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緩緩向西而行，周興國望著車窗有些發呆。
    前幾天他還在家鄉，現在卻已經身在北方。
    沿途看上去一片蕭瑟，見不到一絲綠色和生機。
    偶爾能見到牆根下未化的殘雪，倒是給這單調的景色多了一點點綴。
    半天後他見到的雪越來越多，路麵也開始出現積雪，車輛行駛在上麵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詹師傅，你老家是哪裏的”？
    “東北的”。
    “董事長一個地方的嗎”？
    “我們是一個村的，我給他跑車十幾年了”。
    “我們到達臨沂按現在這速度得幾天”。
    “如果是一路順利，可能三天能到”。
    “我們已經走了半天了，是不是讓大家休息一下”？
    “前麵再看看，隨便找一個地方吃飯”。
    周興國第一次跑這種長途運輸，隻有依仗這位隊長。
    他有點後悔接下這個任務，感覺自己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不過既然已經出來了，後悔也沒有什麽用。
    “給我也來支”，見詹師傅又點上一支煙，周興國道。
    “不好意思，我以為你不抽煙”。
    “沒事，我本來是不抽，主要是有點無聊”。
    “無聊你可以到後麵睡一會”，詹師傅遞了一隻煙，又拿起他的大塑料水杯喝了一口道。
    車廂與座位之間是一處可以睡覺的地方。
    除了最後一輛車和周興國坐的第一輛車，中間的車輛都有副駕駛員。
    為的是開累了可以交換。
    一會後終於到了一個小鎮。
    也有點像是一個大點的村子。
    北方人居住得更加集中一些，不像周興國的老家，隨處都可以見到房屋。
    這裏有時走上十幾裏路也見不到一戶人家。
    吃了飯，大家休息了一會，車隊再次出發。
    可是走了一會後，詹師傅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周興國問道。
    “得上防滑鏈了”。
    前麵的路上，那些雪被車輛壓過，變成了冰塊。
    不過這種情況這些人早有準備，開始取下鏈子套在輪胎上。
    周興國下來，站在那路麵上，感覺在上麵走動都有些困難。
    特別是一些斜坡上。
    他本來開始有點昏昏欲睡，現在又變得緊張起來。
    但看這些司機，好像是習以為常。
    “後麵的路都是這種嗎”？周興國問剛上完防滑鏈的詹師傅道。
    “不知道，隻有雪剛停幾天才會出現這種情況。一直下也不會，停久了也不會”。
    周興國上車後，總感覺車子好像是隨時可能滑向路邊。
    “不用緊張，這種情況在北方很常見，如果我們不是空車，現在連防滑鏈都不需要上。
    空車跑這種路往往是更容易打滑。
    好在一路上十分平，沒有遇到什麽山坡。
    否則周興國真不知道他們如何應對。
    這一路上，他沒有幫上什麽忙，甚至建議都提不了。與這些老師傅相比，他完完全全就是一隻菜鳥。
    他隻好讓財務人員給大家保障好，吃好點。
    別的他還真是啥也幹不了。
    這種情況當領隊有時也很痛苦，但又比知道一點皮毛瞎指揮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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