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興國和周永健睡在一起，郭小英和付飛霞睡的主臥，周永健他們的小孩在老廠長那裏，平時很少回來。
    “你是第一次來這裏吧，很不好意思，沒有讓你喝盡興”，周永健喝了酒話也多了起來。
    “沒有，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況且今天聽了老廠長的話，給了我們很大的收獲”。
    “我其實也一直想另外找一個事幹，一個大老爺們，天天守著一個門市，太無聊了”。
    “隻要能掙到錢，守門市也挺不錯，還輕鬆”。
    “前幾年還可以，現在不好做了，知道今天我為什麽和一個顧客吵架嗎”。
    他當然也沒有真要周興國去猜。
    “他問那盒蜂王漿多少錢，其實上麵就標有價格，我也隻好告訴他，一百二一盒。你猜他還多少？他說六十，我他媽進價都不止六十，但我還是忍住了，沒有再理他。結果他說這蜂王漿是假的。我實在忍不了了，就讓他滾”。
    “到底是不是假的”？
    “那有他媽真的蜂王漿，誰不知道是假的。那東西本來就是用來送禮的，自己喝誰去買，賣的就是包裝，那包裝都要好幾十，那瓶都可以用來作花瓶。雖然是假的，你不能當作其他人說啊”。
    “到底有沒有真蜂王漿”？
    “不知道，我們小時候都吃過蜂糖，但還真不知道蜂王漿是什麽樣子”。
    “聽名字應該是蜂王吃的東西”。
    “如果是真有，那也應該是特別貴”。
    “現在顧客就是上帝，也沒有辦法”。
    “有這樣的上帝嗎？還不是大家慣出來的，想當年，爸爸在供銷社時，多少人找關係來買東西”。
    周興國無話可說，雖然他沒有經曆過，或者說是經曆過，但太小了不記得。但他知道周永健說的是真的。
    但真的又怎麽樣呢？現在時代不同了，不是那個物質緊張的年代。
    那時不是誰有錢誰牛逼，是誰有貨誰牛逼。
    “這行是幹不下去了，但又不知道幹什麽好”。
    “要不你賣手機，我看外麵有錢人都開始用手機了”。
    “那麽貴有幾個人用的起”。
    後來周永健把店改了，開始賣手機，但他很後悔沒有早點聽周興國的話，入行已經有點晚了。
    這個時代確實是人類曆史上變化最快的時代，快得讓人應接不暇。
    你還沒有適應新的變化，它卻已經成為曆史。
    原來人們形容變化快，常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可是現在哪裏還需要三十年。
    曾經炙手可熱的供銷社，現在已經無人問津。
    就是曾經的鐵飯碗，也不那麽吃香了。
    最流行的是下海經商。
    許多鐵飯碗，如老師，鄉鎮幹部其中的男人，連老婆也不好找。
    因為他們工資太低。遠不如一個在外麵打工的人收入高。
    第二天周興國和郭小英又去了湯其勇的培訓基地。
    結果談判比兩人預計的還要順利，湯其勇同意隻占股百分之二十，同時表示不管廠裏的任何事，隻派一個人負責財務。
    這個要求也不過分，別人入了股，當然有權隨時了解財務狀況。
    郭小英自然不會把錢給他管，他隻負責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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