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戰和肖淩峰這時已經回家。
    他們之前已經與公司談了，公司同意在原來預算價的基礎上提高兩個點，這相當於是墊資的利息。
    “我們過去看看吧”，當肖戰從肖天軍那裏得知周興國的女朋友在家裏辦了一個服裝廠，決定在離開前去看一看。
    這段時間他已經集了不少錢，這幾天他在等另一筆錢，等到就準備回廣州開始動工。
    “師娘，還認識我嗎”？肖淩峰見到郭小英後道。
    “還真記不起來了”，肖淩峰在越江鎮時見過郭小英，但郭小英對他印象不深。
    “我們是周興國的朋友，我叫肖戰”。
    “聽他提到過，你們是有什麽事嗎”？
    “師娘，沒什麽事，我們就是過來看看你”。
    “別叫師娘，太難聽了，也把我叫老了”。
    “那怎麽叫”？
    “叫姐吧，看你應該比我小”。
    “那怎麽行，以後要被師傅打”。
    “他是他，我是我，不用理他”。
    肖淩峰沒有叫姐，但也沒有再叫師娘。
    “我們是從廣州剛回來不久，過幾天又要過去，你有什麽話要帶給他嗎”？
    “哼，不提他還好，提起他我就來氣，出去這麽久，問都不問一下家裏的情況”。
    “他們公司出了一點事，他這段時間挺忙的”。
    “純粹是借口，再忙隻要想聯係總會有辦法的，關鍵是別人根本就不想”。
    “我們回去一定轉告他，讓他和你聯係”。
    “算了，他愛聯係不聯係”。
    “我們能幫上什麽忙嗎”？
    “沒事”。
    “嫂子，你別客氣，我們和周興國是很好的朋友”。
    “別的沒什麽，就是辦廠的手續老辦不下來，我已經跑了好多次了，我想安一個座機，也是申請好久了”。
    “我們幫你問問”。
    “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不是馬上要出去嗎”？
    “沒事，我們還要等幾天出去”。
    家裏這時的辦事效率還很低很低，程序特別複雜，這裏等好幾天領導簽了字，又得等人蓋章。
    辦一個小廠，得跑十幾個部門，有時為了找一個人都得跑無數趟。
    別人今天在開會，明天又請假了。
    關鍵是有時候什麽資料都交了，別人一句話“等著”。
    你除了等也毫無辦法。
    郭小英這段時間跑得十分生氣，她拿這些人沒有辦法，不但不能生氣，還得笑臉相迎。
    所以她把錯都怪到了周興國身上。
    這些人辦事沒有效率一說，一切按程序辦理，你跑斷腿也與他們無關。
    今天讓你提供這資料，明天讓你提供那證明。
    他們隻是想把那每天八個小時混滿。
    這樣的手續辦個一年兩年也正常。
    有利時，有無數個部門可以管你，擔責時，全與他們無關。
    辦具體事情來他們可能不行，但推卸責任絕對專業。
    那條條款怎麽規定的，他們能倒背如流。
    也不管那是幾十年前的文件，條例，隻要對他有利就可以拿來用。
    好在後來終於有所改變，不然誰敢在這樣的地方做事。
    你別說做事，光迎接這些領導，部門檢查都忙不過來。
    你派別人迎接還不行，說你不重視，不管情況如何，一律認定為有問題，得停業整改。
    隨便哪個部門，隨便哪個人你都得罪不起。
    幫你可能他們沒有辦法，搞垮你很容易，天天來檢查就行了。
    你想做得讓他們挑不出毛病來那是不可能的。
    這是他們的專業，挑不出問題，怎麽能證明自己的水平。
    他們還不會把所有問題一下全告訴你，今天讓你整改這個，明天讓你整改那樣。
    肖戰回來把情況告訴給了肖天軍。
    “爸，你要幫幫他”。
    “應該的，不說他幫了你，就是從當地經濟發展來說，我也應該幫他們”。
    “你又要走了嗎”？肖戰母親道。
    “嗯，過兩天就走”。
    “你什麽時候也給我帶一個兒媳婦回來”。
    “還早得很”。
    “早什麽早，好多人你這麽大都帶第二個了”。
    “我們說正事，你不要插嘴”。
    “我說的不是正事嗎”？
    “別理她，過去一定要把工程幹好，特別要注意安全”。
    “知道”。
    “不懂的地方多問，不要不懂裝懂”。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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