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半。
    團子邁著小腳腳走來走去，走來走去，顧習鼓掌，“哇塞，伊伊好厲害，會散步了。”
    團子抬高下巴，優雅點頭往前走，左腳拌右腳，整個團子往下栽，直直栽在汪汪背上。
    她撓撓屁屁，有些尷尬，左看右看，發現沒人看她，她拍拍胸口，嚇死了咩。
    顧習拍拍胸口，嚇死了，差點和伊伊對視。
    白妤深吸一口氣，嚇死了，伊伊差點摔了。
    團子走了好多圈，她撐著下巴看大人們，“為什麽看伊伊咩？”
    她湊過去，“哥哥不看伊伊咩。”
    顧辛聽到腳步聲，不緊不慢翻頁。
    啪的一聲，客廳的燈暗了。
    顧辛手上的書閃閃發光，啪的一聲，燈亮了。
    眾人的目光紛紛砸向顧辛。
    “那個，其實我就是看看時間。”
    小團子站在他身邊，“哥哥，不能玩手機咩，會瞎咩。”
    顧辛為了維護自己僅剩的尊嚴，“胡說，大人看手機不會瞎，小寶寶看了會瞎，你不信，你問顧習。”
    團子看過去，“是咩？”
    顧習搖搖頭，“不是咩，看手機會瞎咩，哥哥會瞎。”
    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瞎了，以後伊伊的糖果罐哥哥拿不到，伊伊吃不到糖果。”
    糖果，團子的命根子。
    她氣呼呼的扯掉顧辛手中的手機，噠噠噠走過去丟垃圾桶裏。
    顧辛趕緊去撿，“顧伊伊，你個淘氣包，我揍你。”
    白妤推開顧辛的手，抱起團子，“媽媽在，保護伊伊。”
    團子揮著腳腳下來，蹦起來打顧辛腿，“壞哥哥，吃伊伊一拳。”
    顧辛拿起手機，看著矮矮的一坨，哢嚓哢嚓拍照。
    “這張好看，做屏保。”
    “這張也行，就是有點凶，做壁紙。”
    團子氣了半天，發現哥哥沒反應，她鼓起小嘴，噠噠噠跑到牆角，畫叉叉，“哥哥壞壞噠。”
    白妤蹲在她身邊，“不氣，今晚和媽媽睡嗎？”
    “嗯咩。”團團戳戳牆，“媽媽咩，開心咩。”
    “媽媽當然開心，看到伊伊就開心。”
    團子抬頭說，“要開心咩，要快樂咩，我們要做快樂小寶寶。”
    “嗯嗯，謝謝伊伊。”
    白妤眼眶一紅，抱起團子，“還是你貼心，我的小寶寶。”
    團子從兜兜裏掏出糖果，“媽媽吃咩。”
    “謝謝，媽媽不吃，伊伊吃。”
    顧習走過來，“該睡覺覺了。”
    團子撅嘴，麵對牆壁站好，“小寶寶不聽話麵壁咩。”
    “哼，不想睡覺吧。”
    團子悄悄轉過頭，“小寶寶可以出出玩嗎？”
    “不可以，這個點出去玩，容易被凍成傻寶寶，和冰棍寶寶。”
    “伊伊可以吃冰冰嗎？”
    “不可以，我看你是大冰棍。”
    “那伊伊可以打哥哥咩。”
    “不可以，你打不贏，還會哭。”
    團子又問，“那伊伊。”
    顧習捂住她的嘴，“哥哥拒絕回答，話多的小寶寶容易挨打。”
    團子蹬著腳腳，表達不滿。
    顧習打哈欠，“睡覺覺。”
    顧辛拿著一遝貼紙，“伊伊，玩遊戲嗎？輸了貼臉臉。”
    “遊戲咩。”團子點頭。
    顧辛嘿嘿一笑，白妤看穿，“欺負小寶寶容易挨揍。”
    “沒事，哥不在這，這裏隻有我們幾個。”
    “遊戲規則石頭剪刀布。”
    沙發上，團子正襟危坐，她的小臉認認真真。
    白妤盯著團子麵前的小桌子，“媽媽說，出，伊伊和顧辛出。”
    “好。”
    白妤喊，“三，二，出。”
    團子和顧辛一起出，團子石頭，顧辛剪刀。
    小團子捂嘴笑，拿起貼紙，先貼顧辛鼻子，又貼耳朵。
    “夠了夠了，繼續玩。”
    小寶寶才不會管遊戲規則，她呲牙，繼續貼。
    汪汪站在團子身邊，伸出爪子按住顧辛手，搖搖頭。
    “顧伊伊，你一開始就沒打算玩遊戲。”
    團子撅嘴，小寶寶聰明咩。
    她貼了一張又一張，顧辛昏昏欲睡。
    白妤撐著下巴就要倒下。
    半小時後。
    “伊伊夠了，睡覺覺吧。”顧習拉拉團子手。
    “不咩，要玩玩。”
    與此同時，三樓房間裏，路鬆彥和齊婉歡對視著。
    兩人都不說話。
    最終齊婉歡低頭，她鼓起勇氣說，“我要做什麽，你才能幫我報複齊希珍，我不惜一切代價，我一定要報複她。”
    “你要什麽，隻要我能給，我一定給。”
    她攥緊拳頭，“我恨死她了。”
    路鬆彥吐出煙霧，“你想怎麽報複？”
    “我要她後悔一輩子。”
    “噢，後悔。”路鬆彥眸中帶著一絲好奇。
    “如何後悔？”
    “我要讓她失去一切。”齊婉歡眼神堅定。
    “哪怕付出我的一切。”
    路鬆彥嘲諷一笑，“你的一切，你有什麽，指你母親留下的財產，還是指你自己。”
    “不管什麽，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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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鬆彥打開窗戶，冷意襲來，他吸一口煙，“我為什麽要幫你？”
    “齊家雖說不是特別富貴之家，但其中彎彎繞繞很多，犯不著為了你去得罪。”
    “你很有錢，你很有權，他們不會幫你嗎？”
    “齊婉歡，為了你，我欠了很多人情。”
    “我什麽都可以給你，你幫幫我。”
    路鬆彥掐滅煙，“你活的太天真了。”他淡淡說出這句話。
    “你也把我想的太厲害了，我普通人一個。”
    齊婉歡呆坐在床上，“我差點被人給糟踐了，你不心疼我嗎？”
    “明明你也喜歡我，為什麽不願意幫我呢？”
    路鬆彥轉身，“你休息吧，我累了。”
    齊婉歡垂頭，“我把一切想太簡單了，誰會無緣無故幫我？”
    門關上了，路鬆彥睡不著，約宋邢喝酒。
    宋邢打著哈欠下樓，看到貼貼紙的團子，笑了笑，“小屁孩一個。”
    團子抬頭，“哥哥，好看咩。”
    顧辛舉起滿是貼紙的手，“宋哥，你看看，小壞蛋。”
    團子拿起貼紙貼他嘴唇上，“不許說話話咩。”
    “顧習，拿你哥珍藏的酒出來，我們一塊喝。”
    “好啊！我去拿。”
    白妤抱起團子，“我們上樓睡覺覺。”
    團子掙紮著，“不咩，媽媽乖乖噠，伊伊等會陪你咩。”
    可惜掙紮不了，硬生生被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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