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青銅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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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港的量子潮汐吞沒第七座碼頭時,防衛省廢墟中爬出三百具青銅人偶。它們關節處鑲嵌的並非軸承,而是用《懷風藻》和歌蝕刻的拓撲晶格。每具人偶胸腔都懸浮著微型邪馬台國銅鏡,鏡麵反射的不是光線,而是足利尊氏征討楠木正成時的戰術陣列。
京都大學地下實驗室裏,佐竹悠真胸前的銅鏡紋章正滲出液態甲骨文。他盯著屏幕上海洋研究船傳回的數據:那些吞噬貨輪的八岐大蛇投影,每個蛇頭都對應著《日本書紀》記載的不同曆史斷層。當第五蛇眼睜開時,橫須賀海軍基地的宙斯盾係統突然量子坍縮,在雷達屏幕上具象為應神天皇的三足烏圖騰。
"不是吞噬...是遞歸!"佐竹突然咳出帶銅鏽的血液,濺在鍵盤上凝結成彌生時代的勾玉矩陣,"它們正在用青銅算法重寫文明進程!"
與此同時,出雲大社的注連繩無風自動。那些稻草編織的結繩結構在量子場中解離重組,化為《古語拾遺》記載的天地創生代碼。當巫女試圖舉行禊祓儀式時,神樂鈴突然懸浮至三十米高空,鈴舌震動的頻率與鹿島神宮地下的次聲波產生共振。整個關東平原的砂土開始逆向風化,平成時代的混凝土建築退化為繩文時代的貝塚結構。
最詭異的變異發生在東京證券交易所。當八岐大蛇的第七個頭顱穿透彩虹大橋時,所有電子顯示屏突然顯示用萬葉假名書寫的股價曲線。那些本應代表企業市值的數字,實為推古朝時期的田畝計量單位。交易員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西裝正退化成古墳時代的短甲,掌中智能手機熔化成埴輪陶土。
在四國海域,第十管區保安部的巡邏艇遭遇更離奇的現象。當他們試圖用高壓水炮驅散量子潮汐時,噴射出的水流突然結晶為《風土記》記載的龍宮城結構。聲呐顯示海底正在增生出巨大的青銅神樹根係,每道根須都纏繞著明治時期沉沒的軍艦殘骸。
"那是什麽鬼東西!"觀測員指著雷達屏幕上暴漲的生物電信號。在八丈島東南方,海平麵突然隆起直徑兩公裏的青銅渾天儀。那些本該屬於東漢張衡的發明,此刻正以克萊因瓶形態旋轉,將周圍海水轉化為《山海經》描述的玄冥之精。
當海上自衛隊的f35戰機編隊抵達時,駕駛艙內的火控係統突然顯示為陰陽寮的占星圖。飛行員頭盔目鏡上,空對空導彈的軌跡被重寫為遣唐使船的航行路線。在按下發射鈕的瞬間,導彈推進劑竟凝結成推古天皇頒布的《十七條憲法》竹簡。
佐竹在實驗室接收到最後影像:那株穿透海麵的青銅神樹頂端,盛開著用《源氏物語》文字編織的量子花苞。當第一片花瓣脫落時,整個東海地區的電磁脈衝武器集體失效,槍械膛線退化成古墳時代的鐵鏃鍛造工藝。
"我們對抗的不是外星文明..."佐竹撕開完全銅化的右手皮膚,露出下方用《記紀神話》蝕刻的集成電路,"而是被量子糾纏喚醒的文明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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