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仁不敢光明正大地聯係孟夏麗，被彭其川發現他們還有聯係，他以孟夏麗同學的名義給孟夏麗拍了電報。
    這封電報，甚至比孟冬青給顧崢的信到得還要早一些。
    沒辦法，孟冬青倒是想拍電報，但電報根本講不不清事情，而且內容一填，發的什麽發報員就都知道了。
    打電話也是一樣，接線員能到聽到對話內容。
    當然，孟冬青也沒有顧崢的電話。
    孟夏麗收到信，整個人急得不行，她怎麽就沉不住氣，早早隨軍了呢！
    她應該再拖一拖時間的。
    要是還在江市多好，現在手裏在握著孟冬青的把柄，也沒有好的辦法弄死孟冬青。
    怎麽辦呢？
    孟夏麗在屋裏子團團轉，回江市嗎？
    現在回去，彭其川肯定不會同意，也不知道會不會來得及，要是孟冬青第一時間找人結婚，她回去也頂不了什麽用。
    別人頂多背地裏說說，對孟冬青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
    這會孟夏麗腦子轉得飛快，如果孟冬青結婚，她能找什麽人結？她那兩個跟班？
    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攪合了這些事呢。
    如果孟冬青找不到背時男人結婚，那她肚子應該就藏不住了吧。
    孟夏麗現在隻慶幸，她和她媽的目的沒達到，沒在孟冬青回城就逼著她結婚。
    不然哪有現在的戲看。
    孟夏麗決定暫時不把這事攤破給孟家人知道，她要等他們大跌眼鏡，對孟冬青大失所望。
    孟冬青不是好麽，丟他們臉的時候，他們就知道好歹了。
    嫌她搶彭其川丟人，孟冬青未婚先孕看他們丟不丟人！
    孟夏麗想不出孟冬青會找誰幫忙，但她很樂意給孟冬青幫忙，倒忙。
    她把孟冬青未婚先孕的事，告訴了江謹年。
    說實話，察覺到江謹年對孟冬青有見不得人的心思的時候，孟夏麗是震驚的。
    孟冬青差點把他工作搞黃，他竟然不恨她！
    就是不知道現在知道孟冬青未婚先孕，他是願意上趕著當冤大頭呢，還是接受不了，因愛生恨，把這事宣揚出去。
    希望江謹年能衝動一把，事不成，能隔應到孟冬青也是好的。
    ……
    江謹年接到孟夏麗的電話反複琢磨了兩天，最後還是提著禮物去找了孟冬青。
    “我願意當你孩子的爸爸。”江謹年做足了思想準備。
    江謹年其實也覺得自己挺犯賤的，明知道孟冬青肯定看不上他這種人，還是上趕著往前湊。
    但要是不往前，他覺得自己可能再沒有機會了。
    所以，明知道孟夏麗不安好心，他還是被眼前吊著的肉骨頭給勾住了。
    但是他預料錯了，孟冬青是想找個人結婚，但隻是名義上的婚姻，並不打算跟對方過日子。
    “你怎麽知道我有孩子的？”孟冬青更在意這件事。
    雖然談不上嚴防死守，但這事不應該傳到江謹年耳朵裏才是。
    江謹年難掩心裏的失落，但他不敢說是孟夏麗告訴他的，怕孟冬青更看不起他，“是，是在醫院無意間聽到的，但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
    真心想和你過日子。
    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江謹年已經沒有勇氣再說這話了。
    隻是假結婚的話，他心裏的衝動還不足以支撐。
    意識到自己又在孟冬青麵前丟醜一次，江謹年內心複雜極了，“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可以找我。”
    ……
    江謹年的出現，給了許小晴一點希望，然後快速破滅後，她又重新期待起顧崢的回信來。
    她們這邊久等不到信，顧南方反倒比她們更早一步知道相關的消息，因為顧母給顧南方打電話了。
    “你是不知道，你堂哥把天都捅破啦，現在你前大伯娘家裏天天雞飛狗跳！”顧母興致勃勃地給顧南方講來龍去脈。
    一家子親戚，不好到處說人是非，顧母憋得難受，找顧南方說來了。
    這會小老太也不心疼打電話貴了，寫信和拍電報都不夠她發揮的，這次是她主動給顧南方打電話。
    “你堂哥現在出息，你大伯和現在的大伯娘想認回他，就讓他娶現在大伯娘的侄女，你堂哥不同意，他親生母親那邊，也想你堂哥娶他們介紹的人，本來是兩邊撕扯的……”
    結果顧崢突然說要娶一個戰友的姨妹。
    本來顧崢下定決心，兩家蹦達得再厲害，也隻能尊重顧崢的意見，畢竟人顧崢不是他們養大的。
    沒吃過用過他們一分一毫，顧崢從小接受的教育，受到的培養，成年後參軍，這些他們也都沒出過一分力。
    他們能蹦達起來，完全是因為顧崢養母尊重顧崢，不在婚事上指手劃腳，才有他們蹦達的餘地。
    這事壞就壞在，顧崢說這事之前，有封信寄到了家裏。
    信裏說顧崢的結婚對象是個沒文化的返城知青，沒工作不說，下鄉的時候還不檢點，懷了野種。
    兩家人開始沒當回事，以為是誰惡作劇，結果顧崢突然說有了結婚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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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對，就是信裏說的那個人。
    這下兩家人都不幹了，意見都比天大，天天揪著顧崢的養母鬧，讓她管一管顧崢。
    “你前大伯娘不管這事，說顧崢現在是個成年人，大小也是個副團，做事有他自己的考量，做家長的給出自己的意見讓他參考就行，不能左右他的決定，結果兩邊都不樂意，現在兩邊對罵，都是指責對方不養孩子，怪你前大伯娘把顧崢養廢了。”
    顧母邊說邊罵這兩方人馬，她是堅定站在顧崢養母這邊的，孩子大了還怎麽管，把人關起來限製他的自由？
    這哪裏現實嘛。
    顧崢是他們能關得住的嗎？反過來關他們還差不多。
    “那你之前上竄下跳地給他介紹對象？”顧崢的重點不是這些，他的重點是，原來他媽不是所謂的極品親戚。
    這他就放心了。
    本來他還默默在孟冬青麵前抬不起頭來，生怕孟冬青知道他媽的為人而遠離他。
    顧母隔著電話線白了他一眼，“會不會用詞，什麽叫上竄下跳，我那是怕你堂哥又被他親爸給毀了，他那幾個舅舅姨媽，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當年顧崢生母死的時候，他那些舅舅姨媽就隻顧爭遺產了，美其名曰妹夫還要再娶，他們要替顧崢留住錢財。
    時過境遷，等顧崢成年，再沒人提過那些財產半個字。
    這些人倒還有臉來操心顧崢的終身大事。
    至於顧崢的親爸，顧母不好說大伯哥的不是，也不知道應不應該把當初的事歸類到男人天生不會帶孩子，男人心在事業上不在家事這些上去。
    顧崢養母一直是有事業的人，婚後半年左右出了一次長差。
    也就二十多天的時間，再回來時，好不容易養得白白胖胖的顧崢成了難民營的孩子，腿被燙傷不說，中途差點被花生噎死，還因為誤食雞蛋過敏住過一次院。
    兩人因為孩子的事爭吵不斷，很快就離了婚，顧崢養母就這樣把顧崢帶走了。
    開始大伯哥還常去看孩子，帶孩子去公園踏青之類的。
    後麵再婚，現任不樂意他總往前妻那裏跑，慢慢的就沒再管過顧崢了。
    顧南方回憶了一下疏朗闊氣的大伯，以及總是笑眯眯給他塞糖的大伯娘，默默打了個寒顫，他們對他都是頂好的長輩，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人。
    “對了，那個姨妹下鄉的地方，好像和小孟小許是一個地，我去問了名字來，你幫忙打聽打聽這個人，看她們認不認識。”
    出於對顧崢這個堂哥深深的同情，顧南方爽快地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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