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大課間，五人一起去廁所。
    除了大假各回各家，五人現在基本上幹什麽都在一起，吃飯在一起，睡覺在一起，上課在一起，玩也在一起。
    周興國正蹲在廁所裏，突然聽到有人喊：“著火了”。
    陸續有人朝廁所跑來打火。
    周興國也聞到了一股煙味，顧不上繼續上廁所，提上褲子跑了出來。
    出來發現有人還在往廁所後麵跑，當他跑過去時火已經撲滅。
    他發現自己的幾個好朋友也在裏麵，走過去問：“怎麽回事”？
    幾人卻是都不吱聲，耷拉著腦袋，一副小孩子犯了錯的表情。
    下節本來是體育課，大家卻全被秦老師叫回了教室。
    秦玉蓮手裏拿著一塊木條，臉色鐵青。讓她本就陰沉的臉，這時看上去像是結上了千年寒冰。
    沒人敢抱怨體育課沒有上成，全都鴉雀無聲。
    “四個在廁所後麵抽煙的自己上來”，那聲音仿佛是來自於九幽地獄，讓所有人都背脊發寒。
    都不知道是否和自己有關。
    不過在見到有人上去後，才放心下來，還好，不關我的事。
    終於可以放心看熱鬧了。
    上去的正是周興國的四個同室好友，朱虎林、金大勇、張林和最矮的丁元。
    秦玉蓮見幾人站好，舉起木條就開始在後麵抽打。
    打得幾人又蹦又跳，卻是不敢躲閃。
    可是打著打著幾個挨打的沒哭，她自己先抽泣起來。
    帶著哭腔道：“你們要是把廁所點燃了，燒到旁邊的房子，你們賠的起嗎？小小年紀不學好，學會抽煙了，還躲到廁所後麵去抽。不知道那糞坑裏有甲烷，甲烷怕火嗎？你們初中沒有上過化學嗎”？
    她越罵越激動，罵了四人又開始罵其他同學，最後自己訴起苦來。
    講起自己兩地分居，獨自一人既要上課，又要帶小孩，多麽辛苦。
    同學們又是如何不聽話，不到一年時間，惹了多少事，一件件一樁樁都被她一一數了出來。
    全班寂靜無聲，都聽的很認真。
    估計也有人在暗下決心，以後一定好好學習，不調皮搗蛋。
    可是這樣的決心能管多久就不知道了。
    反正幾天後大家還是該幹什麽幹什麽。
    原來是四人躲到廁所後麵去抽煙，打火時把從縫裏溢出來的甲烷點燃了。
    其實火並不大，很快被撲滅。
    但卻被旁邊路過的人見到了。
    煙是張林的，是他在家偷出來的。其實幾人都不怎麽會抽，開始時常常抽一口被嗆的連連咳嗽，但經不住張林的勸說，開始慢慢吧噠，後來還真越抽越想抽。
    周興國也和幾人一樣，今天沒有挨打，僅僅是因為還在廁所裏沒有出來。
    張林的父親是越江鎮下麵一個鄉的民政所長，別的沒有，各種散的，整包的劣質香煙倒是不少。
    都是那些前來辦事之人打的。
    他父親抽不完，就帶回了家裏。
    中考時，學校多放了一天假，因為他們的教室要改為考試室。
    雖然考試時間是周六，但需要提前布置考場。
    周興國回家特意陪著弟弟妹妹去了鎮上，他不想他們像自己那樣孤零零的。
    他到學校見到了很多原來教過自己的老師，可是很多並不認得他。
    老師通常是記不住成績一般的學生。
    隻會記住那幾個特別調皮的和成績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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