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淵吃了二十天流食瘦了七斤。
    他第一次萌生對食物的渴望，顧辛為了不饞他，每次吃飯去隔壁房間。
    隻有小團子會拿著果果走來走去，季清淵咽咽口水。
    “給哥哥嚐嚐果果。”
    “季哥，你不能吃。”顧辛攔住小手。
    “等會二伯母送粥來，醫生說你今天能喝粥。”
    “嗯。”季清淵躺下側著身子，假裝看不到。
    小團子低頭看手手裏的果果，猶豫了一小會，偷摸瞧坐沙發的哥哥。
    舔了兩口蘋果片，邁著腳腳悄咪咪湊過去，“哥哥吃。”
    季清淵別過頭去，“哥哥不能吃。”
    小團子又舔了舔蘋果片，“哥哥吃。”
    顧辛拎起她，“不吃，你吃。”
    他張大嘴巴，“這個哥哥不吃，我吃。”
    “啊！”
    小團子嗷嗚一口吃掉了，揮揮手手得瑟。
    “哼，哥哥生氣了。”
    顧辛趴在沙發嗚嗚嗚哭，把團子整的一愣又一愣，發生了什麽咩？
    她邁著腳腳過去，從口袋掏出蘋果片，“哥哥吃。”
    顧辛哼一聲，“哥哥不吃。”
    顧習開門看到這一幕抱胸。
    “哥哥吃。”
    “不吃小壞包的果果。”
    團子哇一聲大哭，“哇哇哇，哇哇哇。”
    “別哭啊！哥哥開玩笑的。”
    顧習打開透明盒子，“酸奶水果撈，哪個寶寶吃？”
    “伊伊。”小團子湊過小腦袋去吃。
    “哥哥喂。”
    小團子一口接一口吃。
    看得季清淵直咽口水。
    小嘴吧唧吧唧嚼。
    顧習感慨，“牙都沒幾顆，吃果果倒吃的快。”
    “吃草莓。”顧習叉一塊紅彤彤的草莓，和小手一樣大。
    團子一口下去吃了一半，汁水迸濺在團子口腔中，夾雜酸奶的甜。
    團團表示，好吃咩，甜甜噠。
    “別看了，再看也不能吃。”顧辛擋住季清淵視線。
    “季哥，閉眼睡覺吧。”
    “我聞到了草莓的香甜。”
    “多聞聞。”顧習吃一口草莓說。
    “超級甜，又大又甜。”
    奶包子嘴巴癟癟的，指著小嘴，“啊！”
    快到伊伊嘴嘴裏。
    顧習趕緊喂，生怕小團子嗷嗷哭。
    “小愛吃包，哥哥下次再給你做，晚上要吃一奶瓶飯喲。”
    小團子對飯菜多少沒概念，但對奶瓶有概念。
    季清淵翻身，不顧我死活的人。
    “汪汪。”小團子奶呼呼招喚。
    “汪汪在家呢，今晚回家住。”
    季清淵轉過頭，“叫汪汪來這裏。”
    “怕傷口感染，下次吧。”
    “走，我們回家。”
    顧習抱起小奶包，“重了不少，是不是晚上偷吃果果了？”
    小奶團搖搖頭，“不。”
    季清淵裝作無意說，“一個人睡就一個人睡，我無所謂。”
    顧習停下步子，“季哥想和伊伊一塊睡嗎？”
    “我沒說，反正我一個人睡也行。”
    “死強。”顧習罵一句。
    他哄著小團子，“明天和汪汪睡好不好？”
    “不。”奶團搖頭，好久沒和汪汪睡了，很想咩。
    “那怎麽辦？季哥哥生病了，需要可愛的小寶寶陪睡覺覺。”
    顧辛舉手，“季哥， 今晚我睡沙發陪你。”
    季清淵不吭聲。
    “哎呀，這麽大人了，還需要我們小寶寶陪睡，你好意思嗎？”
    顧習親一口奶包，“伊伊再陪季哥哥一晚，明天和汪汪睡好不好？”
    “不。”
    小奶包很堅定，“汪汪，嗷嗚~”
    “隻能使出我的殺手鐧了。”
    晚上九點。
    顧習抱著睡著的奶包從酒店走出來。
    他把她放季清淵懷裏。
    他打算明天早上六點把伊伊又放回酒店。
    沒辦法，病人心情好，才能好得快。
    季清淵小心翼翼地觸碰奶團子，軟軟的小手，他蹭了蹭吸口奶氣。
    如果是我女兒就好了？
    要是顧習看到季清淵垂涎欲滴的模樣，肯定會說。
    別想，這是我妹，不外借。
    顧習怎麽也沒想到，伊伊早上五點就醒了。
    她眨巴眼睛，汪汪咩？
    “哇哇哇，哇哇哇。”
    哭喊聲驚醒季清淵，也吵醒顧習。
    顧習衝過來，夾著小奶包就往外狂跑。
    他氣喘籲籲按電梯，終於在十分鍾後，把團子放汪汪身邊。
    小團子都懵了，風風打臉臉咩。
    小身子一轉縮進汪汪肚子下麵睡覺覺。
    顧習打著哈欠，也縮進被子睡，冷死了，忘記穿外套了。
    他悄咪咪把腳往汪汪屁股下移，狼眼睜開，幽幽看著。
    “別這麽小氣，給我暖暖，我腳冷。”
    狼爪舉爪，“行，不碰你。”
    他轉身調高空調溫度，“養你這麽久，連暖腳都不行。”
    小奶包轉頭氣鼓鼓喊，“哥哥。”
    “好，汪汪是伊伊的，哥哥不能碰。”
    小團子爬到他肚子上，“噗，噗，噗。”
    連放三個屁，又爬回去抱住狼肚子。
    顧習無聲歎息，不知道說什麽好。
    “放屁找我，平時不找我。”
    他自閉了，“我比不上一條狗。”
    他憂傷望著天花板，捂住胸口，“我的人生太難了。”
    狼爪戳戳小手，示意團子看。
    小奶團也歎氣，“唉。”
    她爬爬爬，爬到顧習身邊，連續吧唧七八口，吧唧累了，又爬回來。
    顧習被治愈了，“我比得上狗，伊伊喜歡我。”
    “寧願不睡覺也要親我。”
    顧習主動靠著小背睡覺，“真好，奶香奶香。”
    狼閉眼，唉，人類是脆弱的生物。
    尤其這隻人類，太脆弱了。
    本狼王最重要，小狼寶是我養大的，她不親我，親誰？
    狼爪輕輕拍小背哄著，小團子抓住狼毛睡，小呼吸一下又一下打在狼毛上，滿滿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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