花生吃。”
    被村裏人指指點點,黃小琴看到裴老太在人群裏,氣不過,故意指著宋時錦說:“她今天上山抓到了野雞,也不知道孝敬家中長輩,明什麽事理!”
    裴老太剛想借此機會說宋時錦兩句,被趙素蘭一瞪,又縮了回去。
    孫媳婦手裏還拿著棍子,看著就不好惹。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婆媳二人,都不是善茬,還是少惹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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