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這不是遊戲,而是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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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莉婭再睜開眼,依舊是那片濃鬱到化不開的夜色,星星點點雪粒子灑在麵上,堆積了薄薄一層,但因著體溫的回升,很快又化成雪水洗去麵上的塵土與血漬,就好像淚流滿麵一般。
    她眨巴眨巴了眼睛,抖掉了眼睫上的雪,胸腔中那顆被凍住的心髒重新開始跳動,隨之胸口忽的劇烈起伏,堵在其中的氣迫不及待地衝出,她大張著嘴呼出一口又一口白氣。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情景有些熟悉,之前她從塔內逃出來,好像也是雪夜。
    即便她已經聽見了咚咚咚的心跳聲,但她還是抱著確認的心態撫上了胸口,確認自己的小身板裏那個活潑的小家夥在歡欣雀躍地蹦著時,她懸著的心才總算落下幾分。
    她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時間,但身體很僵硬,看來的確是死了一段時間,加之這莫名其妙的雪,她整個身軀都是冰冷的,幾乎沒什麽知覺,隻能等待心髒帶動著血液循環,慢慢恢複體溫。
    奇怪,德塔莫利都死了,為什麽他的魔法還依舊有效……?
    赫莉婭望著紛紛揚揚落下的雪,有些許不解。
    明明在德塔莫利死後,插在她心口的寒冰箭矢就化了,沒有魔力支撐的魔法會失效,這是魔法界最基本的原理,但為什麽這場雪卻遲遲不停,又是靠得什麽支撐著這異象繼續?
    她也無心去想,等身體恢複知覺後,便立刻爬起身來,去查看德塔莫利的屍體。
    不同於她僵硬的身體,德塔莫利依舊維持著生前的柔軟,除了身體冰冷如鐵及沒有知覺之外,其他幾乎如活人一樣沒什麽區別。
    她半抱著對方的身體,額頭相抵,閉上眼查探著德塔莫利的意識海,一片平靜,毫無波瀾。
    但奇怪的是,德塔莫利的意識海並不像其他死人一樣坍塌堙滅,而隻是維持死一樣的平靜。
    甚至,她還能夠通過對方的意識海窺探到他過往的記憶。
    “雪地巫女一族的特性嗎……”赫莉婭想不通,隻能將一切的詭異歸結為對方來源於一個神秘的種族。
    她背著德塔莫利的屍體,在雪地中深一腳淺一腳往未知的方向走去,在一片荒野之中那抹突兀的雪白留下獨屬於她的痕跡。
    而在她離開後不到半個小時,赫裏斯那邊就派來了新的追擊者,尋著她的蹤跡而來。
    可當他們抵達時,隻剩一片荒蕪的原野,就好像德塔莫利從未來過,那場生死搏鬥也未發生,那場祭奠的雪也從未落下。
    阿芙拉依舊跟往日一樣早起準備早點,沉浸於做飯的樂趣之中,就好像一切如舊,赫莉婭昨夜沒有說過離別的話,也沒有離開。
    隻是今天她隻準備了兩人份。
    卡斯珀一夜未眠,等到天光微亮也還沒等到赫莉婭,什麽也沒說,就離開了這棟困住他一月之久的房屋,幾乎是毫無阻攔地離去,自由竟來得如此輕鬆容易。
    她一個人做好早飯,端上餐桌,孤獨地享受著這份看著美味但她卻食之無味的早餐,然後又安靜地收拾掉碗筷,默然地在空蕩的屋內晃悠——女仆們已經離去,看守的人也走了,如今就隻剩下她一個人。
    一直等到日落,再日出,再日落,她執著地每天都做兩人份的飯菜,但依舊沒有等到赫莉婭的回來,就好像她真的被那該死的命運給帶走了。
    可阿芙拉也是固執,也不知道為何,她就是相信赫莉婭不會這麽輕易就死了,相信她一定會回來。
    但你要問她理由,她也答不上來,就是一種直覺,她的敏銳一直是她保命的武器,所以這一次她也相信她的直覺。
    “隻有你一個人嗎,赫莉婭還沒回來?”
    安塞爾忙裏偷閑打算來探望一下赫莉婭,但看見空空蕩蕩的屋子裏隻有一個阿芙拉,有些疑惑。
    他幾乎不怎麽幹涉赫莉婭的自由,也不會打聽她的計劃,隻是在對方需要自己的時候提供幫助,就好像無論赫莉婭做什麽他都無條件支持一樣。
    但這也導致他如今並不清楚赫莉婭在做什麽危險的事兒,更不知道那所謂的死亡預言。
    阿芙拉並不清楚安塞爾與赫莉婭的關係,但偶爾看見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想來對方應該也是赫莉婭的紅顏知己之一。
    出於好奇,她多嘴問了一句:“你跟她,是什麽關係?”
    安塞爾隨便拖了張椅子來坐下,懶散地向椅背靠去,翹起二郎腿,隔著大半個客廳打量著阿芙拉,似乎在判斷對方的危險程度。
    “你覺得我們是什麽關係?”他問。
    “愛人?”阿芙拉歪著腦袋,猜測道。
    因為她聽見過底下人喊赫莉婭叫夫人,喊安塞爾叫首領,而既然赫莉婭並沒有反駁這個稱呼,那大抵是默認了二人之間的關係。
    安塞爾明顯很滿意她的回答,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一邊裝模作樣地捂嘴遮擋完全擋不住的笑容,一邊點頭道:“嗯,我們就是那樣的關係。”
    “我們很恩愛,但你也看到了,我跟她都太忙了,而且礙於彼此間的身份,我們隻能這樣悄悄地來往,一年怕是也見不到幾麵。”說到這裏,他還故作歎息,麵上滿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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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芙拉:……?
    正當阿芙拉不知如何應對時,一道熟悉但疲憊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是個屁啦。”
    “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拔掉你的舌頭。”
    下一秒,隻見獨棟小屋的木門被推開,赫莉婭那髒兮兮但依舊漂亮的臉蛋映入二人眼簾中。
    她眉眼間滿是倦意,一身的衣服更是這破點那裂點,好幾處都沾染著大片血跡,整個人狼狽得不像話。
    而且她身上還背著一個人,過長的手臂越過她的肩膀垂在她胸前,雪白的長發遮蓋了他的麵容,纖細的身軀加之白色連衣長裙更是雌雄莫辨,任誰也沒法兒第一眼就看出她背著一具男性屍體招搖過市。
    “你回來了!”阿芙拉很激動地衝上前去,但站到赫莉婭跟前後又有些手足無措,最後便伸手去夠她背上的人,“我幫你扶著她吧。”
    赫莉婭卻是帶著屍體往旁邊躲了去,婉拒了阿芙拉的好意,“不用了,我把他帶回屋去先,你們在客廳等等我。”
    二人就這麽看著赫莉婭半背半拖著一具屍體進了屋,然後一陣乒鈴乓啷的聲響過後,她帶著有些尷尬的笑容走出來了。
    “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
    安塞爾朝赫莉婭伸出手來,她很自然地走過去,彎下腰任對方幫自己整理頭發還有擦臉,這怎麽看都像是老夫老妻。
    “遇上點麻煩事,好半天才脫身,難免狼狽些。”赫莉婭順勢坐到了安塞爾坐的椅子的把手上,斜倚在他身上,“你呢,最近在忙什麽,都瞧不見人。”
    安塞爾伸手環住赫莉婭的腰,免得她摔下去,聽赫莉婭關心她,他抬眸瞥了眼坐在對麵期期艾艾盯著赫莉婭瞧個沒完,一看就憋了一肚子話想說的阿芙拉,見赫莉婭並沒有介意對方在場,便講了一下自己的近況。
    “傑拉爾德……?怎麽感覺有點耳熟?”赫莉婭摸了摸下巴,試圖捕捉與之相關的記憶,但可能是好幾天沒睡覺了,腦袋轉不過來,一時半會兒實在回憶不起。
    安塞爾幫赫莉婭按手臂放鬆,聽到赫莉婭這話,有些意外道:“他可是徹頭徹尾的南大陸人,從出生到現在都沒踏出過南大陸,你怎麽會認識?”
    “嘶——”赫莉婭琢磨了一下,自己完全沒見過但是卻聽過的名字……難不成的原作中的角色?
    沿著這條線深挖下去,她立馬便想到了一個重要角色,一個與南大陸還有安塞爾關係緊密的角色。
    她轉過身子,認真地看向安塞爾的眼睛,嚴肅道:“安塞爾,如果我說,我預料到了未來你會被這個家夥取代,你會信嗎?”
    沒錯,這個傑拉爾德,是在原劇情中統一南大陸勢力,占據如今安塞爾位置,並成為斯戴莉魚塘中一員的家夥,還是戲份不少的男三號呢。
    隻是這家夥到後麵被南大陸的起義勢力給掀翻了,也沒落得個好下場。
    但安塞爾作為被人取而代之的炮灰,更是慘,奮鬥了半輩子的心血,全為旁人做了嫁衣。
    這乍然想起,她都快忘記自己是生活在一個小說漫畫世界了。
    “取代我?”安塞爾察覺到赫莉婭隱約間流露出的不安,牽過她的手輕柔地按著,不清楚是為了安慰她還是真自大地回道:“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我跟你說認真的呢,小心點這個家夥。”赫莉婭見他還有心思笑,覺得對方沒有放在心上,又叮囑了幾句。
    “還有,雖然我並不想插手你的事,但對於南大陸的管理,你還是要上心些,免得底下人鬧起來。”
    赫莉婭倒也不是說默許塔司萊以及帝國對南大陸人民的壓迫,但現實是,帝國經不起戰爭,如今是矛盾重重,隻要一根火線就能點爆一切。
    她如今把精力全都投入在皇室與魔法世家之間的鬥爭中,要是南大陸再出了點什麽問題,她山長水遠的,更是管不著也來不及管。
    雖然克洛德作為帝國的君王,肯定不至於解決不了這問題,畢竟他在位期間,底下人就是再怎麽野心勃勃,麵對他這樣手段狠厲,幾乎說得上是殘暴的王,他們也隻能忍氣吞聲地臣服,不敢掀起什麽大亂來。
    但怕就怕在,克洛德卸任後,埃裏克,或者是她,能不能應對得了環伺的豺狼虎豹,帝國的雄獅倒下後,是否會如她在影像石中看到的一切一樣,世界走向分崩離析。
    即便她並不情願也不覺得自己能夠成為這所謂的救世主,但她還是……
    很喜歡在這個世界的生活啊……
    正如那位神明說的那樣,這是她的故事,她才是她人生的女主角,她憑什麽隨隨便便就放棄了自己呢?明明她也曾掙紮著努力活著,她也曾努力想要改變一切,她自己怎麽可以把經曆的一切隻當作是一場遊戲呢?
    她可真是個對自己都不負責的混蛋。
    她偶爾也能察覺得到自己的狀態不對勁,就是每每發現自己所經曆的事情與她以往所經曆的日常截然不同時,她就會觸發所謂的自我保護機製,將發生的一切當作小說裏的情節,遊戲裏的劇情,把自己從中抽離出來,讓自己隻作看客而非其中的行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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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上沾了那麽多的血,即便她再怎麽努力想要說服自己那是不得已的選擇,自己不動手日後一定會被報複,可她心底裏總會有個聲音在叫囂,在說真的有必要這麽做嗎?真的要做的這麽絕嗎?那些都是鮮活的生命啊,你怎麽能就這麽奪取了他們的未來?你憑什麽隻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可能就殺了他們呢?
    僅存的道德如金線一般纏繞著她的脖子,那些被自己強行忽略掉的事實如水漫過頭頂,她無法呼吸,感到窒息,她隻能想象自己不是水族館裏那溺死掙紮的人,而是厚厚玻璃牆外的看客,隻是因為過於投入才會代入其中,自己根本就沒有深陷其中啊。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把眼下發生的一切當作故事,那她會瘋掉的。
    可,如果她一直以這樣的心態繼續下去,將自己抽離為控製遊戲角色的玩家,把自己的身體當作數碼化的遊戲角色,那她遲早會做出無可原諒的事。
    在遊戲世界裏,她能夠盡情地宣泄自己的一切欲望,一切無法被承認的欲望,你可以享受與自己人生全然不同的世界。
    試問誰玩遊戲時沒操縱遊戲角色殺過無辜的npc,沒有搜刮洗劫過npc的村落,沒有嚐試過跟全部貌美的npc撩騷,沒有幹過那些法律全然不允許的事?
    可遊戲終歸隻是遊戲,不是現實啊。薄薄的屏幕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你,那是與你儼然分離的兩個世界。
    如果她把現實當作了遊戲,那當她醒悟的一瞬間,看見自己手上那洗都洗不完的鮮血,她想她會崩潰到選擇去死的。
    所以她決定,至少從現在開始,她要改變自己的觀念了,至少絕對不能再以遊戲人生的態度麵對接下來的旅程。
    那首先,就從好好對待身邊人開始吧,用人與人之間羈絆的紅線,將自己牢牢固定在這裏,留在這個人世間。
    安塞爾難得得到赫莉婭不加遮掩的關心,心裏頭都快軟化了,“知道了。”
    赫莉婭這會兒才像是注意到還有一個阿芙拉在旁邊,看向她問道:“對了,卡斯珀人呢,走了?”
    阿芙拉點了頭,“第二天早上你沒回來,他就走了。”
    雖然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赫莉婭心裏難免有些遺憾,虧自己為他做了這麽多,到最後還是留不住人啊……
    “那你呢,跟著我留下來做什麽。”她直言道,“你難道忘了自己隻有跟卡斯珀綁在一起,才不會被家族推出去做替罪羔羊嗎?”
    麵對赫莉婭的質問,阿芙拉也果斷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不想回去了。”
    “我想跟著你,我幫了你,如今你也要幫我才是。”
    她這裏說的幫赫莉婭,大概是指那瓶扭轉戰局的毒藥,她也的確算得上是赫莉婭能夠活著回來的功臣之一。
    “你想要我怎麽做?”赫莉婭喜歡她卸下偽裝後的坦誠與野心。
    “我需要假死脫身,之後,我想跟著你冒險,做出一番事業來,如果可以,我也想在曆史上留名。”阿芙拉道。
    “失蹤不行嗎,為什麽一定要假死?”赫莉婭注意到對方表述中的一絲異樣,追問道。
    “圖拉法對族人的看管很嚴格,緊握著生殺大權,我們每一個人都擁有一麵命鏡,鏡子的鏡,鏡碎人亡。”阿芙拉解釋說,“除非死亡,並且還是在這種處境下不明不白地死亡,家族才有可能除去我的名字。”
    “厭惡到了這種地步……?”赫莉婭略一挑眉,“我還以為伯拉希裏出逃後家族會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對你們好一點呢。”
    阿芙拉苦笑一聲,放在膝上的雙手緊握成拳,“就是因為伯拉希裏的出逃,我們才被看得這麽嚴……”
    “因為對於圖拉法家族而言,伯拉希裏是恥辱,是他們管教不嚴的象征,為了避免再出現像伯拉希裏那樣的情況,我們吃了很多苦。”
    “但,隻要有他一個先例在,其他人總覺得自己也有希望,而藏不住野心的人下場都很慘,家族不允許再有人叛離而去……”
    “要我看,伯拉希裏才是害得我們最苦的罪魁禍首,給深陷絕望的人以希望,要他們拚了命去追逐這縹緲的希望,本就是一種殘忍。”
    “而且,他離開後什麽也沒做,明明他有那個能力改變家族的現狀,但他什麽都沒做,他眼裏隻有他自己,他的那個小家,他的事業,他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全然不顧家族的其他兄弟姐妹還有後輩。”
    “你知道嗎,原本被選定要嫁給他的那個女孩,因為伯拉希裏的出逃,家族便將罪過怪在了她頭上,認為是她沒能留住伯拉希裏的心,是她的逼迫才讓這麽好的繼承人離開……”
    “最後她被送給了遠近聞名喜好折磨年輕女子的老伯爵為繼任,不到半個月就死了。”
    “你說,她有什麽錯呢?錯的明明是伯拉希裏,是圖拉法家族,可憑什麽要她擔去了全部過錯?她難道不可憐嗎?”
    “我反正是恨透了他,若不是他,我們的日子不會那麽難過,更不會有這麽多人……付出無謂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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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莉婭長歎一口氣,伯拉希裏如今為皇室效力,她身為既得利益者也不好說他什麽,但當她代入到阿芙拉的視角去看,也的確難以不對他生恨。
    伯拉希裏的確足夠勇敢,也足夠厲害,敢隻身一人對抗家族權威,並脫離了家族的掌控,恢複了自由身。
    但同時他也是懦弱的,麵對家族的壓迫,他選擇的是逃避,而非決心改變家族,在這一點上,阿爾菲或許比他要強一點,至少他敢於對生養他的家族下狠手。
    “所以,其實隻要你的命鏡碎了,就無所謂你是不是真的死了,對吧?”赫莉婭問道。
    阿芙拉不太確定地緩緩點頭,“我不清楚家族是不是隻有這一個手段來確認族人的生死存亡,所以,如果你是想潛入其中打碎我的命鏡,或許也並不保險。”
    “而且,家族比你想象得還要強大,赫莉婭,圖拉法是遠比莫拉比還有赫裏斯要強大的家族,你但凡與阿爾菲或伯拉希裏接觸過,就該知道他們全麵得有多可怕。”
    能接連不斷出兩個九階大魔法使的家族,的確不是等閑之輩,說不準暗地裏還養著一大堆高階魔法使,甚至說有十階魔法使坐鎮駐地也說不準,她隻身前去就是去送菜的。
    “那你說想假死,怎麽個死法?”赫莉婭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事先說明,我可沒厲害到讓人死而複生。”
    “我自有辦法,你隻需要想辦法幫我把我身死的消息傳開來就好。”阿芙拉道。
    的確,堪稱異世界毒師的她大抵也能搞出所謂的假死藥來,這一點赫莉婭倒是不用擔心。
    “所以,說白了你就是想要我帶著你一起旅行吧。”
    赫莉婭看穿了阿芙拉的真正目的,這假死於她而言不算什麽難事,而以圖拉法家族手眼通天的本事,傳消息可算不得什麽難事,可她卻執意要赫莉婭來辦……
    “我不會拖你後腿的,我能幫到你很多。”阿芙拉變相承認了。
    “正好我最近準備動身前往北境,去探訪一下雪地巫女一族。”赫莉婭道,“我給你兩天時間好好考慮一下,如果覺得冒險,你大可以選擇就此離去。”
    此行危險重重,她的確需要帶厲害的幫手在身邊,雖說在北境也有些人脈,但不得不說,像阿芙拉這樣會用毒的高手,她還是獨一份。
    本著惜才的心思,她還是希望阿芙拉能夠留下來的,但同時,她也清楚人家不是工具人npc,不是自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仆,人家有自己的想法,她必須要尊重人家作為一個鮮活靈魂的自由與選擇。
    阿芙拉抿唇垂眸,還在猶豫思考,看來前往北境並非她預想之內的行程,還需要慎重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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