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技術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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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啟中學的清晨,彌漫著一股特有的書卷氣,寧靜而祥和。
    我佇立在禮堂側門的回廊之中,透過那五彩斑斕的玻璃窗,凝視著陽光將地板分割成一塊塊形狀各異的幾何圖形,仿佛是歲月在這片土地上繪製的神秘拚圖。
    我的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西裝裙袖口的暗紋,這是謙千今早特意為我挑選的,深藍色的麵料上,繡著若隱若現的暗紋,在陽光的輕撫下,流轉出如同冰川般清冷而迷人的光澤。
    “緊張?”熟悉的氣息從身後溫柔地籠罩過來,謙千的手指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像是一片羽毛,卻又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他今日的裝扮有些不同尋常,罕見地沒有打領帶,解開的兩顆襯衫領口,恰到好處地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整個人猶如一柄剛剛出鞘的利劍,散發著銳利而耀眼的光芒,讓人無法忽視。
    我輕輕搖了搖頭,伸手細心地替他整理本就一絲不苟的衣領,說道:“隻是覺得……太安靜了。”確實安靜得有些反常,距離宣講會正式開始,僅僅隻剩下半小時的時間,按照常理,此時的禮堂應該是一片忙碌布置的景象,然而現在卻隻有寥寥幾個學生幹事,在不緊不慢地調試著設備。
    謙千順著我的視線,望向那空蕩蕩的走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說道:“韓氏把媒體都攔在校門外了。”
    他的拇指在我的掌心輕輕摩挲著,那片被觸碰的皮膚,瞬間泛起一陣細小的戰栗,仿佛有電流在身體裏穿梭。“不過沒關係,真正的戰場,在禮堂裏。”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的清脆聲響,由遠及近,好像是命運的鼓點。
    韓柒身著一襲象牙白的職業套裝,從轉角處優雅地現身,發髻被一絲不苟地綰在腦後,顯得幹練而利落,耳垂上的珍珠耳環,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晃,折射出柔和的光芒。在她的身後,跟著三個抱著文件箱的助理,箱子上燙金的“h&q”標誌,在陽光的照耀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謙總來得真早。”她在我們麵前輕盈地站定,身上的香水味中,混雜著淡淡的薄荷氣息,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看來對今天的宣講勢在必得?”
    謙千不動聲色地向前邁出半步,看似不經意間,卻將我穩穩地擋在了身後,像是一座堅固的堡壘。
    “比不上韓總監準備充分。”他的目光淡淡地掃過那些文件箱,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嘲諷,“連演示道具都自帶?”
    韓柒塗著裸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箱蓋,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在彈奏一首無聲的樂曲。
    “畢竟要展示的是真正的核心技術。”她突然將目光轉向我,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似乎隱藏著什麽深意,“兮兮要不要先睹為快?聽說你在編程方麵很有天賦。”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回應,謙千已經迅速扣住我的手腕,力度適中,卻又不容掙脫。“不必了。我們更習慣在正式場合見證……”他微微停頓了一下,聲音陡然降溫,仿佛是從寒冷的極地傳來,“奇跡。”
    恰在此時,禮堂的銅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學生會幹事探出頭來,急切地喊道:“韓總監,投影調試有問題!”韓柒深深地看了我們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隨後轉身離去,裙擺劃出一道鋒利的弧度,仿佛是她留給我們的無聲挑釁。我這才發現,她的文件箱側麵印著一行小字:智慧課堂9.0·崇啟特供版。
    “看清楚了?”謙千突然低聲問我。我用力地點點頭,那個“h&q”標誌的字體和間距,與謙千父親早年手稿上標記的字體和間距,簡直一模一樣,這其中必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禮堂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原本空曠的空間,逐漸被填滿。我坐在第一排的校方代表席上,位置絕佳,能清晰地看到韓柒在台上調試設備時,下頜線因為緊張而微微緊繃的模樣。
    她不斷地按動遙控器,大屏幕上反複播放著精心製作的宣傳片:穿著崇啟中學校服的學生們,在充滿高科技感的教室裏,與ai助教進行著生動有趣的互動,畫麵的角落,不時閃過“h&q”的水印,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
    “感謝各位蒞臨。”韓柒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了整個禮堂,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卻又似乎隱藏著不易察覺的緊張。“今天展示的智慧課堂9.0,是專為崇啟中學研發的定製化係統……”
    她的演講,猶如一場精心排練的交響樂,每一個數據,每一個用詞,都精準地踩在聽眾的興奮點上,好像是一位技藝高超的指揮家,操控著全場的情緒。當演示到智能批改功能時,台下甚至不由自主地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而我,死死地盯著屏幕上快速閃過的代碼片段,那些看似複雜的代碼,在我眼中卻有著熟悉的痕跡——那分明就是謙千父親研發的核心算法,隻是被巧妙地套上了韓氏的外殼。
    “最後要特別說明的是……”韓柒突然提高聲調,像是要宣布什麽重大的秘密,燈光師心領神會地將光束準確地打在她身上,讓她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這套係統的核心參數,是由我哥哥韓旭帶領團隊曆時三年自主研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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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禮堂的側門“砰”的一聲被推開,打破了這一刻的緊張氛圍。韓旭穿著一身深灰色的三件套西裝,邁著自信的步伐走進來,在最後一排落座時,引起了一片小小的驚呼。
    他嘴角噙著誌在必得的微笑,那笑容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著勝利,然而他的目光,卻越過人群,直直地刺向謙千,眼神中充滿了挑釁與得意。
    在熱烈的掌聲中,主持人宣布中場休息。我趁著人群的混亂,悄悄地溜到了後台。謙千正靜靜地站在窗邊,陽光灑在他身上,給他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邊,宛如一幅絕美的油畫。
    他正在仔細地檢查演講稿,神情專注而認真。“他們連參數命名規則都沒改。”我壓低聲音,湊近他說道,“q  x係列直接改成 h  q,實在是太明目張膽了。”
    謙千輕輕地翻過一頁稿紙,我注意到他手背上的青筋因為憤怒而微微凸起,那是他極力壓抑情緒的表現。“父親當年研發時,用q代表estion……”
    我靜靜地聽著,心中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充滿了期待與緊張。
    “噓。”他的指尖突然輕輕地按在我的唇上,溫熱而幹燥,好像是在安撫我,又像是在提醒我保持安靜。“該我們上場了。”
    謙千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上講台,那一刻,整個禮堂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詭異地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並沒有立即開口,而是緩緩地掃視全場,目光堅定而自信,在掠過韓旭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那一瞬間,感覺時間都凝固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緊張氣氛。大屏幕亮起,千氏那標誌性的藍色ogo,如同深邃的海洋,鋪滿了整個背景,給人一種沉穩而可靠的感覺。
    “我是謙千。”他開口的瞬間,仿佛有一種魔力,讓空調出風口的噪音都瞬間消失了,整個禮堂安靜得隻能聽到人們輕微的呼吸聲。“千氏集團ceo,也是崇啟中學曾經的畢業生。”
    台下響起了一陣善意的笑聲,這笑聲稍稍緩解了一些緊張的氛圍。謙千從容地解開西裝紐扣,這個看似隨意的動作,卻讓他整個人瞬間鮮活起來,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
    “今天我想講兩個故事。”他點擊遙控器,畫麵切換成了一張泛舊的老照片——年輕的謙千父親站在崇啟老校區的門前,身旁是剛剛組裝好的第一代教學主機。那台主機雖然看起來有些舊,但卻承載著無數的夢想與希望。
    “當年,我父親研發的q  x算法首次應用於崇啟的英語聽力係統。”謙千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好像是在講述一個遙遠而又動人的童話,“當時他說,教育科技最迷人的地方,是能讓每個字母都帶著溫度。”
    照片再次切換,變成了代碼界麵,那些熟悉的參數命名,讓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來。謙千突然放大其中一行,指著屏幕說道:“q  x  1106,這個日期參數,是崇啟中學的建校紀念日。”他的指尖輕輕地劃過屏幕,好像是在觸摸一段珍貴的曆史,“而現在……”
    畫麵突然分屏,右側顯示出智慧課堂9.0的代碼頁。全場瞬間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完全相同的參數結構,隻是“q  x”全部被替換成了“h  q”,這鐵一般的證據,赤裸裸地揭露了韓氏的盜竊行為。
    “第二個故事關於盜竊。”謙千的聲音陡然變得冰冷刺骨,仿佛是從寒冷的冰窖中傳來,讓人不寒而栗。“韓氏不僅竊取技術,還篡改研發曆史。”他熟練地點開最後一份文件,韓旭在某次采訪中聲稱“h  q算法是韓氏十年心血”的視頻截圖與專利文件並列呈現在大屏幕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禮堂裏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整個場麵陷入了一片騷動之中。我轉頭看向韓旭,隻見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原本自信的表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手裏攥著的宣傳冊已經被他捏得變了形,看得出他此刻的憤怒與慌亂。韓柒則站在緊急出口處,嘴唇緊緊地抿著,臉色一片慘白,眼神中透露出絕望與無助。
    “我們已對韓氏提起知識產權訴訟。”謙千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如同洪鍾般壓過了全場的喧嘩,“但在法律給出公正前……”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溫柔地落在我身上,仿佛我是他在這場風暴中的唯一依靠,“我請求在座各位用常識判斷,什麽樣的企業才配站在崇啟的講台上。”
    最後一頁ppt是千氏新研發的學業大數據平台界麵,右下角那個小小的“q&x”標誌,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醒目,仿佛是一枚承載著曆史與希望的時光膠囊。掌聲如雷暴般響起,那聲音仿佛要將整個禮堂都掀翻。謙千已經走下台階,來到我的身邊,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滾燙,脈搏跳動得飛快,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激動與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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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那邊。”他借著擁抱的姿勢,在我耳邊低聲低語。順著他的視線,我看到韓旭正對著手機低聲咆哮,那憤怒的模樣仿佛要將手機捏碎。而韓柒,她靜靜地站在陰影裏,死死地盯著我們交握的手,眼神複雜得讓人後背發涼,那眼神中似乎包含著嫉妒、怨恨與不甘,像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校方宣布休會討論時,謙千立刻被如潮水般湧來的媒體團團圍住,各種閃光燈不停地閃爍,記者們紛紛拋出各種問題,試圖挖掘出更多的新聞。我悄悄地退到禮堂的角落,想要給謙千一些空間,同時也讓自己能稍微喘口氣。
    突然,一股淡淡的薄荷香縈繞在我的鼻尖,我心中一凜,不用回頭,我就知道是韓柒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旁。
    “你以為贏了?”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被簇擁的謙千,聲音輕得如同羽毛飄落,卻又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我哥哥最擅長的,就是把對手捧得越高……”她突然伸出手,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深深地陷入我的皮膚,想要將她的憤怒與不甘都傳遞給我,“摔得越重。”
    我用力掙開她的手,在掙脫的瞬間,我突然注意到她無名指上的訂婚戒不見了。“裴俊沒來?”我忍不住問道,心中湧起疑惑。
    韓柒的表情瞬間像是出現了一道裂縫,原本冷漠的麵具出現了一絲鬆動,但她又迅速恢複了鎮定,說道:“裴氏最近在忙……”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來電顯示“韓旭”不停地閃爍著,然而她隻是靜靜地看著,三次鈴聲過後,她都沒有接聽。
    此時,謙千的聲音從麥克風裏清晰地傳來,宣布千氏將公開所有算法專利。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灑在他身上,投下一片片血紅色的光斑,讓他看起來如同一位凱旋的英雄。韓柒就在這時轉身離去,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踩碎這一地的光影,也像是在宣告著她此刻的失落與無奈。
    我正準備走向謙千,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打開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
    看到照片的瞬間,我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那是一張車禍現場的照片,畫麵有些模糊,車身扭曲變形,周圍是淩亂的碎片。在車旁,有個模模糊糊的穿灰色裙子的姑娘,那條裙子正和高中畢業舞會韓旭送我的裙子一模一樣,隻是,這個姑娘……並不是我啊。附言隻有簡短的一行字:你以為他為什麽失憶?
    禮堂裏的喧囂聲,好像這一刻突然變得很遠很遠,我的耳邊隻回蕩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謙千正穿過人群,朝著我走來,在陽光的照耀下,他的輪廓是那麽清晰,卻又讓我覺得那麽易碎。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鎖上手機屏幕,迎著他展開了一個微笑。我不知道這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秘密,但我知道,他還是需要我保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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