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餃子，罵團子。
    顧習吃一口罵罵咧咧，“顧伊伊，你就是來氣哥哥的，吃個西瓜一身髒兮兮的，給你洗完澡，還得給你洗衣服，洗完衣服還得給衣服消毒。”
    “我記得前天給你洗了澡，天天洗澡容易生病，你是不是故意的？”
    小團子咬著奶瓶，“哼，小寶寶乖乖的。”
    顧辛吃一口餃子，“好了，好了，別氣了，吃飯呢。”
    肖姝倒熱牛奶，“袁老師，隨便做了點。”
    “客氣了，很豐盛。”
    顧習看一眼滿桌子的菜色，大人向來是口不對心。
    顧辛夾一個大龍蝦，“哥哥給你剝。”
    “嗯嗯。”團子擦擦口水，吃一口青菜餡的餃子。
    入口那一刹那，團子瞪圓眼睛，什麽咩，菜菜咩。
    她張大嘴巴，苦著小嘴。
    肖姝見狀趕緊說，“我聽說隔壁家的小寶寶會吃青菜餡的餃子呢，不知道我們家的會不會？”
    “聽說她吃了青菜餡的餃子變得可愛呢？”
    “是啊！”顧習搭腔，“我見了，差一點就比伊伊可愛了。”
    小團子見狀立刻嚼嚼咽下去，她看一眼碗裏的餃子，憂傷抬頭。
    菜菜，小寶寶不愛吃咩。
    顧習夾起自己碗裏的餃子，“吃哥哥的。”
    小團子試探性咬一口，“甜甜咩。”
    她張大嘴巴吃完剩下的。
    她推推自己的小碗，“伊伊不要咩。”
    肖姝解釋，“隻有一個青菜餡的，其他的是豬肉玉米餡的，甜甜的。”
    “媽。”顧習夾起餃子，“為什麽有牛肉丸餡的？”
    “不好吃嗎？我覺得兩種餡料有些單調。”
    顧辛吃一口，“還行吧，就是有點奇怪。”
    肖姝一本正經，“那我下次不包這種了。”
    顧習又吃一個餃子，“媽，為什麽還有麵團餡的？”
    “噢，我包完發現沒餡料了，正好還剩一小坨麵團，我就給包裏麵了，你沾著醬料還能吃。”
    “噢。”顧習苦著臉。
    小團子大口吃餃子，好吃咩，她拿起一旁的奶嘬一口。
    桌下的汪汪看著兩大盆肉，它沉思了一會，過年對人類來說，很重要。
    以前過年奶奶會買肉，剁成沫沫包餃子給伊伊吃，我也會有一小塊肉吃，她隻吃青菜和飯。
    不知道奶奶吃上肉了嗎？
    汪汪沒胃口，它耷拉腦袋，冬天不好找獵物，我找不到豬，害得奶奶吃不上肉。
    “汪汪。”團子低頭喊。
    瞬間狼王汪汪大口大口吃肉肉，“汪汪汪，汪汪汪。”
    小狼寶，我餓了。
    小團子抱住它的頭，“奶奶呢？”
    汪汪沉默了，它一直以為伊伊忘了。
    它蹭蹭小團子臉臉，“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奶奶吃肉肉去了，她說，肉肉好吃，等伊伊長大後給她做肉肉。
    “嗯咩。”
    小寶寶很容易被轉移注意力，她爬回椅子上繼續吃餃子。
    她太小了，很多事不懂，也記不住。
    小小的腦袋，裝不下悲傷。
    狼王希望她不記得，隻要它記得就好。
    吃飽飯，團子開始噠噠噠的滿客廳到處跑著玩。
    顧習坐在沙發上，無聊的戳玩偶。
    小團子玩了一會跑過來，“哥哥玩。”
    “好。”顧習踢一腳顧辛，“一塊玩。”
    “大灰狼來捉小寶寶了。”顧習喊。
    小團子站著不動，她歪著頭疑惑，“汪汪不抓小寶寶，汪汪愛伊伊咩。”
    “伊伊不是狼，它隻是一隻小狗狗。”
    “不咩，汪汪是大灰狼咩。”
    “不是，它是小狗狗，它騙你的，汪汪最會騙小孩呢。”
    顧習說著說著覺得不太對勁，“對啊！它也算是狼，畢竟看樣貌很像，有狼的血統。”
    “哎呀，就算狼吧，不和伊伊爭。”
    “好好好，是狼，那大老虎來追小寶寶啦。”
    小團子這才噠噠噠的往前跑，顧習抬下巴示意，“你十分鍾，我十分鍾。”
    “好。”
    顧習慢慢往前走，“大老虎來了。”
    小團子咯咯咯的笑，她躲在窗簾後麵。
    “伊伊在哪裏？哥哥看不到。”
    顧習從口袋拿出糖果吃，剛剛偷摸從小團子的糖罐拿的。
    “伊伊，哥哥找不到你了。”
    小團子悄咪咪探出小腦袋瞧。
    顧習往前走，“伊伊，你在哪裏啊！”
    他丟一顆糖果給顧辛。
    小團子從笑變成不笑，伊伊的甜甜，她跑過去抱住顧辛大腿，“伊伊的甜甜。”
    顧辛還給她，她把糖罐子裏的糖倒出來，擺成小愛心。
    她擺了三個半小愛心。
    她隻會數到四，她發現問題了。
    她盯著顧習，“伊伊的糖糖，哥哥偷吃咩。”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蹬腳腳，“伊伊的，伊伊的，哇哇哇。”
    “怎麽了？怎麽了？”
    肖姝走過來。
    小團子告狀，“哥哥吃伊伊的甜甜。”
    “顧習，道歉。”
    顧習聳肩，“對不起，哥哥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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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姝從櫃子裏拿出一盒糖果，“給，伊伊的甜甜。”
    小團子捧著一盒糖果，開心的轉圈圈，“伊伊噠，伊伊噠。”
    “啪。”她摔了。
    在場的人瞬間閉眼，汪汪也閉眼。
    小團子拍拍腿腿，抱起糖罐子擺愛心。
    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過去了。
    三人一汪才睜眼，他們鬆口氣，嚇死了。
    小團子擺了好一會後，盤著腳腳坐在沙發上數了數，心滿意足點頭。
    肖姝開始說過年事宜，“明天我安排了人打掃客廳，把伊伊的小玩具小沙發小床全部搬走，過完年後再搬回來。”
    “後天大年初一，會來很多親戚，早點起床，別睡懶覺，伊伊沒醒的話讓汪汪看著她。”
    “要是伊伊醒了，你們可以帶她下樓吃早餐。”
    “對了，沈肆年在我們家過年，如果有人問，就說伊伊爸爸在顧家照顧伊伊，別說他生病了。”
    “嗯？伊伊爸爸做心理谘詢還沒回來嗎？”顧習轉頭。
    肖姝看手機，“谘詢室那邊的樹倒了，又發生了車禍，晚點回。”
    “還有，家裏來親戚，你要介紹伊伊為什麽？”
    “顧伊伊。”顧習說。
    “對，是顧伊伊，這個很重要。”
    “好了，談話結束，帶伊伊上床睡覺。”
    肖姝抱起團子，“晚安，我家的小可愛包。”
    “晚安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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