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喬麥這個名字的時候。
    邵雲和朱莉，互相看了一眼彼此。
    我可不會什麽讀心術。
    但我在牢獄裏麵，卻學過識人之術。
    我能看出來，這倆人在聽到喬麥這個名字之後不同的反應。
    朱莉有些疑惑，第一時間看向邵雲。
    而年齡稍大，同時也更為老道一點的邵雲。
    我隻在她的眼神裏麵。
    看到了一抹，一閃而過的懷疑與狡黠。
    我更加確定，邵雲應該是知道這個名字的。
    於是我問道：“怎麽，聽說過喬麥，或者說，認識喬麥？”
    我直接開口問邵雲。
    邵雲點了點頭，聲音有些不自信的說道：“認...認識。”
    我翹起二郎腿，吩咐白眉給她們倆各自倒了兩杯茶水。
    “說說看，怎麽認識的？最好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邵雲一開始還有一些猶豫。
    但很快，她挺起了胸膛來說道：“我來香江，就是喬麥姐介紹我來的。”
    我挑眉：“她介紹你來的？你不是說，被騙打黑工，差點被賣到馬欄裏麵嗎？”
    邵雲點頭：“是的是的，不過這是我後來來到香江之後，找的另外一個蛇頭，他騙的我，不是喬麥...”
    說著說著，邵雲低下了頭。
    我大概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喬麥讓她來到了香江。
    應該是給她安排了什麽事情來做。
    但很顯然，邵雲有自己的想法。
    她沒有按照喬麥的吩咐做事。
    而是自己離開了喬麥，結果被人騙到了這裏。
    我笑眯眯的說道：“喬麥和你約了來到香江，做什麽事情？”
    邵雲支支吾吾，不願多說。
    我見她心思如此沉重。
    便說道：“姑娘，你可要想明白，你的這條命，是我救下的。”
    白眉也在一旁隨聲附和，與我配合倒也默契的唱起了紅臉：“是啊，沒有我們老板，你們倆現在這條命，指不定在誰手裏呢。”
    邵雲忐忑不安：“這...這個...”
    白眉在一旁敲打道：“怎麽？難不成，我們老板還救錯人了？”
    他故意拍了一下桌子。
    倒也嚇了邵雲一大跳。
    她整個人一激靈。
    手一抖，杯中的茶杯也跟著一抖。
    剛沏好的茶水，盡數撒落在了手上。
    一旁的朱莉看到，趕忙上前擦拭。
    “邵雲姐，燙。”
    邵雲手都被燙紅了，卻苦笑著說：“沒事的，沒事的。”
    我接著說道：“朱莉，你也應該認識喬麥吧？”
    朱莉一愣：“啊？我...”
    看她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眼神更是左顧右盼，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便知道，我猜的一點也沒錯。
    這倆人雖然一口一個來到香江，都是被別人帶來的。
    但實際上和喬麥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翹起二郎腿，索性把姿態放的更為輕鬆了一些。
    我說道：“別有壓力，認識就說認識，不認識就說不認識，這沒什麽。”
    朱莉低著頭嗯了一聲說道：“我的確認識喬麥姐，是她和我表姐說，能來香江賺大錢的。”
    當朱莉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邵雲。
    後者目光有些難以言明的複雜。
    她自始至終眼神都是有些飄忽不定的感覺。
    而現在，她索性目光，全部停留在了朱莉的身上。
    似乎是生怕朱莉說錯一樣。
    朱莉接著說道：“喬麥姐我沒見過，我也隻是聽我表姐提起過。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在香江，在潮仙，在湘江...”
    我翹起二郎腿，看向站在門口，靠著牆的方傑。
    後者依舊是那一潭死水一樣的眼神與表情。
    沒有表露出過多的情緒出來。
    我之前是和方傑聊起來過的。
    大圈仔，或者省港旗兵裏麵。
    也有幾個很有名聲，並且風格鮮明，做事雷厲風行的女人。
    其中有一個，還是紅牆大院兒裏麵走出來的。
    六十年代遭受了波及，自己一個人流落香江。
    除此之外的一些女人，或多或少，都是那場十年老山輪戰下來的老兵。
    亦或者南下淘金，在四九城裏混跡的果兒。
    所謂果兒，其實就是四九城的話，指得就是女孩子。
    除此之外，也是有一些女人，名聲在外。
    是省港旗兵裏麵的花木蘭。
    我倒是聽方傑聊到過。
    隻是年代久遠，那些‘老兵’都已經四五十歲了。
    有的要麽被打死了，要麽回內陸藏了起來，不知所蹤。
    留在香江的幾乎沒有。
    喬麥的突然出現，的確讓我感到意外。
    我曾一度認為，她死了，或者回內陸了。
    而她和大富豪一起出現，則更讓我感到震驚。
    “那喬麥讓你們來做什麽？”我問道。
    朱莉搖了搖頭：“表姐把我帶到香江之後，我根本沒有見到過喬麥。和邵姐一樣，根本沒有見到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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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陷入沉思。
    這倆人居然同時都說，沒有見過喬麥。
    我回想起來，喬麥見我時的樣子。
    心不在焉，好似丟了魂。
    雖然表現的歇斯底裏，想要向我索命。
    可偏偏那索命的眼神裏，藏著一種央求。
    對，沒錯是央求。
    一開始我看不出來。
    可現在我再看，當時的喬麥，分明是在向我哀求。
    哀求我出手幫助她。
    我按照她給的地址，找到了要救的人。
    但卻又陷入了兩難。
    這眼前所謂要救的人，卻偏偏不認識喬麥！
    或者說，連見都沒見過。
    要麽是我救錯人了。
    要麽是她們當中，有人說了謊。
    我這樣想著。
    一時之間也無其他思路。
    便擺了擺手說道：“行了，時候也不早了。聊天到此為止，你們先去休息，有問題我再去找你們。”
    我把邵雲和朱莉，送到辦公室門口。
    突然，朱莉停下腳步。
    “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我表姐應該見過喬麥，他在深水埗的一家卡拉ok裏上班，那個卡拉ok好像是叫...叫...海神。”
    我點了點頭：“你表姐叫什麽名字？”
    “付美娟。”她回答。
    “好，我記住了。”
    正說著，張炳哲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我讓白眉安排朱莉和邵雲離開。
    張炳哲等她們走了，才說道：“老板，江澄來了，點名要找你。我想應該和大富豪的事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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