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仔，我今天要把你撕了。”
    我其實很少在香江，見到過如此莽撞人。
    一米九的個頭，站在我麵前的時候，宛若一堵牆。
    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在麵對一個人當對手時，會感受到如此的無力。
    我這一杆子沒把他眼球戳爆，著實是心涼了一大截。
    球杆細末那一端，戳去之後，卻也隻是擦破了高佬的一點點皮肉。
    沒傷筋動骨，更沒有命中要害。
    倘若再準一點，這一杆子捅過去。
    把眼球給紮出來，直接瞎了對方一隻眼。
    也不至於現在如此被動。
    高佬一臉血的朝我伸出手來，我憑借桌球案閃轉騰挪。
    勉強躲開。
    “不出來是吧，好！撲街仔！”
    幾番較量。
    高佬已是滿頭大汗。
    氣喘如牛之時，便突然站起身來。
    一把抓住台球案子。
    竟是直接，將那案子給掀了起來。
    不光是掀起來。
    那台球案子，直接被他扯斷了一角。
    “好！”
    我聽到了李澤炬大聲叫好。
    “高佬，這力量，我看今天是贏定了。”
    他玩世不恭的語氣。
    更是讓我萬分的惱火。
    可是當下，已然顧不得那麽許多。
    高佬掀起台球案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無處躲藏。
    剛要起身，高佬竟是直接，抄起地上的台球案的一腳，朝我直接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這台球案的桌腳，足有我大腿一般粗細。
    朝著我直接橫掃而來。
    我避無可避，被砸了一個結結實實。
    萬幸我提前預判，躲閃的還算及時。
    他揮舞桌腳卷著風而來，沒能砸中我的要害。
    而是結結實實，敲在了我的肩膀上。
    萬幸沒有傷及骨頭，可整個人卻還是被敲打的七葷八素，頭暈目眩。
    趔趄了幾步之後，差點沒站穩摔倒在地。
    “不跑了？！”
    高佬獰笑著，一把摁住我的肩膀。
    我感受到雙肩一股巨力灌入身體，整個人掙紮不動分毫。
    高佬雙手好似注入千鈞之力一樣。
    雙雙扣住我的肩膀，我隻覺得鎖骨好像斷了一般。
    疼得我渾身直冒冷汗。
    眼下已顧不得那麽許多，雙手胡亂一抓。
    竟是直接扣住了他的眼窩。
    此時的我，殺心已起。
    眼前的高佬在我眼中，就像是一頭發了瘋的公牛。
    我竭力讓自己化身成為西班牙鬥牛士，騰挪身體，雙手用力一扣。
    “啊！”
    高佬左眼吃痛，大喊一聲。
    那喊聲震耳欲聾。
    卻更是激發了我心中的那一股子，衝天恨意。
    我感覺這輩子，我都沒有想把一個人如此置於死地過。
    我用力扣住他的左眼，感受著那眼眶幾乎在我手中掰斷。
    然而那高佬也是個極端狠人。
    我越是用力，他越是來勁。
    我扣住了他的眼窩，他便鎖住了我的一條鎖骨和一條肋骨。
    我甚至聽到了，身體裏骨頭裂開的脆響。
    也不知道是鎖骨斷了，還是肋骨斷了。
    可顧不得那麽許多，我再度虎口用力。
    卻覺得雙手一陣黏膩溫熱，那高佬的眼睛多半是被我直接捏壞了。
    此間一幕，可謂血腥狠絕。
    “差不多了...”
    我聽到了鄧枝瑾的聲音：“別鬧出人命。”
    她似是溫情提醒，又像是最後通牒的告誡。
    我稍微冷靜了片刻。
    手指微微鬆開了些許力道。
    可偏偏高佬上了頭。
    非但沒有退縮，反而越發用力。
    “啊！”
    我覺得一側骨頭都快被高佬給捏爆了。
    吃痛的我撕心裂肺的大喊起來。
    “鄧小姐心疼了？”
    這時候我聽到了李澤炬譏諷的笑聲。
    以及李聖世拍案而起的怒罵：“怎麽，李少非得今天，讓陸文召和這個大個子，其中一人血濺當場才甘心嗎？”
    何菲瓊也緊隨著說道：“永利的門關上，什麽秘密也流傳不出去。但我們何家，不會容忍有人在這裏放肆。”
    何菲瓊的話語，很顯然是向著鄧枝瑾的。
    畢竟她已經代表何家站在了鄧枝瑾的這一邊。
    然而李澤炬卻一攤手說道：“罷了罷了，鬧也鬧夠了。胡子勇，讓你的人收手吧。”
    眼看著我與高佬生死搏殺到了這個份兒上。
    已經直冒冷汗，坐立不安的胡子勇。
    在聽到李澤炬的這句話之後，終於是長出了一口氣。
    大喊道：“高佬，住手！”
    那高佬冷笑一聲，把我拽到他的跟前。
    我感受著他身上略微的汗臭味，以及嘴巴裏麵煙焦油殘留的口臭。
    他對我說道：“小子，留你一條命，但你得還我一點利息。否則，以後香江，濠江，就沒人怕我們號碼幫了。”
    說著，一把扯著我的右臂。
    就開始往另外一側撕扯。
    “啊啊！”
    我感受到手臂與肩膀連接處，肌肉與骨頭仿佛要脫離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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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
    鄧枝瑾豁然起身。
    李聖世立刻給了猴子一個眼神。
    後者順勢從上衣口袋裏麵，掏出了一把槍來。
    我絲毫不懷疑，猴子會在關鍵時刻開槍。
    更加不懷疑，方傑和張炳哲的初心。
    因為就在猴子掏槍的那一瞬間，他們二人也已經動了。
    張炳哲抄起桌子上的xo瓶，就往我這邊走。
    方傑則一個健步，直接來到了高佬的麵前。
    “都別動！撲街！”高佬怒罵：“這小子打傷了我大哥，打廢了我親弟弟。要他一條胳膊，不過分！”
    高佬拽著我的胳膊：“要怪就怪，你踏馬不長眼睛。”
    說著便要生撕下來我的一條胳膊。
    我自然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我不想下半輩子當個殘廢。
    如果隻有一條胳膊，還是左胳膊。
    我寧願去死。
    於是我幾乎是使出全力。
    拚著我今天命喪當場，我一把扯住高佬的平頭。
    順勢直接一把，再次把手指頭，直接扣進了他的眼窩裏麵。
    這一次，我沒有半點憐憫。
    內心被怒火以及殘忍全部占領。
    我又感受到了那令我作嘔的黏膩與溫熱，是血液與眼球裏麵，粘稠物的混合。
    ——啊！
    高佬吃痛大喊。
    當即要撕下我一臂。
    慌亂之中，我抄起地上的一塊碎木頭。
    胡亂的便是直接朝著高佬刺了過去。
    幾乎是完全出於本能，這一刺，那木刺最尖銳的部分，直接沒入了高佬的喉嚨。
    下一秒，我聽到了司徒玉蓮的尖銳叫喊：“殺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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