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炬，眼神銳利，似乎能看穿人心中所想。
    麵對著衛慈的注視，許清荷垂著頭，睫毛輕顫，兩隻手攪在一起，不說話。
    兩人無聲對峙。
    許清荷身體僵硬，微微一動，被子滑落露出大片肌膚。
    衛慈喉頭滾動，伸手將被子蓋在她身上，無奈歎息，“你不說我也可以自己調查，是不是有人威脅你？”
    皇後之位本就是她的。
    想到有人暗中搗鬼。
    他眼神陰鬱，目光冰冷刺骨。
    許清荷神情掠過一絲猶豫，堅定搖頭，“我沒有被威脅。”
    “那為什麽？”
    衛慈眸色沉了下來。
    他凝視著懷裏的人，心中湧起無名火，“曾經說過，你我之間沒有秘密。”
    許清荷眼眶，靠在他的胸膛，聽著有力的心跳，她勾起衛慈的銀發，放在掌心，“我和小琛做了交易……”
    知子莫若母。
    要想得到大兒子的信任，隻能扔下重磅炸彈。
    最大的底牌就是皇後之位。
    所以，她寫了一封保證書，沒有衛琛的允許，她絕不會登上後位。
    衛慈笑了。
    氣笑的，
    心中怒火噌的一下竄了上來。
    可看著懷裏那張精致的小臉，怒火強行壓了下去。
    他動了動唇，無奈歎息，將手裏的人抱得更緊了，“委屈你了。”
    為了幾個小兔崽子，現在沒名沒分。
    許清荷揚起笑臉，眼底還有未散的情欲，紅紅的臉，滿是欣喜，“不委屈，我開心著呢。”
    她向上爬了爬圈住衛慈的脖子，在薄唇上落下一吻，“這是印章，答應我的不許反悔。”
    皇後之位，沒有孩子重要。
    衛慈身體燥熱，一把將人圈在懷裏，吻了上去。
    ……
    交易？
    衛琛看著手中書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這筆記……
    奶茶的味道……
    棗糕的味道……
    一樁樁一件件，他心動搖了。
    理智告訴他，人死不能複生，更何況，十幾年過去了，容貌怎麽會不變？
    可是，心動了。
    他拿起奶茶的杯子，輕輕嗅了嗅，“娘，好想你啊。”
    突然，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砰的一聲，衛長舒腳步踉蹌地走了進來。
    衛琛皺眉，“你怎麽喝這麽多酒。”
    滿身的酒氣撲麵而來，令人厭煩。
    衛長舒沒有發火，可憐兮兮的撅著嘴，他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大哥，那個替身到底想幹嘛，每天不是送藥膳，就是送點心茶水，現在又送了奶茶……她是不是想徹底代替娘錢的位置。”
    “我好難受呀，每次看到這些東西，我的心都不舒服，都怪老頭子，為了那個替身，竟然什麽都幹得出來……”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衛長舒竟然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衛琛無奈，令人將他抬了回去。
    ……
    晨光熹微。
    許清荷一睜眼，渾身酸痛，整個人像是被車壓過，尤其是下麵，兩條腿像麵條，一點力氣也沒有。
    她掀開被子正想起床，看著身上那些曖昧的紅痕，臉通紅一片。
    門打開，無霜腦袋順著門縫伸了起來，“娘娘醒了？”
    許清荷臉頰緋紅，點頭，“快點伺候我梳洗。”
    “好。”
    無霜走進來，嘴角含笑，滿麵春風，“娘娘，低下頭的時候特意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太後派人過來讓您去請安都被陛下給攔住了，這份寵愛可是獨一份的。”
    與在王府是一模一樣。
    天塌下來，也有陛下頂著。
    許清荷笑了笑，梳洗打扮後，正要帶著適合去禦書房。
    就看到那道明黃色的身影緩緩走來。
    “你怎麽來了？”
    剛剛下朝就過來了，太辛苦。
    許清荷嘟著嘴，將食盒放到一旁走過去，眼中帶著不滿，“你這樣太辛苦了，我可以去找你。”
    衛慈一臉寵溺，嘴角勾起一抹笑，“我舍不得你辛苦。”
    門外。
    蘇公公聽到裏麵的聲音，嘴角不自覺勾起。
    自從這位娘娘來了之後，陛下笑容多了許多，他們這些伺候的人，再也不需要每天膽戰心驚。
    心中對許清荷有著無限的感激。
    隻是……
    想到太後娘娘那邊傳來的消息，他笑容淡了幾分，有些擔憂的向裏麵看去。
    太後娘娘生病，身為皇宮嬪妃，是極無可厚非。
    放眼整個皇宮，隻有許清荷這麽一個娘娘。
    太後一大清早派人過來，讓許清荷過去請安。
    結果，被衛慈派來的人給擋了，可，終究不是永久之計。
    早飯過後，許清荷得知太後娘娘派人過來，嘴角含笑，“夫君，你有國家大事要忙，這些小事交給我。”
    她溫柔善良卻並不懦弱，絕不是溫室裏的花朵，也不是菟絲花，可以獨立。
    衛慈見她態度堅決，微微點頭，“不許讓自己受委屈。”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無論如何，皇後之位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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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娘娘即便心有不滿，麵子功夫總是要做足的。
    許清荷換了一身素淨的衣服，來到了慈寧宮。
    踏步而入，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很難聞。
    房間內光線昏暗，許清荷走進去，便看到太後娘娘側躺在貴妃榻上。
    她沒有了往日的莊嚴，麵色慘白，唇瓣毫無血色，怪異的很。
    難道是真的病了？
    許清荷正想著，太後娘娘的聲音響起，“你來了？叫你來也沒別的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這皇宮之中有了主子，不應該讓你來掌管宮務。”
    她聲音虛弱，還帶著幾份慈愛。
    許清荷不明所以心生警惕，在她疑惑的目光下，一個嬤嬤上前將一個盒子雙手奉上。
    格子打開裏麵是鳳印。
    皇後身份的象征。
    許清荷裝作誠惶誠恐的樣子，“太後娘娘規矩不可破，還沒有舉辦豐厚大典這些東西還是您收著吧。”
    “沒關係，你是皇上認定的皇後這些東西給你無可厚非，拿著吧，太子娶太子妃時，哀家就曾想過要交出去……”
    話說一半，太後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許清荷正要上前拍打她的後背，餘光卻看見一個藍色身影。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子妃。
    看到她，許清荷瞬間明白。
    如她所想，太後是打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可惜……終究不能讓她如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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