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為了錢，我還以為上了高中變勤快了。拿去，這是一個學期的，自己節約點用”，說完遞給周興國二百元錢。
    “我不需要，家裏給了生活費的”。
    “是讓你吃好一點，不是給你亂花的”。
    “那一百夠了”。
    “好吧，不夠用再說，別去掏大糞了”。
    周興國此時心裏根本沒有關注錢，見四下無人，他隻想把她抱入懷中。
    見周興國一點點靠近，感受到那火熱的氣息，她知道周興國又想幹什麽。
    她心裏雖然充滿了渴望，渴望那火熱的懷抱。
    那懷抱雖然讓人窒息，卻也讓人沉醉。
    但理智告訴她，這裏不行，讓人發現她無臉見人。
    她一把推開周興國道：“老實點，一邊去，我幫你收拾一下，你看你床上像一個狗窩一樣”。
    鋪蓋連卷也沒有卷一下，隻露出半邊可以睡覺的地方。
    郭小英說他的床像狗窩絕對沒有用一點誇張的修辭手法。
    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疊完衣服，把書放整齊後，郭小英在整理鋪蓋時突然道：“這是什麽，你晚上還尿床啊”。
    藍白條紋床單皺成一團，髒襪子從臉盆邊緣垂下來。七八本《兵器知識》散在枕頭邊，書頁間還夾著半塊硬成石頭的饅頭。
    郭小英突然揪起床單一角。見暗黃痕跡像地圖上的等高線，一圈圈暈染開後問道。
    周興國一把搶過鋪蓋道：“你別弄它，走，我們出去”。
    “你真尿床”？
    “不是”。
    “那是什麽”？
    “以後再告訴你”，他推著郭小英出了寢室，臉已羞的通紅。
    他還真不知道如何向一個女孩子解釋遺精的事。
    見郭小英出來似乎是還想問，周興國趕緊道：“絕對不是尿床，別問了，我帶你去看打籃球吧”。
    “算了，爸爸還在等著我，我得回去了”。
    “我還想帶你去河邊沙灘上走走”。
    “以後吧”。
    沙灘上確實是情人約會的好地方。
    也是小孩子玩耍的好地方。
    郭小英進屋前，特意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裝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去見國娃了”？她剛一進屋，就聽到父親平淡的聲音。
    她像做賊被抓的小偷，除了害怕還有疑惑。
    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發現的。
    其實她一提出要出去，郭玉鬆就知道她要幹什麽，隻是他沒有說出來。
    “你們不合適，等你在這裏上班一段時間後就會發現，外麵還有很多更優秀的，條件也好很多”。
    郭小英站著一動不動。
    “你對他不過是一種感激，覺得他救過你，但感激不等於愛”。
    郭小英還是一動不動，但聽到愛這個字時，卻是心中一驚，她根本沒有想過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情感。
    但她清楚絕對不僅僅是父親說的感激，但是不是愛，她也搞不清楚。
    你讓一個還不到十六歲的女孩，去搞懂愛，是太為難她了。
    許多人一輩子也沒有搞清楚。
    許多兩口子，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他們也搞不清楚是親情還是愛情。
    有時本來就分不清。
    父親的話還真讓她思考起來，他們之間是一種什麽關係。
    她一路上回想起他們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試圖從中找出一點特別的東西來。
    最後她還真找到了，就是那塊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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