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的腐水漫到陳默腳踝時，蘇璃突然爆發了。
    她銀發倒豎，指尖藍光炸響，整個人憑空升起半米，腳下的汙水被重力場生生壓出個直徑兩米的幹涸圈。狙擊槍托精準砸在張飛後頸：“把你的蛇矛從糞水裏拿出來！老娘的消音器要是沾到髒東西，就用你的豹紋圍裙擦！”
    “俺這是在開道！” 張飛舉著滴著汙水的丈八蛇矛，直播鏡頭對準翻湧的下水道：“老鐵們，看見沒？這叫‘末日探路者’皮膚 —— 嘔，這味兒比俺當年在長阪坡喝的馬尿還衝！”
    直播間彈幕立刻飄起嘔吐表情：
    【用戶 “潔癖患者”：求蘇姐姐開個清潔教程！】
    【係統提示：用戶 “戰術消毒” 打賞 10 瓶酒精噴霧可兌換 “重力屏障” 技能碎片）】
    【林婉兒的小號：張飛你再晃鏡頭，我把你直播間標題改成 “糞坑戰神”！】
    警報聲從後方傳來。王彪的裝甲車碾壓著井蓋追來，探照燈掃過下水道時，陳默看見車頂上站著個扛方天畫戟的壯漢 —— 不是呂布的魔神形態，而是貨真價實的喪屍化人類，皮膚潰爛處露出機械骨架，胸口嵌著的紫卡正泛著血光。
    “是‘喪屍呂布’初級形態！” 林婉兒的筆記本電腦在汙水裏泡得滋滋響，“防禦值 1500，弱點在心髒位置的卡片插槽 —— 蘇璃，用重力操控讓子彈拐彎！”
    蘇璃的瞳孔收縮。她能感受到裝甲車的機械磁場正在幹擾異能，指尖懸浮的三顆子彈軌跡歪歪扭扭，像喝醉的蒼蠅。潔癖帶來的煩躁突然化作動力，她咬碎隨身攜帶的酒精含片，藍光在銀發間炸開：“重力領域?絕對平滑 ——”
    奇跡發生了。下水道的汙水表麵突然凝固成鏡麵，子彈在重力場中獲得完美彈道，借著水麵反光竟同時鎖定三個目標：駕駛座的王彪、車頂的喪屍呂布、以及後方堵住退路的機械觸手。
    “三點一線，” 蘇璃的聲音比狙擊槍膛線更冷，“陳默，數到三用關羽砍斷觸手；張飛，用蛇矛撐住裝甲車底盤 —— 唐糖，把你的熒光喪屍菌潑到呂布眼睛裏！”
    唐糖蹲在汙水裏，突然舉起裝滿熒光液體的試管：“蘇姐姐接住～” 綠色液體在重力操控下化作拋物線，精準糊在喪屍呂布臉上。變異後的呂布發出怒吼，方天畫戟卻在揮砍時被重力場壓低軌跡，擦著陳默發梢劃過。
    “關羽！” 陳默甩出隻剩 10 點龍魂的卡牌，武聖虛影勉強凝聚，青龍偃月刀卻精準斬落機械觸手。張飛趁機扛起裝甲車底盤，直播鏡頭對準他暴起的青筋：“老鐵們把喪屍幣砸過來！俺老張要上演‘徒手舉鐵裝甲車’——”
    蘇璃的第二槍已經射出。子彈順著重力場形成的螺旋通道，先是擊中王彪的獨眼麵具，再反彈擊穿喪屍呂布的卡片插槽。紫卡碎裂的瞬間，機械骨架發出刺耳的電流聲，整具喪屍像斷線木偶般坍塌。
    “漂亮！” 林婉兒從汙水裏撈出電腦，“蘇璃的重力操控突破了機械磁場限製，現在能同時操控五顆子彈 —— 等等，你的脖子怎麽了？”
    陳默這才注意到，蘇璃戰術服領口下，原本若隱若現的青色紋路正在加深，像細小的藤蔓般向鎖骨蔓延。她突然別過臉，用消毒濕巾瘋狂擦拭脖頸：“下水道的髒東西濺到了，別盯著看！”
    直播間突然彈出全站公告：
    【緊急成就：重力操控大師單次戰鬥操控子彈數量≥3）】
    【解鎖技能 “子彈時間?微”凍結目標重力 0.5 秒，冷卻 30 分鍾）】
    【警告：檢測到宿主異能與蟲族基因產生共鳴，建議立即 ——】
    警報聲被裝甲車的爆炸聲打斷。王彪趁著混亂啟動自毀裝置，火光中，陳默看見他獨眼麵具下露出的半張臉 —— 和哥哥一樣，脖頸處有相同的青色紋路，隻是更密集，像爬滿了機械蟲子。
    “快走！” 蘇璃拽住陳默手腕，重力場托著眾人掠過汙水，“唐糖，你的喪屍幼崽能找到出口嗎？”
    “小絨球最厲害啦～” 唐糖舉起正在啃電纜的喪屍犬，小家夥突然豎起耳朵，對著某個排水口發出奶聲奶氣的吠叫。眾人剛鑽進管道，身後的爆炸氣浪就掀飛了井蓋，火光中，王彪的身影搖搖晃晃站起，胸口插著半張破碎的呂布卡，竟在吸收機械殘骸自我修複。
    “他在融合卡片和機械喪屍！” 林婉兒的聲音帶著顫音，“這種技術隻有卡片黑市才有 —— 蘇璃，你的狙擊槍還能用嗎？”
    蘇璃摸著變形的槍管，突然露出冷笑。她解下戰術腰帶，取出備用的格洛克手槍，指尖藍光包裹槍身：“重力操控的終極用法，不是讓子彈拐彎 ——” 槍口對準天花板，三顆子彈同時射出，在重力場中分裂成十二顆，“是讓每顆子彈，都找到自己的獵物。”
    當眾人從便利店的排水溝鑽出來時，深夜的月光正照著蘇璃被火光映紅的側臉。她低頭檢查戰術服，發現袖口沾到了一滴汙水，突然爆發般扯開衣服，從背包裏翻出備用作戰服 —— 陳默瞥見她後腰處，有個和青銅鼎碎片相同的雲紋胎記。
    “看夠了？” 蘇璃的槍口突然抵住他額頭，卻沒有用力，“別告訴別人我剛才在下水道尖叫，尤其是貂蟬那個狐狸精 —— 她要是敢把這事剪進直播回放，我就用重力操控把她的高跟鞋釘在天花板上。”
    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這次不是卡片獵人，而是赤壁基地的救援信號。唐糖抱著喪屍幼崽坐在蘇璃肩頭，突然指著她脖子：“蘇姐姐的漂亮花紋會發光耶～和小絨球身上的病毒紋路好像！”
    蘇璃的身體猛地僵住。她別過臉，聲音輕得像下水道的流水：“小孩子別亂說話…… 那隻是小時候玩煙花燙的疤。” 但陳默清楚看見，她指尖正無意識地摩挲著那道青色紋路，和王彪、哥哥身上的，一模一樣。
    便利店的玻璃上，不知何時出現了用喪屍血寫的警告：【卡片獵人已破解 “水淹七軍” 弱點，下一站 —— 赤壁基地】。而在更深處的陰影裏，戴著青銅麵具的男人正把王彪的破碎紫卡放入培養艙，艙內漂浮的，是和蘇璃相同的青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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