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第緊盯著遠處的防護牆。
    經過第一輪炮擊之後。
    他看到防護牆上確實被砸出了不少的小坑。
    隻是炮彈轟擊的位置分散各處，並不集中。
    如此一來，炮擊的效果將會大打折扣。
    炮兵按照事前精心製定的戰術，迅速且輕微地調整射擊角度。
    緊接著，第二輪攻擊就轟然開啟。
    炮聲連綿不絕，一顆又一顆的實心炮彈飛射而出。
    再次狠狠砸在了敵人的防護牆上。
    袁宗第透過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戰況。
    發現這一次的攻擊效果有了顯著的提升，炮彈基本上都轟在了一丈多點的範圍之內。
    經過這麽一輪強勢的轟擊。
    敵人那原本厚實無比的防護牆，已經凹陷進去了半尺左右。
    袁宗第看到這種情況，心中不禁一喜。
    這充分說明他們的新戰術是切實有效的。
    並且按照這種強大的攻擊力度。
    隻要擁有著充足的炮彈，最多用上半天的時間，就極有可能轟塌敵人的防護牆。
    接著便能夠轟破城門，長驅直入殺進去了。
    當然了，這隻是理論上的推測，實際上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因為若是大炮連續不斷地射擊，炮管很快就會燙得無法承受開炮的衝擊力。
    所以中間必然要停下來冷卻幾次。
    袁宗第估計用一天的時間，完全足夠轟塌敵人的防護牆了。
    就算敵人派出大軍，從其他方向進攻明軍。
    幹擾了明軍攻城的進度。
    攻破城門那也頂多是兩三天的事情。
    這已經比之前所預料的情況要理想許多。
    而越是處於這種關鍵的時刻，那就越發要沉得住氣。
    袁宗第趕忙吩咐手下的將領：“對其他三個方向務必加強戒備，隨時密切關注著東西兩道城門附近的情況。
    敵人的將領絕非愚笨之輩，他們看到我們如此猛烈的進攻勢頭之後，必定會派兵來進行幹擾，甚至有可能傾巢出動，大舉來犯，在這個節骨眼上，可千萬不能在陰溝裏翻船！”
    “團長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敵人的陰謀得逞的……”
    袁宗第嚴肅地說道：“很好，一旦隨時發現異常情況，那就立刻向我匯報。”
    “遵命……”
    ……
    “轟隆……轟隆隆……”
    明軍的大炮持續不斷地開火。
    每一輪炮擊都能讓敵人的防護牆，厚度變得更薄一些。
    牆上的那個大坑也每次都會變得更深一些。
    戰況顯然是對明軍更加有利。
    城牆上的敵軍也企圖用炮火進行反擊。
    但是敵人的火炮射程有限，根本無法對明軍構成絲毫的威脅。
    至於敵人的八牛弩。
    其射程與火炮相比，更是差了一大截。
    在明軍持續不斷地進行遠程攻擊的情況下。
    敵人的種種手段就全都失去了應有的作用。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明軍不斷進行炮擊，而他們的防護牆正在變得越來越脆弱。
    這對建奴的士氣是個沉重的打擊。
    特別是當看到瓦克達和阿巴泰，都帶著親信出城之後。
    城內的敵人開始變得心慌意亂起來。
    他們害怕自己成為被遺棄的炮灰。
    有些人已經在心底盤算著，如果待會兒的形勢不利的話，那麽他們也要趕緊逃跑。
    有些人則是想著如果逃跑無望的話，那就隻能選擇投降了。
    反正他們不想死在這裏。
    不想為了一場毫無希望的戰爭而白白犧牲。
    瓦克達和阿巴泰自然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所以雙方究竟誰能贏得最終的勝利？
    那就取決於接下來這場激烈的大戰了……
    ……
    明軍這邊連續炮擊了二三十輪之後。
    敵軍的防護牆，已經被砸出了七八尺深的大坑。
    正在這時，大地傳來了明顯的震動。
    瓦克達和阿巴泰各自率領著大軍，開始對明軍發起了凶猛的進攻！
    明軍的左右兩邊，各自有上萬的騎兵發起了雷霆萬鈞般的衝鋒。
    隨著戰馬不斷瘋狂地狂奔前進，大地上的顫抖愈發明顯。
    而明軍左右兩側的隊伍，也主動開始向前迎擊建奴。
    明軍這是在主動拓展作戰空間。
    若是眾多的明軍聚集在一起，被動地等著敵人來進攻。
    萬一被敵人僥幸衝入了明軍的陣營的話，那對於明軍將會極為不利。
    所以明軍的隊伍開始大步流星地前行，向著左右兩邊推進出去。
    明軍的隊伍快步前行了兩三百米。
    便看到了敵人的騎兵大部隊，如旋風般迅猛衝來。
    明軍的將領趕緊聲嘶力竭地大聲下令：“停止前進，就地準備作戰，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八牛弩準備進行遠程攻擊。
    火槍兵、弓箭手和投彈手，做好準備之後依次對敵人發起攻擊，大明威武，戰無不勝。殺殺殺……”
    將士們齊聲高喊：“大明威武，戰無不勝，殺殺殺……”
    明軍將士們鬥誌昂揚，士氣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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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都目不轉睛地死死盯著正在衝鋒而來的敵人。
    當敵人快要進入八牛弩的射程時。
    好幾十架八牛弩同時射出了威力巨大的弩箭。
    雖然敵人衝鋒的陣型相當分散，但是同時衝鋒的敵人數量眾多。
    弩箭疾射出去之後。
    即便沒有擊中第一排第二排的敵人，那也有極大的幾率會擊中後麵的敵人。
    所以那幾十支急射而出的弩箭，幾乎就沒有落空的。
    “轟隆隆……轟隆隆……”
    弩箭上的炸藥不斷發生劇烈的爆炸。
    正在衝鋒的敵軍騎兵，立刻有很多戰馬直接被炸翻出去，馬背上的騎兵更是被拋出了老遠。
    而倒地的戰馬和騎兵，又將更多的戰馬給絆倒在地。
    那些被絆倒的戰馬，帶著騎兵一起翻滾著向前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瞬間非死即傷，戰況相當的慘烈悲壯。
    不過正在衝鋒的敵人卻並沒有停止進攻的步伐，反而是更加瘋狂地衝向明軍。
    還有就是敵人的那些戰馬。
    已經基本能夠適應爆炸聲了。
    在這種一連串的劇烈爆炸之中，敵軍的戰馬並沒有驚慌失措，失控亂跑。
    所以大部分的敵軍騎兵，依然保持著快速衝鋒的態勢。
    明軍這邊短暫地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又射出了第二輪弩箭。
    轟隆隆的爆炸聲再次響起。
    瞬間又有數十上百的敵軍被炸翻，戰場上血肉橫飛，戰馬想嘶，重傷未死的騎兵慘叫連連。
    但是敵軍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
    顯然敵軍的將領下定了決心，哪怕付出再大的傷亡，也要讓明軍付出沉重的代價。
    於是建奴的騎兵不斷冒死衝鋒，明軍則是利用八牛弩和炸藥不斷殺傷敵人。
    連續射出三輪弩箭之後。
    敵人已經快要衝入火藥槍的射程了。
    接著明軍的火槍兵開始射擊。
    “呯、呯、呯、呯……”
    隨著清脆的槍聲響起，敵人衝在最前方的戰馬幾乎全都中彈了。
    這一下又是上百匹的戰馬忽然撲倒，像失控的轎車一樣在地上不停地翻滾。
    戰場上的敵軍那邊揚起了大片的塵土，明軍這邊則是散出了大片的硝煙。
    火槍兵的射擊連綿不絕。
    緊接著敵軍的第二排，第三排甚至第四排騎兵，全部都倒在了火槍兵的攻擊之下。
    眨眼之間戰場上摔倒了數百匹戰馬，並且絕大部分戰馬都沒有了再次站起來的能力。
    這就對敵人形成了巨大的障礙。
    後續衝擊而來的敵軍就算僥幸沒有被擊中，那也會紛紛被絆倒。
    於是瘋狂衝鋒而來的敵軍騎兵，就像是洶湧的洪水遇上了堅不可摧的大堤。
    竟然被牢牢地阻擋在了一百多米之外。
    搞得明軍的弓箭手和投彈手，都沒有能夠派得上用場……
    建奴的隊伍死傷慘重。
    但是後方的敵軍還在繼續衝鋒。
    根本不顧前方死了多少人，也不顧前方有著多少阻礙。
    敵人這是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
    但是在戰場上光靠發瘋是毫無用處的。
    完全可以預見的是，敵人發起進攻的騎兵部隊。
    接下來的死傷將會變得更加慘烈。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決死衝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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