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安息吧,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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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赫莉婭傷懷,陡然升起的寒意讓她頭皮發麻,汗毛豎起,她猛地一回頭,就見一雙素白的手朝她襲來,粗暴地掐住她的下半張臉,按著她往地上撞去。
背重重撞上地麵,還往前滑行了一段,她的一雙翅膀幾乎是立刻被折斷了,以扭曲的狀態耷拉在身後,背後更是被擦出一片血,疼得她幾乎失聲。
“伊德裏亞,我要沒記錯,你隻負責挑起紛爭,現在你又是在做什麽?”
空靈的難辨雌雄的聲音自上方響起,赫莉婭眯起眼睛,集中注意力看向依舊掐著自己不放手的家夥,那抹白色輕而易舉地闖入了她的視野之中,並占據了大部分。
來了……殺死我的凶手……
德塔莫利居高臨下地盯著赫莉婭,似是之前都沒仔細瞧過一樣,這會兒才皺著眉擺弄著她的腦袋,不悅道:“你還要頂著這張臉到什麽時候?”
赫莉婭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喊自己叫作伊德裏亞,這說明,對方認識伊德裏亞,並且聽信了傳聞將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歸到了伊德裏亞頭上,此人將她認成了自己的同事。
而對方之所以會找上門來,不是尋仇,也不是受雇於赫裏斯家族,而是因為她做了多餘的事,可能打亂了他們原先的計劃,這才不得不出手。
那對方的身份一下子就明了了,她與伊德裏亞一樣,同為混沌之子,是供奉混沌之主的大信徒。
她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揮手拍開對方掐著自己臉的手,邊揉著發疼的臉邊埋怨道:“有什麽事不能直接說,非要動手?”
她並不熟悉伊德裏亞,也不清楚他在混沌之子這個組織中的地位,更不清楚他與同事間的相處方式,她隻能是能糊弄多久就糊弄多久。
“明明一個月前你就完成了任務,應該返回巢穴,為什麽一直在外麵遊蕩,還做出主動挑釁世家的事?”德塔莫利質問道。
赫莉婭認真觀察著對方的臉,白色及腰長發,銀灰色的眸子,如同雪娃娃一樣精致漂亮的臉,身著一襲白色長裙,再加上對方突如其來的現身,真的跟女鬼別無二致。
不過好在對方並沒有精靈耳,說明並非精靈族,但要真是精靈族,從一開始就不該對她下手才是。
她學著伊德裏亞那虛偽傲慢的模樣,露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微笑,道:“我這不是嫌火燒得不夠大嘛,我冒著那麽大的風險潛入偽裝,這一路可累壞了我,我又怎麽能允許世家繼續做縮頭烏龜?”
德塔莫利斜睨了她一眼,冷聲道:“這是其他人的任務,與你無關,再自作主張做多餘的事,休怪我替主懲戒你。”
看來她對伊德裏亞並不熟悉,而且就她說話的語氣來看,對方在混沌之子中的地位肯定是要比伊德裏亞高的,大概率是類似於監視者的職位,所以才會因為伊德裏亞做了計劃之外的事而跑來教訓她,因為赫莉婭帶來了變數。
要不要趁此機會混進混沌之子的大本營,打探他們接下來的計劃,以免又出現像伊德裏亞這檔子事。
這家夥把她的生活攪成一坨屎,讓她防不勝防,隻能被動應對,她可真的是要恨死伊德裏亞了。
在赫莉婭沉浸在思考時,德塔莫利似乎是特別不爽她如今的模樣,準確來說,應該是特別不喜歡她那頭紅頭發。
“就這麽喜歡她的模樣,都舍不得脫下這身皮?”她譏諷道。
赫莉婭輕笑兩聲,故意當著對方的麵撫摸自己的身體,一副無比享受的模樣,“當然,這可是帝國最璀璨的明珠,誰會不喜歡呢?”
雪娃娃一樣漂亮的臉蛋登時皺成一團,顯然是被赫莉婭的話惡心到了,她不忍直視地轉過身去,催促道:“限你明天前給我變回原樣,現在跟我回巢穴。”
赫莉婭將已然骨折的翅膀強行收了回去,剛想起身,但背後火辣辣的疼,她緊盯著眼前與這片荒野格格不入的雪白身影,權衡片刻後做出決斷——
不能跟她回去,要在這裏殺了她。
這雪地女巫不熟悉伊德裏亞,才讓她鑽了空子能短暫騙過去,可她一旦她接觸的人變多了,身份暴露是遲早的事。
而且,誰知道對方口中所謂的巢穴裏有什麽,萬一有一位主宰混沌的神明坐鎮呢?她如今孤立無援,去了一定會死,所以必須在這裏跟對方做個了斷。
她摸出一瓶神血來,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因為吞噬之力的緣故,她能從中汲取力量,並且背後的傷勢也在緩慢愈合,總不能帶著傷跟比自己強大了不知道多少的敵人對抗吧?
德塔莫利見身後遲遲沒有動靜,正欲回頭催促,隻見一道火光撲麵而來,險之又險地擦過他的鼻尖向上而去。
而赫莉婭見偷襲不成,立馬往遠處跳去,與德塔莫利拉開了距離。
德塔莫利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看了眼指尖上蹭來的灰燼,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笑容。
雖然這個笑並不代表愉悅的情緒,反倒是惡意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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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是原裝貨啊……”
“你們敢偽裝成我給皇室潑髒水,那我就敢冒用你們的名頭到處搞事,禮尚往來而已。”
赫莉婭向來是不樂意在氣勢上輸人的,所以即便清楚自己是弱勢方,但還是要在嘴上逞強。
因著赫莉婭的出現,德塔莫利意外之餘也起了幾分興致,正想著跟這所謂斬過龍的帝國公主過兩手,但耳邊突然傳來的疼痛卻是讓他怔愣了片刻。
他抬手摸去,隻見指尖一片鮮紅,他的耳垂被剛剛赫莉婭揮來的火鐮刀擦到了,此刻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血珠,好似垂淚紅寶石耳墜一般。
或許是因為鐮刀上火焰的緣故,他並未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受傷了,直到延遲的疼痛襲來,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白色連衣裙上已經暈開了好幾朵血花了。
他臉上的笑容驟然消散,捂住了自己受傷的耳朵,手落下時那處傷口已然被一層薄薄的冰巧妙地給覆蓋了,至少不湊近看是瞧不見那細微的傷口了。
可即便是這樣小的瑕疵,他也依舊難以忍受,更別說被血色汙染的衣物。
他強忍住想要扯爛身上衣服的念頭,陰鷙地盯著赫莉婭,那眼神宛若在看一具屍體一般,後槽牙更是磨得哢哢響,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去生啖仇敵的血肉。
“你會後悔今夜的選擇。”
隨後,他手中幻化出了一副冰藍色的大弓,幾乎有他三分之二那麽高,這樣大的弓是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拉開的,但他瘦削的身軀與之並不相配。
果然逃不過命運啊……
赫莉婭以為自己會害怕,因為預知的未來正在一一兌現,但出乎意料的,她竟然覺得很安心,因為一切都朝著她已知的方向在發展,這種先知體驗讓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掌握了未來。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雪地巫女,你不老老實實待在北境,緣何會加入混沌之子,在這裏行此破壞之事?”
赫莉婭是個話癆,而且憑著她看了這麽多年小說漫畫的經驗,即便她清楚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但說不定呢,說不定自己嘮著嘮著對方就拜倒在自己的嘴炮之下了。
那些主角不都有什麽話療神技嗎,一邊跟boss對抗一邊勸boss迷途知返,然後再主角光環的照耀下,反派就會被無腦淨化,最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麽的。
而赫莉婭擅於給別人畫大餅,之前也還成功騙過了神明,在某種程度上,她也大概是有什麽特別的話療神技的,隻是效力肯定沒人家主角那麽牛逼。
隻可惜這一回她的話療一點沒起到作用,因為德塔莫利完全拒絕與她交流,專心於射殺她這件事。
“別不理我啊,我對你們混沌之子真的很好奇,你給我講講唄。”赫莉婭依舊不依不饒,“你或許不知道,我是戰爭之神複生的容器,而戰爭與混沌又素來是形影不離的,說不定你的主會對我很感興趣呢。”
說這話時,她剛被密密麻麻從天而降的箭雨給逼得連滾帶爬,直接化為四腳動物匍匐移動,險些就要被紮成刺蝟。
而且,明明她是火屬性魔法使,對麵用的是冰,照理來說她應該是克製對方的,可為啥她的火化不開對方射來的冰箭,甚至說,她的火魔法還會被對麵給凍結住!
冰!凍住!火!
這特麽合理嗎!這個世界還有科學存在嗎!魔法就不是科學了嗎!魔法也講究能量守恒啊喂!
也正因此,在麵對德塔莫利時,赫莉婭幾乎隻剩下防守的份兒,她的一切進攻都會被對方輕而易舉地化解,唯一一次得手還是趁人不備偷襲。
甚至還可能就是因為她傷了對方,這雪地巫女如今才發了瘋一樣地要把她往死裏整。
她倒也不是隻會火屬性的魔法,但問題是其他屬性魔法的效力與攻擊性肯定不如火屬性,所以連火魔法都不放在眼裏的德塔莫利,壓根看都不看赫莉婭丟來的其他魔法,那些跟泥巴無甚區別,除了搞髒衣服,毫無威懾力。
但赫莉婭卻好像並不擔心,雖然逃跑的姿勢很狼狽,但總的下來德塔莫利也沒傷到她幾處,她甚至還在適應習慣對方的攻擊,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麵對赫莉婭喋喋不休的發問,德塔莫利始終不語,就好像什麽也沒聽見一樣,滿心滿眼都是想射穿她,赫莉婭自言自語得也有點尷尬。
怎麽還沒倒下……
赫莉婭抬手擦掉流進眼睛裏的血,勉強睜開眼睛看向德塔莫利的方向,對方的動作依舊靈敏,麵上也沒有半點不適。
難道是阿芙拉給錯了毒藥,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所謂的無可解劇毒,還是說雪地巫女的身體自帶淨化,能夠化解一切毒素?
預知未來的確能夠占據更多主動性,也能夠引入更多的變量,阿芙拉給予她的依米婭蛇毒就是其中之一。
赫莉婭清楚能殺死自己的家夥絕非等閑之輩,自己很有可能沒有還手之力,所以,她唯一能抓住的偷襲機會,就必須一擊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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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毒藥塗抹在了火鐮刀上,並且如願在對方身體上留下了傷口,照理來說毒素絕對通過傷口滲透到對方身體內了,可如今早已過去了不止三分鍾,雪地巫女依舊沒有倒下。
難道是那層冰?既然能夠凍住她的火焰的話,那控製住毒素應該也沒有問題。
她必須再次接近對方,嚐試著再在對方身上留下傷口。
說實話,或許這位雪地巫女並沒有那麽強,隻是來的時機足夠巧妙,她的全部保命道具全都被赫裏斯家的人給爆了,唯一的幫手沃特西塞也正巧陷入沉睡,她還被對方克製,簡直是占據了全部的不利因素。
人被射中心髒會死嗎?赫莉婭不知道,但理智告訴她不要輕易嚐試。
可赫莉婭並不希望自己在拚命朝著逃離命運的方向奔走時,最後卻發現自己越發靠近既定的命運,走入了命運的圈套,與其如此,倒不如主動擁抱命運,主動去迎合自己窺見的命運。
德塔莫利懸於半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猶如螻蟻一般掙紮著的赫莉婭,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似乎是對這場比鬥的勝利勢在必得。
他抬臂拉弓,微微眯起眼睛對準在雜亂荒野中拖著受傷軀體拚命奔跑的赫莉婭,寒冰凝成的箭矢散發著白色霧氣,他捏著箭矢的手指也泛著紅,那刺骨的寒意赫莉婭僅是被輕輕擦過也能感受到,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忍受的。
赫莉婭漫無目的地往前方奔跑,時不時回頭看向昏暗夜空中那抹顯眼的白色身影,等待著那支死亡箭矢破空而來,正中自己的心髒。
像是慌不擇路了,她強行展開自己折斷了的翅膀,強行忍痛振翅飛起,但飛起來也是歪歪扭扭的,感覺隨時都會墜落。
“跑吧跑吧……可憐的小蟲子……”德塔莫利輕飄飄丟下這麽一句,鬆開了手,目睹這那抹冰藍劃破夜空,正中那抹惹眼的紅色。
停下了。
也,安靜了。
德塔莫利原本因為被赫莉婭破壞了容貌而感到非常憤怒,但如今能夠親手殺死這所謂帝國最美麗的女人,帝國最璀璨的明珠,他內心的嫉妒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滿足,他現在感到無比愉悅。
他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赫莉婭身邊,盯著她那張豔麗如花的臉漸漸被染上霜白,那如璀璨寶石的眼睛不甘地大睜著,不再閃爍著令他嫉妒的鮮活光彩。
一支寒冰箭矢刺穿了她的左胸口,箭頭自後心處探出,但並沒有鮮血湧出,反倒是被漫開的冰封鎖在了她體內。
畢竟,赫莉婭那一頭紅發已經足夠讓他視之厭煩了,他不需要看見更多的紅色,也厭惡這象征著紛爭混亂的紅色,於他而言,那是對純潔的玷汙。
“欺騙的後果需要用人的一生來償還。”德塔莫利臉上揚起勝利後得意的笑容,輕飄飄地丟下這麽一句話,轉身即將離去。
一切正如卡斯珀所窺見的未來。
但,卻不全然如此。
德塔莫利離去的腳步停了下來,似是出於同情,也或許是出於得意自滿,他忽然開始回答赫莉婭之前提出的問題。
“我的確出生於北境,來自神秘的雪地巫女一族,之所以選擇加入混沌之子,或許是因為,我真的恨透了那被安排好的一生,厭惡極了那被人支配的生活,所以才想做挑起紛爭之人吧。”
“我們的主膝下有七位大信徒,共享混沌之子的名號,而我們每個人都代表著不同的欲望,伊德裏亞是傲慢的象征,而我,則是嫉妒的巫女。”
“至於你的身份,我們都知道,主也同樣知道,不然伊德裏亞也不會找上你,不是嗎?”
“但那又如何?你是一個令我嫉妒不已的家夥,高貴的出身,富裕的生活,美麗的外表,煊赫的名聲,這些都是你可以任性妄為的底氣。”
“我好羨慕你啊,隻要想做什麽,就能夠做成什麽,不像我,碌碌無為了半生,卻依舊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隻能憑著那顆嫉妒的心繼續前行。”
德塔莫利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多嘴了,對著一個死人絮絮叨叨什麽的,真的一點也不像他。
他笑著舒出一口長氣,“哼……真是的,莫不是真的被你這家夥影響了?”
“或許,你真的是一位合格的傾聽者,即便死了,也讓我忍不住想要對你傾訴。”
“又或許是因為,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機會訴說這些事了,我也在渴望得到別人的注視與認可吧。”
“隻可惜,你的話太多了,也太礙眼了,不然,或許我們有機會成為好朋友。”
似是為了回報赫莉婭的傾聽,德塔莫利蹲下身替她整理了一下遺容,之後雙手合十,閉上雙目,仰頭向著漆黑的夜空,虔誠地念誦著聽不懂的咒語。
分明是晴朗的夏夜,可這會兒卻是下起了大雪,紛紛揚揚的冰晶雪花很快就為這片寂寥的荒野覆蓋上了一層霜雪,而在這片純白之景中,唯有赫莉婭這一抹與眾不同的顏色。
“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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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忍獵殺之後的仁慈,反倒讓人覺得更加毛骨悚然。
這種仁慈就像是在黑暗中突然出現的一絲光亮,讓人在絕望中看到了一絲希望,但這絲希望卻又如此的微弱和渺茫,仿佛隨時都可能被黑暗吞噬。
它給人一種錯覺,讓人誤以為這是一種救贖,但實際上,這隻是一種更深層次的折磨。
說到底,這預示命運中不存在的一環,也不過是德塔莫利出於惡趣味的戲弄罷了。
可待他第三次轉身,真的打算就此離開時,一節冰刺卻自身後刺穿了他的身體,不同於他冰冷的魔法,溫熱的鮮血自他體內噴灑而出,為這片葬送赫莉婭的土地增添了又一抹異色。
一雙手伸到了他胸前,攥住了那突出的冰刺,用力拔出,將被她折斷的寒冰箭矢的尾羽部分直接拽穿過身體,留下一個形狀詭異的空洞。
“看來,之前用的毒還是起了效果了啊,不然應該沒那麽容易得手才是。”赫莉婭喃喃自語道。
“什……麽……”德塔莫利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被貫穿的胸口,顫抖著手想要去堵住傷口,可血依舊源源不斷地從他的指縫中流出,無論他怎麽試圖用魔法冰封住,也都無濟於事。
赫莉婭扔掉手中帶血的折箭,張握著手指回憶剛剛的手感,毫無起伏的平坦,有些不可置信道:“你竟然是男的?男的雪地巫女?卡斯珀這家夥不靠譜啊!”
她左胸口插著斷箭,隻是胸前那一節被她折斷了充當武器,反正她自己的武器不好使,火魔法被克製得死死的,那幹脆直接用對方的武器,結果好用得出奇。
“你……”德塔莫利不可置信地看著赫莉婭,完全無法相信為何對方會還活著,他非常確信自己刺穿了對方的心髒,也確認對方沒了氣息。
但為何,現在,她又重新站了起來?
“我可是怎麽殺都殺不死的小強喔。”赫莉婭抬起戴有係統手鐲的左手攏在心口處,若是仔細瞧,便會發現手鐲還有她的致命傷口處都散發著淺淺的光芒,這似乎是她得以複生的關鍵。
赫莉婭笑著朝德塔莫利伸出手來,“告訴我你的名字吧,我很好奇你的故事,如果可以,我也想成為你的朋友,傾聽你的故事。”
奇怪,明明應該憤怒的,但為什麽,竟然會覺得有些溫暖……?
德塔莫利顫抖著將手遞了出去,被赫莉婭一把抓住,對方身上那如火一般的溫暖傳遞過來,好像試圖化解寒冰一般的他。
隨著毒素在體內的擴散,他開始變得麻木,開始體驗到了冷的滋味,明明於冰雪中誕生長大的自己早已習慣了這冰冷,也無法再感受到冰冷,可為什麽現在,竟然會產生冷的感覺了呢?
因為體驗過溫暖,所以才知道了冷,是嗎?
“德塔……莫利……我叫……德塔莫利……”他總算是願意回答赫莉婭的提問了。
這句話似乎用盡了他的全部力氣,隨後他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向前栽去,倒在了赫莉婭的懷抱之中。
她輕撫著對方的後背,盡可能地傳遞著自己的溫度,溫聲道:“德塔莫利,我的朋友,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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