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丹宗南方七百裏，有一座規模龐大的城池。
    人口破百萬，為百丹宗管轄。
    街上行人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油餅！剛出鍋的油餅！祖傳靈魂醬汁，老香了！這位爺，食不食油餅？”
    “食。”
    青衣男子在鋪子前停下，從懷裏的儲物袋中掏出一塊碎銀，買了張分量很足的油餅，用幹竹葉包著，對折咬了一口。
    濃鬱的醬香蔥香在口中回蕩。
    談不上驚豔，但也不難吃，隻能說還行。
    “舒坦，年年裝人設，麵具戴久了，差點忘記自己還是個一千零七十歲的老登了。”
    男子正是不久前脫離百丹宗的秦凡。
    他長著一張耐看的麵容，頎長身軀，一副好看的中年大叔樣。
    走在街上，就引來不少城內世家小姐的注意，更有行事大膽的派侍女邀他上樓一敘。
    秦凡望向茶樓裏明目張膽探頭看他的大家閨秀。
    各有千秋，他都想愛。
    心中不由輕歎：“隨便來個造娃家族係統，不說天下無敵，至少一方霸主沒跑。”
    “都一千年了，真有係統早就該來了，媽的。”
    大業未成，豈能談兒女情長！
    秦凡將不切實際的幻想拋之腦後，果斷走進一家不正經青樓裏。
    …
    飄香樓裏，秦凡找了個空桌坐下，要了一壺酒和下酒菜。
    看著台上翩翩起舞的舞姬，塵封多年記憶逐漸活躍。
    “求道一千年，十二個宗門，潛心學習兩千多種術法招式煉丹技巧煉器心得製符竹簡！更有幾乎失傳的神通絕學殘篇！
    我就問問，還有誰！”
    “這等底蘊，足夠開宗立派了！”
    秦凡是天罰之人，無法靠修煉提升實力。
    但他有個很特殊的能力，可以看到實力沒他強的人氣運。
    以他現在的精氣神，看一眼就得緩一兩個時辰。
    他把這個能力稱之為天眼。
    剛穿越那年，他苟得如履薄冰。
    靠著爐火純青的[人情世故]，了解到各種信息，以為隻是普通的古代封建製世界，便以文抄公發家。
    幾年不到，豪宅碎片全部集齊，同時名聲大噪，以一手好看的字與一絕詩句，經常混跡貴族圈子。
    在一次權貴宴會上，他受邀吟詩，卻見到抬手便能生風起火的修士，那一刻他愣了很久。
    這給我幹哪來了？
    不是封建世界嗎？怎麽有修仙者！
    這群有達官貴族的嘴是真嚴啊，都簽過保密協議嗎？有修仙者不早說！
    那一晚，他放棄了混吃等死、子孫滿堂的想法。
    都穿越了，能不能有更高的追求。
    禦劍飛行！萬劍歸宗！哪一個不是男人畢生夢想！
    至於打打殺殺，受過十九年教育的高級研究員秦凡一點都不感冒。
    他隻想悄悄地問鼎，順便搞點小愛好，研究點奇奇怪怪的東西。
    蕩盡家產後，他終於求得一個走後門進仙門的機會。
    卻發現，他根本無法修煉。
    似遭天譴一樣。
    不管如何修煉，都無法將天地源氣煉化，一直停在開脈一重。
    入門一年，秦凡雖然不可正常修煉，可他發現有一種方法能獲取修為。
    與他人因果關係越深，可逐步獲得對方實力。
    一年不到，他成為了外門交際草，喜提頭銜[大好人]。
    普通朋友關係，帶來的提升很微弱，可架不住人多。
    因此他也發現了幾個不同程度的因果關係。
    朋友＜兄弟＜仇人＜道侶＜師徒。
    沒報答的救命之恩與仇人同等，但仇人也分幾種，其中殺父之仇殺子之仇最佳。
    結仇，不在秦凡考慮範圍內，他還想滋潤的活著。
    師徒中，收徒是極深的因果，畢竟找別人當師傅，指不定對方對自己根本不上心，這樣的因果說深不深。
    而收徒就不一樣了，隻要對徒弟上心，幾乎是百分百繼承。
    徒兒實力越強，自己越強，徒弟多了，還能強上加強！
    隨時間流逝，他發現自身容貌不老，第一時間斷定自身有特殊體質，如長青體，不死體啥的。
    為了不被當做研究對象，將易容術修至爐火純青。
    接觸到的術法，秦凡發現都能很快理解，並施展出來。
    反觀同齡人都是苦思冥想，抓耳撓腮，像是要長腦子。
    秦凡權當是理解能力有限，畢竟他是受過中式教育折磨爬上頂尖的天才。
    可在藏書閣閱覽各種術法時，他注意到都能過目不忘，稍加練習就能施展，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在特殊體質的書籍中，看到了幾個相似情況的，但也不敢肯定。
    昔日同齡人突破無望，離開宗門回歸家族時，他急流勇退一同離去。
    沉澱一年捋清楚後，秦凡斷定自身定然與眾不同，隻是苦於無法靠修煉提升實力。
    便製定出千年大計，開宗立派！
    踏上集百家所長為我所用的道路。
    他靈根一般，大宗門看不上，小宗門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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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千年裏，換了十二個身份，每個宗門隻待七十左右年。
    如果舔到天才了，那就待久一點，舔不到就找理由離開。
    蟄伏期間，他看到過不少氣運是紫色和金色的人。
    那些氣運化作他理解的意思，便是【天資聰慧】【術法巨擘】【先天水靈體】【先天爐鼎體】等。
    當過這些人一段時間的好友。
    可惜隨著時間流逝，身份逐漸不對等，因果關係開始淡化，實力逐年下滑。
    現在那些人都成一方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如今還能維持在氣府初期，全靠在百丹宗裏的人脈關係，再過幾年，關係淡了，估計又得回到開脈境了。
    “千年裏，至少有七百年都在認真學習，就算過目不忘，腦袋也都快炸了，還好收獲滿滿，也攢了不少源石。”
    “找個清淨的地方開宗立派，去村裏鎮裏大展身手，看看能不能收幾個資質還行的徒弟。”
    “為了修煉大計忍辱負重勞累多年，骨頭都快鏽了，老年人就應該多動動，今晚得好好犒勞自己。”
    念頭至此，秦凡看向遠處妝容誇張的老鴇，高聲道：“來三個漂亮姑娘，今晚我要念頭通達！”
    …
    “公子也太厲害了吧，奴家要被榨幹了，受不了。”
    “這就受不了？還有更厲害的你沒見著呢！清一色，胡了！三位妹妹，拿來吧。”
    胭脂彌漫的香閨裏，嬌嗔不斷。
    四道身影坐在八仙桌前，桌上是散亂的竹牌。
    秦凡笑吟吟地接過她們戀戀不舍遞來的銅錢。
    名為小鵲的姑娘噘嘴道：“也不知是哪位奇才創下了這種棋牌，令人又愛又恨。”
    小鵲右側的紅紗裙女子小昭掩嘴一笑：“據說是一千年前自北方大周皇朝流傳出來的，貌似由一位秦大家所創。”
    聽著三女鶯鶯燕燕，秦凡隻是笑笑並未插話。
    當年他勵誌要以文抄公成名，然後妻妾成群，享天倫之樂。
    這麻將僅隻是其中一種。
    天色初明，薄霧輕籠。
    秦凡看著床上睡姿奇葩的三女，哪怕早就引氣入體了，可折騰了一晚上，都有些吃不消。
    老鴇一大早就在一樓督察小二打掃衛生，聽到樓上有腳步，轉頭望去。
    見氣質不凡的青衣男子走下來，她頓時想起了對方，是那個點了三個姑娘的腎鬥士。
    她湊上喜笑顏開：“公子可還滿意？”
    秦凡摸著鼓鼓的腰包，“很潤。”
    將一塊碎銀丟到老鴇手中。
    老鴇送至門外，隨後上樓搖醒三女，一經詢問，三女抱怨道：
    “那男人碰都沒碰我們，玩了一宿的麻將！把我們這個月銀錢都贏走了！”
    老鴇大驚，連忙安撫。
    “這人也忒不像話，竟掙走你們的穴汗錢！”
    …
    在街邊解決了早餐的秦凡，經打聽後，往城內最大的私塾走去。
    私塾外，一名身材魁梧的護衛雙臂環抱，目如鷹眼，警惕四周，防止有惡人心生歹念。
    畢竟能來這裏的，都是城內有頭有臉的家族子弟，尊貴得很。
    可以出事，但不能在他麵前出事。
    秦凡來此目的很簡單，既然要收徒，那就從小開始。
    因為小孩子好騙，好培養。
    成年的三觀已成，有那心思幫其重塑正確價值觀，不如從小培養，他可不想教導個十年二十年，教出白眼狼來，鬧心。
    站在私塾遠處，秦凡眼眸閉合，再次睜開時，眸中有少許金光流淌。
    在他視野裏，路上行人、孩童身上都冒著色澤近乎一致的氣運。
    這些氣運在他視線集中時，化作他所理解的意思。
    【五行缺二】【平凡一生】【遊手好閑】【喜好人妻】【官場艱難】……
    “我要求也不高啊，怎麽連一個藍的都沒有。”
    秦凡歎了口氣，感到腦袋昏沉時，才合上略微灼熱的雙眸。
    剛轉身，便瞧見一道身影站在路中間堵住去路。
    男人身材魁梧，目露精光，約摸開脈三重，應該是私塾的另一個護衛。
    滿是繭子的手落在腰間刀柄上，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秦凡，“我觀閣下氣宇不凡，為何要遠處窺望？”
    秦凡沒搭理他，體內源氣匯聚雙腿，一步一丈，好似腳下生風，眨眼間消失不見。
    “仙師！”
    那人表情驚訝，對著秦凡離去方向拱手行禮。
    另一條街上，秦凡感受一日不如一日的境界，喃喃道：“再不收徒培養，估計一年後就得掉回開脈了。”
    人族修行共有九境。
    第一境，開脈境。
    以基礎引氣術，引天地本源之氣，打通體內八大經脈及諸多支脈。
    形成周而複始，如環無端。
    八脈全開後，即可體藏源氣，構築氣府。
    第二境，氣府境，丹田構築氣府成功，從此以後，氣府會主動牽引周身天地源氣。
    哪怕整日無所事事，實力也會每分每秒龜速增長，秦凡將氣府當成築基來看。
    以源氣滋養四肢百骸，可活二百壽。
    氣府之後，便是凝丹和醒魂兩個境界，具體有多厲害，秦凡了解不深。
    從以前待的宗門，長老隨手寫的修煉心得上了解一星半點。
    第三境，凝丹境，凝聚可儲存海量源氣的源丹。
    源丹一凝，可源氣離體，隔空禦物，焚天煮海，隨便吐口氣都可開山裂地。
    而醒魂則是後世強者，發現人族魂魄脆弱開創的新修煉法。
    注重靈魂，提升靈魂之力和韌性，可更快入定，進入深度冥想狀態。
    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自身潛力。
    據說靈魂修行到一定境界，能靈魂出竅，魂遊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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