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腥紅的鮮血從那人頭上冒出來，那人用手捂住了傷口。
    可是血又從他的指縫往外冒，右邊臉上和他的手上全是血，還不停向下滴落。
    所有人都嚇得呆住了，全都一動不動，周興國也嚇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一會後，有同學告訴了還在教室裏的莫老師。
    “外麵有同學打架，打出血了”。
    莫老師隨手提了一塊長木條走了出來，見到用手捂著頭，蹲在地上的孫紅偉和還呆呆站在對麵的周興國問道：“是你們在打架？”
    他本來是準備把雙方都打一頓，結果看到孫紅偉滿臉的鮮血，又對周興國道：“是不是你打的？”
    都沒有人說話，全場一遍沉默。
    沉默就是承認，莫老師舉起手中的木條就朝周興國抽了過來。
    周興國沒有躲閃，任由木條抽在自己身上。
    那木條抽在周興國拿著球拍的手臂上，木條啪的一聲脆響，一下斷成兩節。
    莫自強顯然還很生氣，上前一步，準備用手中的半截木條再次抽打。
    人群中的郭小英突然道：“是他先推的”，說完指了指蹲在地上的孫紅偉。
    莫老師朝四周望了望，意思是在問：“是不是這樣的”？
    其他同學才紛紛道：“是，是他先打推的，還把周興國推倒了”。
    莫老師當然不可能去打已經受傷的孫紅偉。
    對人群中的班長李勇和還在發呆周興國道：“馬上把人帶到醫院去”。
    說完他掏出十元錢遞給了李勇。
    李勇過來扶起蹲在地上的孫紅偉，慢慢朝醫院的方向走，周興國則小心地跟在後麵。
    跟在後麵的周興國現在才開始害怕起來。
    打人時他沒有怕，莫老師打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怕，現在卻開始害怕了。
    他不知道醫好孫紅偉的傷要花多少錢，害怕父母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麽對他。
    如果隻是被打一場，他並不害怕，他怕錢花多了父母會心疼。
    平時丟了鐮刀，打爛一個碗，父母都會特別心痛。
    有時還會挨打。
    這次自己又是打架，又要花錢，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在等著自己。
    他當然明白，莫老師給的錢是得由父母還的。
    因為得向父母要錢，這事也瞞不住。
    好在這時候，孫紅偉的傷口已經好了很多，血已經沒有流得剛才那麽厲害了。
    到了醫院，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用棉簽洗去了孫紅偉頭上、臉上的鮮血，在傷口處打了一個疤。
    就讓他們離開了。
    周興國以為醫生會問怎麽造成的，結果那醫生全程一句話也沒有說。
    甚至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這點小傷口，還引不起他的重視。
    還好花的錢並不多，錢是周興國去結的，一到醫院，李勇就把那十元錢遞給了周興國。
    一共隻花了兩塊五角錢。
    去時三人都沒有怎麽說話，回來的路上，李勇主動和兩人聊起天來。
    周興國雖然和孫紅偉依然不說話，但氣氛已經好了很多。
    這的李勇對兩人道：“我們走慢點，回去差不多好放學，可以不用去上課了”。
    周興國沒有想到成績最好的班長也不喜歡上課。
    這兩人當然更願意了。
    三人邊走邊聊，甚至後來又相互追打起來，都忘了孫紅偉頭上還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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