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這棵樹嗎”？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一陣之後，周興國指著路邊上的一棵樹道。
    這棵樹已經長大長高了很多，但郭小英又怎麽可能把它忘記，這棵樹曾經嚇得她不敢去上學。
    “怎麽不記得，隻是沒想到都長這麽大了，那時我記得隻有一人多高”。
    “你在長，它當然也會長”。
    他們走在這曾經無比熟悉的小路上，許多回憶頓時湧上心頭。
    有美好，也有痛苦。
    但回憶時，留下來更多的是美好，這應該是一種選擇性記憶。
    痛苦應該是化作了滋養他們的養分，提起更多是的感歎。
    時間過去也不過才十多年，他們卻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兩人一路上都頗為感歎，一起回憶著曾經的許多事來。
    “你那雙綠水鞋還在嗎”？當路過那道缺壩口時，周興國問道。
    “還在，還沒有爛，那時產品質量還挺好的”。
    “那天你站在水裏，看上去好可憐”。
    “不許提”。
    “你不應該感謝我嗎？”。
    “你那時就很不要臉，居然當作我脫褲子”。
    “我不是叫你轉頭了嗎？你是不是偷看了”？
    “不要臉，當作別人就脫”。
    “我那不是為了幫你撈水鞋嗎”？
    “為什麽要脫褲子，不能直接下去撈”。
    “打濕了我穿什麽，我那時好像就隻有那一條褲子”。
    郭小英望著那缺口似乎是有點發呆，她想到了當時的無助，也想起了那個光屁股背影。
    周興國到學校時，發現學校並沒有什麽變化，仍然點石桌石凳。
    周興國還去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一會。
    “明年就會換新桌子凳板了”，莫老師道。
    莫老師仿佛是也沒有什麽變化。
    外麵日新月異，家鄉的時間仿佛是過的特別慢，一切都如從前。
    “沒想到你們能走到一起，我記得你們兩家有矛盾”，當莫老師聽說他們的來意後，感歎道。
    “他父母應該是依然對我不滿意，希望莫老師你多幫我美言幾句”。
    “我會盡力而為”。
    周興國當然沒有說郭小英有小孩的事，本來也沒有。
    莫老師雖然不知道其中緣由，但已經感覺出來其中另有隱情。
    因為按他的判斷，郭玉鬆是不會同意的。
    不要說本來兩家有矛盾，就是沒有矛盾，以郭小英的條件也應該可以找一家條件更好的。
    周興國家的情況他還是很清楚的。
    有莫老師出麵，兩人都很放心。
    兩家父母和莫老師的關係都很好。
    春節，大城市變的冷冷清清，農村又開始熱鬧起來。
    小縣城，小鄉鎮更是人滿為患。
    肖天軍和老伴走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們正在買年貨。
    人雖然多，卻沒有他們最想見到的人。
    他們雖然一直沒有催肖戰回來，其實心裏無比期盼。
    肖天軍雖然還沒有退休，但現在也和退休也差不多，沒有多少具體工作。
    去年他已經從建設局到了人大。
    在人群中他會時不時停下來望著擁擠的人群發呆，希望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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