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習進門，看到被子裏的一坨在抖。
    “怎麽了？冷嗎？”
    團子委屈巴巴比劃，“打姐姐。”她拍著屁屁，“痛痛，姐姐哭哭。”
    “嚇到了。”
    “嗯咩，有壞蛋。”
    “哥哥不會讓人欺負你，要不要喝奶？”
    “不咩，肚肚飽飽咩。”她爬回被子裏，找安全感。
    “寶寶乖乖的，不打打。”
    “知道了，不打你，過來，哥哥抱抱，下樓吃點東西，睡那麽久。”
    “不咩，伊伊怕怕。”
    顧習深呼吸，掀開被子，“膽子那麽小。”
    他垮著臉，“顧，伊，伊，我就說你為什麽總躲被子裏？”
    “你藏那麽多糖幹嘛？要是夏天，螞蟻爬你身上。”
    團子護著糖果，整個團子趴下，“伊伊噠，伊伊噠。”
    顧習深呼吸，“升堂。”
    顧辛配合，抱起團子，“帶犯人。”
    為了節約時間，顧習掠過儀式。
    “犯人名字，顧伊伊，在床上放糖果，鋪了一床，特此收繳糖果，不許任何有人異議。”
    小團子努力推開顧辛的手，想要搶回糖果。
    可惜，隻能眼睜睜看著哥哥，把一顆顆糖果放在糖罐子裏，拿走了。
    她不甘心喊，“哥哥，伊伊愛你咩。”
    “謝謝，哥哥不愛你，等會愛你。”
    顧辛抱緊團子，“下樓，吃點東西。”
    樓下。
    團子臭著臉坐沙發上，誰都不讓碰。
    “怎麽了?這是。”肖姝坐過來。
    顧習控訴，“她把糖果放床上，不知道偷吃了多少顆。”
    “沒事，下次不要這樣了。”肖姝摸摸團子頭，“等會就吃飯飯了。”
    “如果不吃一碗飯，明天別吃糖果了。”
    她說的溫和，在團子眼中是晴天霹靂，不能吃糖糖了。
    “媽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顧習感慨。
    小團子不動了，顧放下她，她也不動。
    “唉，不知道學誰的，一生氣就不動。”
    “看來，隻能使用我的終極無敵大招術。”
    顧辛去廚房端了一碗豆花，他攪拌豆花，“可惜伊伊睡著了，不然可以吃豆花，甜滋滋的，和糖果一樣甜，別的小寶寶都吃不到。”
    “對了，今晚吃完飯的小寶寶還能吃蛋蛋。”
    “不吃飯，沒蛋蛋。”
    小團子雙腳往空中一踢，在哥哥們注視下，她沒站起來。
    她撓撓屁屁，還是撐著顧習的手站起來。
    小寶寶也會尷尬，這不，她低頭看沙發。
    顧辛主動把小碗遞過去，“伊伊吃。”
    “嗯咩。”團子捧著嘬，嫌棄勺子吃的慢。
    肖姝打哈欠，“今天沒親戚在家吃晚飯，不用招待，我都累死了，腰疼。”
    “媽，我給你揉。”
    “走開，逆子，要揉也是你爸給我揉，看你就煩。”
    肖姝哼一聲走過去，“老公，我腰疼，你給我揉揉。”
    顧辛憋住笑，胸口抖動著，團子看著也學著，但她動的是肚子。
    顧習深呼吸，吃了團子半碗豆花，舒服了。
    他鬆口氣，團子生氣了。
    她看看豆花，看看顧習，她轉頭大喊，“哥哥，哥哥欺負伊伊咩，哇哇哇，哇哇哇。”
    顧習轉頭，“顧辛呢？”
    “走那麽快嗎？”
    顧秉修大步跨過來，顧習也跑。
    團子指著碗，“吃吃少咩，生氣氣。”
    “哥哥給伊伊弄。”
    “嗯咩。”
    團子哼唧一聲咬一口顧秉修脖子，砸吧嘴嘴，“開心咩。”
    顧習幽幽盯著汪汪，直視我，“你為什麽要告狀，你有沒有寶寶道德，你摸摸良心，哥哥對你不好嗎？”
    “你大過年告我狀。”他使勁晃狼頭，“看著我，看著我啊！你有沒有良心？”
    “我累死累活照顧你，你轉頭告我狀是吧，啊！誰給你洗澡的？”
    “啊！啊！直視我啊！”
    顧辛看不下去了，從顧習魔爪裏拉走汪汪，“哥，你別有病。”
    汪汪看一眼顧習，這個人類腦子被狗踢了無數次，我不是小狼寶。
    顧習深呼吸，心理舒服了，氣順了。
    “去看看伊伊在幹什麽？”
    顧辛後退兩步，摸摸狼頭，“對不起，我哥有時候腦子不太正常。”
    汪汪點頭，對，他腦子不正常。
    “汪汪，走，我給你拿大骨頭吃。”
    寧靜向來是被打破了。
    六點半，忙碌一天的眾人剛休息不久，外麵匆匆跑來一個女人，還抱著孩子，穿很少。
    “顧總，你可要為我和孩子做主啊！”她邊哭邊喊。
    “嗚嗚嗚，顧總，我爸死得早，我沒娘家人，你給我的錢都被他騙走了，我沒地方去。”
    鄭寧寧撲通一聲跪下，衝顧宴欽磕頭，“我怎麽樣都可以？我不能放任我孩子跟著我受苦，我實在過不下去了。”
    顧習捅一下顧辛，“你媽那邊的親戚？”
    “我也不知道，一年就見一次的親戚，我哪裏記得。”
    肖姝扶起人，“別哭了，先喝點熱的暖暖。”
    傭人給鄭寧寧披上毛毯，拿著一雙厚棉鞋。
    肖姝吩咐，“泡兩瓶奶，給孩子喝。”
    “是，夫人。”
    顧宴欽半天沒說話，他忘記是誰女兒了？很熟悉，但想不起來了。
    鄭寧寧喝一口熱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爸叫鄭永，他早些年跟著您。”
    顧宴欽想起來，當初他被暗殺，鄭永給他擋了。
    鄭寧寧哭著說，“當初您給我的嫁妝全部被騙走了，我現在沒錢沒地方去，我拿著出嫁時您給我玉佩來了。”
    肖姝溫柔說，“你先暖暖，這些事慢慢說。”
    “謝謝夫人。”
    “我餓了，我可以吃點東西嗎？”
    “當然可以。”肖姝側頭吩咐，“端一碗雞絲飯來。”
    鄭寧寧抽噎著，“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了，我快活不下去了，我才來找你們的。”
    “沒事。”
    肖姝拍拍她肩膀，“先吃飯，吃飽了再說。”
    “謝謝，謝謝。”鄭寧寧大口大口吃飯菜，狼吞虎咽的，看起來餓狠了。
    肖姝吩咐，“端一碗紅棗水來。”
    “是，夫人。”
    小團子坐在沙發上看著大人們，她嘬一口豆花，嚼嚼嚼。
    她發現嚼嚼嚼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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