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一頓飯吃了兩小時。
    顧習低頭瞧，懷中一枚呼呼大睡的團子，小嘴上都是油，小油手搭在他腰上，一個爪印。
    顧辛抱起睡著的沈漾，“回去吧。”
    宋邢扶著顧秉修，“喝那麽多酒，就一個人在那裏純喝。”
    顧翎扶住顧肅，“都喝暈了。”
    肖姝在一旁幫忙扶著。
    司晚牽著汪汪往外走。
    “晚晚，你和顧習顧辛坐一輛車，我坐另一輛。”
    “好。”司晚微微一笑。
    顧習低頭看換姿勢睡覺覺的小團子，“弄哥哥一身油。”
    他放棄掙紮了，抱緊團子，“愛吃包。”
    顧辛抱著沈漾，“大一點好帶。”
    他將人放在後座，係上安全帶，繞過去開車。
    司晚坐在副駕駛上，顧習拉著被子給團子蓋上。
    汪汪趴在車上，甩著尾巴，對今晚海鮮很滿意。
    顧辛邊開車邊說，“司姐姐，你戴的戒指很好看，宋哥很有品味。”
    司晚摸了摸粉鑽，笑笑，“謝謝。”
    顧辛踩一腳油門往前開，“宋哥有時候很凶，司姐姐怎麽對付他的？”
    顧習咳嗽兩聲，“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顧辛切一聲，“比我大一個月，好意思說。”
    顧辛打方向盤，“等會你給伊伊洗澡，我好困。”
    “好。”顧習戳戳小肚肚，“今晚伊伊吃的很飽，肚子都鼓起來了。”
    “以前怯怯的，現在想吃什麽恨不得往桌上爬。”
    顧習眉開眼笑，“這樣挺好的，小孩子沒規矩才過的開心，大了點，什麽都會懂。”
    司晚看向窗外，霓虹燈亮著，仿佛還在白天。
    小眼睛睜開，“臭臭。”
    顧習摸摸小臉，“直接拉，在路上呢，不能拉廁所裏。”
    “嗯。”小奶音回。
    顧辛在等紅燈的間隙轉頭，“吃飽飽，拉臭臭，小臭包。”
    “哼。”小身子翻了翻，麵對顧習胸口，不搭理顧辛。
    顧習拍拍小背，“才不是臭寶寶，是香寶寶，可愛寶寶。”
    “嗯。”小奶音滿意。
    小拳頭攥起，在努力。
    顧習蹭蹭小腦袋，心中說不出的安寧，懷中小小一坨，抱著真軟。
    一小時後，準時到家。
    顧家莊園，別墅內，兒童房。
    顧習打著哈欠給團子擦水，“現在香香了。”
    “嗯。”小手抱著兔子玩偶。
    顧習伸個懶腰，“該哥哥洗澡了，乖乖躺床上。”
    宋邢抱著沈漾進來，“你們倆乖乖睡覺覺，哥哥和姐姐過二人世界，不許敲門。”
    小奶團不理解二人世界什麽意思，隻知道抱著兔子玩偶縮進被子裏，幾秒的功夫就睡著了。
    宋邢滿意地瞅好久，“不錯，伊伊睡著了。”
    看沈漾抱小團子也睡，宋邢這才往外走，終於沒人打擾我和晚晚了。
    剛推開門，司晚站在床邊，臉紅紅的，“我來那個了。”
    “嗯？”宋邢抓狂，“晚晚。”
    司晚躺下，“我先睡了，別洗冷水，洗溫水。”
    宋邢坐在沙發上抽煙緩解。
    特意盯著兩個小的睡著，一回來給我這麽大的驚喜。
    宋邢打開窗戶，兩根煙燃盡，洗冷水澡。
    司晚聽到關門聲，躡手躡腳打開衣櫃門，換上肖姝送的睡衣。
    她羞澀低下頭，隻有一塊布。
    她閉眼換上，關掉燈，躺在床上靜靜等候。
    半小時後，鬱悶的宋邢打開門，入目一片漆黑，他放輕腳步往裏走，生怕打擾司晚睡覺。
    他摸索著往前走，借著月光，臉上的不悅掩蓋不住。
    每次晚晚來事腰疼，我明天給她煮紅糖紅棗湯，給她揉揉腰。
    醫生說這個沒法治，唉，晚晚真可憐，能代替晚晚就好了。
    宋邢掀開被子一角躺上去，動作輕緩，生怕吵醒司晚。
    被中的司晚深呼吸，閉眼湊過去抱緊宋邢，“宋哥哥。”
    宋邢麵無表情推開她，“睡覺，別鬧。”
    難得被推開的司晚一懵，她頓了頓說，“宋哥哥，剛剛我騙你的。”
    一刹那功夫，燈按亮了，被子從床上滑落。
    “晚晚，我的晚晚，小騙子。”
    宋邢自上而下打量著。
    “晚晚這是勾我？”
    司晚歪頭，拉開與宋邢的距離。
    “想生個像伊伊一樣可愛的女孩，你要努力。”
    宋邢按住她的手腕，聲音沙啞，“好，我們生個和晚晚一樣美的女兒。”
    次日，上午十點半。
    顧辛盤腿坐地毯上複習，沈漾捧著話本看。
    汪汪拿著點讀筆認字。
    小團子最閑，吃了幾口蘋果片打滾一會，抱著兔子玩偶咿咿呀呀說話。
    肖姝拿著白衣服，在上麵繡可愛小熊。
    伊伊寶貝的衣衣要獨一無二。
    顧辛放下筆，伸個腰。
    “今天司姐姐還沒起，平常這個點她早起了。”
    肖姝睹他一眼，“大人的事你不懂，好好複習，掛科我揍你。”
    “噢，我繼續學。”
    伊伊晃著小腳，小手抓住小腳，左看右看，坐起來啃一口，心滿意足躺下吃蘋果片。
    汪汪聚精會神學，人類世界的語言好奇特，幸虧本狼王智商高，不然還學不會呢。
    肖姝瞥一眼狼爪，汪汪都學了兩小時了，要是汪汪是人，早考上a大了。
    中午十二點。
    “你們夾菜送上去給司小姐。”
    “是，夫人。”
    顧辛嗦一口炸醬麵，“二伯母，司姐姐不舒服嗎？”
    “大人的事不許過問，吃你的麵。”
    伊伊瞅一眼自己的白白麵，哥哥的黑黑麵，不樂意了。
    “伊伊吃。”小手指著。
    “哥哥的不好吃，伊伊吃一口。”
    顧辛灑一些黑胡椒粉上去，小嘴吸溜一口，苦苦的。
    立刻吐出來，吸溜一口小碗裏的麵條。
    小樣，我還對付不了你一個沒上過幼兒園的小屁孩。
    樓上。
    司晚剛剛醒來，身上酸疼，她蹙起秀氣的眉。
    “司小姐，我把飯菜放門口了。”
    “好。”司晚揚聲道。
    “嘀嘀嘀。”
    司晚看一眼來電人，直接掛了，不知節製。
    公司上班的宋邢看到，樂嗬嗬喝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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