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集團，頂層。
    偌大的辦公室內，辦公椅上坐著低頭看文件的男子。
    他懷中突然探出小腦袋，左右瞅瞅，對一切很好奇，看不懂文件上的字，就愛一本正經地瞅幾眼。
    顧秉修摸摸小腦袋，“繼續抱哥哥的腰睡，別亂動。”
    小手往前伸拿過奶瓶嘬一口，乖乖抱著顧秉修精瘦的腰，小眼睛閉上，小臉埋在他懷中睡。
    顧秉修垂眸，摸了摸小腦袋，“乖寶寶。”
    “嘀嘀嘀。”
    “秉修，事我辦成了，我弟弟情況好點了，發幾張伊伊的照片來。”
    “好。”
    顧秉修打開相冊，滿相冊都是團子的照片，他隨便挑了幾張發過去。
    小腦袋又探出來，“哥哥。”小手抓住奶瓶又嘬一口。
    “哥哥在，睡吧。”顧秉修拍拍小身子哄睡。
    一下接著一下拍，慢慢的小呼吸穩了。
    一天很快過去，小坨中午吃藥後，下午呼呼大睡，睡到兩點和汪汪打滾玩了兩小時，然後在辦公室裏跑來跑去，蹦蹦跳跳，你追我趕。
    玩累，五點半正式喝奶。
    沙發上，圓滾滾一坨，小手捧著奶瓶。
    顧秉修站在對麵，在空中舉起筆，拿起手機拍照。
    照片上，白色團子和黑色鋼筆一樣長。
    不愛發朋友圈的他，最近顯得頻繁。
    隻有一隻筆長的妹妹。
    發完抱起團子，撥弄小手。
    小腦袋抬起，把手手揣兜兜，顧秉修扶著奶瓶，團子又把另外一隻手手揣小兜兜裏。
    “聰明包。”
    “嘀嘀嘀。”
    來電人顯示簡苒。
    顧秉修眼神柔和，吐出的字卻冷漠。
    “有事嗎？簡小姐。”
    “秉修，我沒地方住，房東把我趕出來了。”電話那頭女聲哽咽，帶著一絲顫抖。
    “下雨了，我沒有傘。”簡苒邊說邊把傘丟垃圾桶。
    “我不敢出去怎麽辦？你幫幫我好不好？我東西好多，搬都搬不動，我隻和你熟，旁人都不熟。”
    熟字成功取悅顧秉修，他低頭看腕表。
    “正好我路過你家樓下，我順便幫你搬。”
    “謝謝你，謝謝你。”簡苒拿起粉底拍拍拍，對著鏡子看，顯得蒼白可憐。
    顧秉修放下手機，誘哄，“伊伊你想見姐姐對不對？”
    “嗯。”小奶團軟聲應。
    雖然團子聽不懂，但是有回應。
    “那哥哥帶伊伊去見姐姐。”顧秉修抱起小團。
    辦公室外。
    李特助看抱著小團離開的顧秉修，微微一懵，顧總難得準時下班，果然，對妹妹的愛，勝過對工作的熱愛。
    他把手中文件一放，顧總走了，我也走，這些明天做。
    李特助走了，其餘員工陸陸續續也走了。
    雖然加班工資高，但外麵自由的空氣更吸引人。
    六點二十。
    秋緒公寓樓下。
    “秉修，我在這裏。”
    簡苒穿著簡單的淡藍色上衣，黑色長褲，嘴角彎彎衝顧秉修揮手。
    她抱起衝她伸手的小團，“伊伊也在。”
    “今天又可愛了，姐姐喜歡你。”
    “嗯。”
    小手捧著奶酪棒啃。
    路過超市時，顧秉修瞧小手空空，進去買了一袋子奶酪棒，給團子打打牙祭，畢竟一天都沒吃零食。
    小嘴空空會撅著。
    簡苒捏捏小臉，“我們看哥哥搬東西。”
    顧秉修把傘遞過去，“上車。”
    雨下的大，滴滴答答打在傘上。
    簡苒撐著黑傘把奶團送進車裏，轉身給搬東西的顧秉修撐傘，她踮起腳尖，一如高中時那般撐傘。
    明亮雙眸皆是顧秉修，嘴角含笑，跟著顧秉修跑來跑去。
    顧秉修側頭看一眼，拎著箱子放上車。
    搬了二十分鍾，零零碎碎的東西都搬上車，後麵的座位都是簡苒的東西，勉強趴著汪汪。
    隻有副駕駛的位置，簡苒抱著小團坐。
    顧秉修拿紙擦擦額頭汗，麵色如常，“租好房子嗎？”
    簡苒搖搖頭，“沒有。”
    小團也學著簡苒動作，搖搖腦袋，低頭咬一口奶酪，再搖搖腦袋。
    懵懵的小模樣，簡苒稀罕的不行，戳戳小手，“知道姐姐說什麽嗎？就搖搖小腦袋。”
    語調溫柔，生怕打擾小團子吃奶酪棒。
    “那我送你去天橋底下。”
    “好。”簡苒笑眯眯道。
    顧秉修往左打方向盤轉彎，二十分鍾後。
    “到了，下來。”
    顧秉修撐著傘，打開車門。
    簡苒抬頭仰望高大身影，產生一絲錯覺，她和他有了孩子，一家三口回家的畫麵。
    美好隻是一瞬，顧秉修拉起她的手，“汪汪在車裏別出來，等會我抱你出來。”
    “汪汪汪。”汪汪點點頭。
    本狼王同意，晚上我還得上床，這麽髒的地，本王不能踩。
    小團子被牢牢抱住，簡苒和顧秉修往裏走。
    頭頂傳來聲音，“前幾年買的房子，沒人看管，你看著，就當付租金。”
    大門打開，裏麵的風格，顯然是她喜歡的暖色調。
    她側頭看，窗戶上好多紅色小兔子，整齊的排列著，好像婚房。
    想到這樣，她瞪大雙眸，話到嘴邊怯懦了。
    直至坐在沙發才回過神來，放下懷中團子，麵對麵看顧秉修。
    她指著窗戶泣不成聲，“是不是我們的婚房？”
    顧秉修冷淡瞥一眼，“那些兔子伊伊喜歡，簡小姐想多了。”
    “我渴了，有水嗎？”
    顧秉修指向廚房，“那裏有。”
    簡苒抹去眼淚，小跑過去。
    廚房的擺設簡單，廚具俱全。
    她立刻打開櫃子，裏麵的碗碟，有各種形狀，兔子，貓咪。
    她想起那日午後，陽光灑在臉上暖暖的，她靠在顧秉修肩膀上。
    “以後我嫁給你，我要買不同形狀的碗筷，我做飯，你洗碗。”
    “好。”。
    簡苒蹲在地上好久，久到顧秉修站在門口望著她說，“找不到水嗎？”
    她慌亂轉頭，忙地擦去眼淚，“對，找不到水。”
    “顧秉修，你家好大，我找不到。”
    他隻是從冰箱拿出一瓶水，拉起她，“伊伊在等你。”
    “嗯。”簡苒慢慢站起來，往外走。
    顧秉修蹲下身把櫃子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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