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隆。
    突然一道驚雷炸。
    眾人從恍惚中回過神，不敢置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衛琛低頭，看著抱著他小腿不斷抽打的人，愣在原地。
    細細柳條打人最疼。
    即便沒有撩開褲腿，也知道，腿上一定是一道道紅痕。
    許清荷抓著他的褲腿，咬著牙，打起來下了狠手。
    嘶。
    “這人是瘋了吧，竟然敢對太子殿下下死手。”
    “對呀，不過幾位殿下到底怎麽了？也不阻止也不開口。”
    是呀。
    衛琛被拽住了褲子，無法躲避君子之風，讓他不能對女人動手，隻能挨打。
    那其他人呢？
    衛長舒可是出了名的衝動。
    他堅決擁護衛琛，這個時候怎麽也這麽冷靜。
    竊竊私語，聲音不斷傳來，衛無殤終於回神，大跨步走過去，抬腿就要踹，“好大膽子，竟然敢對太子動手……”
    眼見著那條腿踹過來。
    許清荷嚇了一跳，然後躲卻已經來不及。
    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疼痛沒有到來。
    反而，耳邊傳來一聲驚呼。
    許清荷小心翼翼的睜眼，衛無殤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手捂著腳踝，好像受傷了。
    “沒事吧？”
    頭頂擔憂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她腰間多了一隻大手，將她從地上拽起來。
    “有沒有受傷？”
    衛慈看著呆愣的許清荷圍著他轉了一圈，將身上的土打落後，發現毫發無傷，鬆了口氣。
    他拍了拍許清荷的小腦袋，“不需要自己動手，想打人可以交給底下的。”
    這是親爹嗎？
    打人讓手底下的人打。
    衛琛一臉黑線，臉色如常，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衛無殤，上前將人扶了起來。
    還好，這次沒有把人踹飛，而是抓著他的腳踝將人推倒。
    他垂下眼睛，神色灰暗令人看不出情緒。
    衛無殤委屈站起來後正要開口，嘴巴被堵住。
    這次捂著他嘴的人不是別人，是衛長舒。
    兄弟三人站在一起，神色各異。
    而圍觀的群眾則差點驚掉下巴。
    什麽情況？
    原以為皇上過來會為太子殿下做主，至少也會訓斥那個替身。
    結果，不但沒有任何責怪，反而是一臉心疼。
    瘋掉了。
    倒反天罡。
    太子殿下受了委屈，皇上卻擔心替身有沒有受傷。
    他們都是官官子弟，在家中時就曾聽過皇上有多麽寵愛這位娘娘。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他們震驚的看著眼前一切，盡量縮小存在感。
    被人圍觀許清荷不好意思，她手抵在胸前，試圖從衛慈懷中掙脫。
    結果，男女力量懸殊，衛慈把人抱得更緊了。
    “說說吧，為什麽對太子動手？”
    許清荷有多麽愛幾個孩子，他是知道的。
    氣得動手，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許清荷低著頭沉默不語，正想著編個什麽理由。
    低沉聲音再次響起，“想好再說，你知道的，我能看穿你是否在說謊。”
    “咱們回去再說吧。”
    家醜不可外揚。
    衝動。
    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幾個孩子動手的。
    ……
    禦書房。
    氣氛冷凝。
    衛琛兄弟三人站在那裏，臉色陰沉像是在罰站。
    桌案前，衛慈又仔細檢查一番，拿出上好的藥膏，將許清荷手上的傷口再次進行處理，將人抱在懷裏。
    “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抹完藥膏，衛慈威嚴的聲音響起。
    許清荷沒法撒謊，實話實說，“衛琛，你怎麽回事，媽媽小時候是怎麽教你的？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許打女孩子，打女人的男人是最無能的……”
    “你胡說八道，顛倒是非，我大哥可是君子，怎麽會對女人動手呢？”
    其他人還沒開口，衛無殤忍不住。
    他氣的胸口劇烈起伏，眼神惡狠狠的。
    相比之下，衛琛和衛長舒冷靜的出奇。
    從剛剛開始，他們兩人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一言不發。
    “閉嘴，不得無禮。”衛慈冰冷的聲音響起。
    衛無殤不服冷哼一聲，“大哥你倒是說話呀，就讓這個女人這麽冤枉你。”
    衛琛抬頭，直視著許清荷的眼睛，慢慢的走過去，兩條腿像不受控一樣。
    很快走到許清荷身邊，他無視衛慈，而是抓住了許清荷的手，“你還記得小時候玩的遊戲嗎，這個價錢可以嗎。”
    小拇手指在許清荷掌心畫了個阿拉伯數字二。
    許清荷眼眶微紅，心怦怦跳個不停，“當然不行，講價對半沒問題，但是也要成本，許清荷掌握著衛琛的手，在他掌心寫了個阿拉伯數字三。”
    “你……真的是……”
    衛琛艱難開口，每個字都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
    衝動的衛長舒跑過來，“大哥她真的是……”
    “對不起，請原諒我們。”
    衛琛聲音幹澀，一字一頓，清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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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長舒不敢置信，“不會的，不會的，都是騙子，10多年過去了，我娘一定不長這樣，大哥你最聰明了，現在竟然被人騙，我不相信，我不信……”
    他大吼著，轉身跑遠。
    而衛琛則激動的渾身顫抖，久久說不出話。
    許清荷站起身，動作溫柔的將衛琛抱在懷裏，然後安撫著拍打他的後背，“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當年把你們丟下，讓你們承受這些事情，以後不會了，以後我都會陪在你們身邊。”
    或許。
    聰慧的大兒子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隻是不敢承認而已。
    這段時間他一定非常。
    猶豫徘徊，糾結，推測，驗證。
    每天每秒都過得煎熬。
    許清荷眼眶微紅，“沒關係的，我知道有些話你現在還說不出來，我願意耐心等著。等到你們願意承認我的那天。”
    ……
    “今天是個好日子……”
    許清荷在廚房裏忙碌著，哼著小曲，頭發絲兒都帶著喜悅。
    衛慈站在門口，看著那跳動的火苗，眼神陰鬱。
    兒子認娘。
    她真的好開心。
    比他們像認識笑容多多了。
    討厭。
    占有欲在胸膛，橫衝直撞，瘋狂滋長。
    他極力壓製才沒有發火，而是大跨步上前，緊緊將人抱在了懷裏，“那麽開心。”
    “那是當然，回來這麽長時間，總算是有人認我了，大兒子是最聰明，其他人小菜一碟，很快就會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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