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餐館。
    金生水監督陸粱喝湯，自己將沒什麽滋味的肉塞進嘴裏，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老方還在折磨米迦勒那娘們兒？”
    陸粱慢條斯理地喝湯：“米迦勒活該的。”
    “後天就是聖誕日，賀相明天應該就能飛抵慕尼黑了吧？”
    “明天傍晚抵達。”
    “賀相出訪隨行人員還有哪些人？”
    “代表尚書台的尚書左仆射薛交，代表軍方的樞密副使王靈輔，通政使官統，鴻臚寺卿馬書征，欽天監正溫言博，宮師，還有我們仨！”
    金生水擦擦嘴，開始挑揀第三碗大補湯裏的肉：“明晚老方就得出來了吧，鴻資政沒跟隨，他得去護衛賀相安全吧！”
    陸粱捧起第二碗湯，輕輕嘬了一口，苦澀席卷口腔，激得他眉頭微蹙，緩了片刻，他才回道：
    “咱倆需得出出一個人去機場迎接，萬一師父沒去，總得有人承擔護衛任務。”
    金生水將第三碗湯推到陸粱麵前，示意對方趕緊喝湯，想了想決定道：“你去吧，我這邊祭品團還差十多人沒湊齊，聯合會的金麵具跟老鼠一樣，一夜之間都鑽到地下去了。”
    陸粱點頭應下，憋著氣一口氣將第二碗大補湯灌進肚裏，又用茶水漱口，方才衝淡那股子中藥味。
    金生水滿意點頭，又問：“我聽說北星盟的總統團和那個叫亞倫.布魯內爾的Ω級超凡者今天下午抵達慕尼黑？”
    陸粱擦了擦嘴。
    “亞倫.布魯內爾實力比加百列強，是我們接下來要重點警惕的超凡者。”
    “知道了，他要是敢搞事情，我就送他去陪上帝”，金生水調侃一句，盯著陸粱與記憶裏五天前的陸粱進行對比，滿意點頭，一副老懷甚慰的模樣。
    他感慨道：“師弟啊，師兄總算是將你給調養回原先白白嫩嫩、氣血充足的狀態了，老方這下子可不能找我茬了！”
    陸粱瞥了一眼金生水：“你的頭發也初具規模了，不用擔心被宮師他們嘲笑了！”
    提到這個，金生水就很鬱悶，腦殼卻是見黑完全覆蓋住了頭皮，眉毛也恢複差不多了，奈何脖子以下依舊光溜溜的，沒有一點男子氣概。
    在金生水的逼迫之下，陸粱又喝了兩碗補湯鞏固成果，二人這下離開中餐館。
    溜達到酒店樓下，二人兵分兩路，陸粱回房間，金生水繼續去逮老鼠。
    他先回聯合會總部大廈周圍晃悠了一圈，最近一段時間經常有米迦勒的擁躉企圖攻進大廈。
    金生水眼疾手快才挽救了一部分作為祭祀召喚儀式團的祭品，其他大部分都被老方給宰了。
    實在是太可惜了。
    臨近聖誕，加之一連下了三天雪，慕尼黑的遊客數量達到了空前的高度。
    金生水和陸粱下榻的酒店費用翻了好幾倍，依舊天天住滿。
    此時，聯合會大廈外圍的士兵外圍，聚集了一大批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
    盡管官方還沒有證實聯合會會長米迦勒失蹤的消息，但是她這麽多天沒露麵，外界對於她是否還活著總體秉持悲觀態度。
    遊客們好奇地前來大廈外圍聚集，企圖探尋真相。
    金生水就混在人群裏，對方績恪進行例行騷擾。
    “老方在嗎？”
    方績恪幾乎是秒回：“有話說，有屁放！”
    “米迦勒死了沒？”
    “快了！”
    “明天傍晚之前能弄死她嗎？你來活了！”
    “說重點！”
    “賀相明天落地慕尼黑機場，我讓陸粱去接機加護衛，但我尋思著你作為賀相的左膀右臂，不去迎接似乎不太合適！”
    “嗬嗬，你還挺為為師著想！”
    “什麽叫挺啊，我對師父是無比熱忱的好嗎？凡事都將師父放在首位！”
    “……說吧，你又想幹什麽？”
    “冤枉啊，我是在搜尋老鼠的艱辛曆程中，專程過來看望您的，沒有其他目的！”
    “別兜圈，你再廢話，我就……”
    金生水趕緊切入正題：“師父，請您幫我整理一下大廈裏裏的那些黃金麵具唄，我要那些金子有用！”
    方績恪好奇：“你要做什麽？”，他記得大徒弟並不是貪財的人。
    金生水實話實說：“師父，我打算在長安購置一處別院，安家落戶了。”
    方績恪奇道：“怎麽？想討老婆了？”
    金生水連忙搖頭：“這倒沒有，我的目標始終是登頂山巔，結婚生子隻會徒增牽掛！”
    方績恪沉默了片刻，回道：“明天下午來取，滾吧！”
    “好咧，多謝師父！”
    方績恪閉麥，重新沉浸於讓米迦勒生不如死的遊戲之中。
    金生水滿意點頭，正要離開，忽然見到一列安保級別高到離譜的車隊駛來。
    圍觀的遊客內出現一陣騷亂，很多人都在猜測那是新歐總統專駕。
    車隊通過軍隊封鎖圈內進入大廈廣場。
    車停，從車內下來一群氣場強大的保鏢們開始清場和警戒，不一會兒從中央那輛車裏下來一位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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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內立即爆發出了強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大部分白皮都在呐喊那人的名字：“弗裏德裏希.烏列總統先生！”
    果然是總統來了！
    不過烏列並沒有回應支持們的熱情，隻是一味地陰沉著臉看向聯合會總部大廈。
    金生水打量著這位新歐的傳奇總統，從喜劇演員登頂總統寶座。
    他個子不高但是魁梧，滿頭濃密金發，眼睛深邃，鷹鉤鼻，薄嘴唇，蓄著濃密的絡腮胡。
    隻不過今天的絡腮胡顯得非常潦草和邋遢。
    看來這位烏列總統最近的壓力不小啊！
    金生水冷笑。
    “嘁，跳梁小醜，蹦躂不了幾天了！”
    耳畔居然傳來字正腔圓的大名官話，金生水詫異地轉頭去看，看到兩個帶有濃濃書卷氣的年輕人正在交頭接耳。
    其中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察覺到金生水的目光，忽地眼前一亮，指著金生水激動道：“你……你……你不是金……我們是長安府學的學生！”
    另一位年輕人一巴掌拍在同伴的手指上，大大方方地一把握住金生水的手，壓抑著激動情緒，低聲問：“您幾位一切都安好吧？”
    金生水立即反應過來，這是兩位熱衷於對抗異界生物的年輕人，一定是聽到了某些謠言正擔憂著呢。
    金生水握緊對方的手，微笑道：“再好不過了！”
    兩名學生聞言麵色漲紅，另一位壓低聲音問：“這次磋商會議？”
    金生水眼神自信：“勢在必得！”
    兩名年輕人從這一刻起笑容就沒有停歇過，這才意識到還握著金生水地手，立馬鬆開，麵對有些尷尬，但依舊止不住笑。
    金生水拍了拍他們肩膀勉勵：“好戲還在後頭呢！注意安全，祝你們旅行愉快！”
    兩位學生用崇敬的眼神目送那襲黑色背影離去，立馬擠出了人群，他們迫不及待地要與其他同學分享這個好消息。
    次日傍晚，一艘來自大明的專機進入新歐領空。
    陸粱整理一下儀容，從酒店出發乘車前往慕尼黑機場。
    超凡者聯合會大廈總部，水幕驟然消失不見。
    聖彼得教堂隔壁的地下賭場，金生水終於湊齊了祭品，施施然離開趕往機場。
    風漸起，又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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