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飯的師傅會把這些抬過來的盅盅用一把大鐵鉗夾起來，放在一個混凝土築起來的大蒸籠中。
    師傅夾這些盅盅是兩個一起夾，常常會把盅盅的瓷夾裂開。
    後來這些瓷掉落下，就會露出裏麵的鐵皮，鐵皮在外麵久了就會氧化生鏽。
    幾乎每個同學使用的盅盅都是鏽跡斑斑，但除非鐵皮鏽爛，否則他們不會換新的。
    因為新的用不用了多久也會是同樣的結果。
    周興國的新盅盅，僅僅用了一個學期，現在早已經是十幾處露出了鐵皮。
    有的地方已經生鏽。
    周興國很羨慕學校那些老師，他們常常是最後端著盆去蒸，師傅會放在最上麵。
    而端走的又最早。
    主要是那些盆盆師傅不會用鐵鉗去夾，而是用手端。
    其實後來隨著他對學校老師的了解，周興國羨慕老師的地方越來越多。
    他們不用像父母那樣辛苦幹活，衣服總是那麽幹淨整潔，連鞋子也沒有泥土。
    下雨天也不會打赤腳或穿水鞋，穿著布鞋就可以從宿舍走到教室。
    他們一個一個看上去那麽白嫩，根本不像他們村裏的人又黑又瘦。
    周興國曾經一度也有當老師的想法，可是聽說了當老師的難度後，他在聽到後就直接放棄了。
    聽說兩個班的學生，最好的情況也才考上三五個，差的時候好幾年一個也沒有。
    想想自己的成績，這個想法剛剛產生，便熄滅在了萌芽之中。
    上午考的語文和英語，下午是數學。
    周興國堅持考完，感覺肚子脹痛的難以忍受。
    他捂著肚子快速衝向了廁所。
    廁所特別髒。
    麵前的過道全是濕露露的尿液，便池的糞便堆得高過了糞坑。
    周興國從頭找到尾，也沒有發現一個幹淨的。
    隻好順便選了一個坑蹲了下去。
    蹲下去還得把屁股抬起，不然一不小心會沾一屁股大便。
    可是蹲了好半天，他也沒有拉出來。
    他記得自己已經三天沒有拉出來了，前兩天還好，肚子不疼，隻是感覺有點脹。
    今天卻是又痛又脹。
    見周興國從學校出來用手捂著肚子，還等在校門口的郭小英問道：“怎麽了”？
    “肚子痛”。
    “去鎮上看看吧”。
    “不用”。
    “必須去”。
    郭小英在鎮上見到一家藥店，就拉著周興國走了進去。
    那人見到周興國問道：“怎麽了”？
    周興國開始講述自己的症狀，還沒有等他說完，那人便道：“這是便秘”。
    說完轉身從一個抽屜裏抓了一把竹葉子用紙包著遞給郭小英道：“分著三次泡水喝，通了就不要喝了”。
    周興國肚子痛的厲害，立即道：“我現在就想喝”。
    醫生：“那邊有杯子和水自己去泡”。
    郭小英剛剛泡好，周興國就道：“給我喝”。
    “現在喝有什麽用，至少要泡五分鍾”，那醫生道。
    醫生的話當然得聽。
    五分鍾後，周興國把那泡好的藥水一口喝了下去。
    藥隻有一點微苦。
    兩人走出場鎮不遠，周興國對郭小英道：“你離遠點，我要找一個地方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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