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裏，小團坐在椅子上，她雙手捧著一本拚音書。
    她求救似的看向哥哥，“救命咩。”
    顧辛撓頭，“伊伊乖乖的。”
    路鬆彥站在第一排的位置，小團獨自坐在第一排。
    顧辛坐在第二排，一團一人遙遙相望。
    “今天我們做簡單的聽寫，拿出本子，我讓課代表在群裏說了，帶本子和筆，誰沒帶出去。”
    有人舉手，“老師，可以一張紙嗎？”
    路鬆彥擰眉，“上課帶紙筆很簡單的一件事，為什麽會忘記？”
    “老師，出來太急了。”
    “這次就算了，下次一張紙別上課，上課要有態度，對自己負責。”
    顧辛打哈欠，路哥跟高中老師似的，好嚴格。
    小團皺巴小臉翻著拚音書，她不愛看這個，她瞥一眼路鬆彥還是繼續翻著看。
    小寶寶害怕咩，哥哥凶凶噠。
    她拉拉小被子，好困困，她的頭直點。
    十分鍾後，小團昏昏欲睡，路鬆彥單手抱起她。
    “聽寫結束，每排第一個收上來。”
    他合上書，“每堂課上課之前進行默寫，默寫低於七十分，全抄二十遍。”
    此話一出哀嚎遍野，“啊！太難了。”
    顧辛挎著臉，“好難啊！”
    路鬆彥邊拍著團子背邊說，“課代表八十分。”
    顧辛：“.....”
    為什麽受傷的隻有我一個人？
    有不怕死的說，“路老師，學法語平時生活也用不著，沒必要那麽嚴格，又不是專業課。”
    “你家裏很有錢嗎？你對你的未來有把握嗎？”
    男生說，“還好，我爸媽給我在市區買了房，我隻要還月供，從a大出來，怎麽也得一個月兩萬左右。”
    “在學校學習所花費的金錢少，得到資源多，十幾歲的年紀，好好學習，利用資源。”
    路鬆彥指著顧辛，“你認識他嗎？”
    男生說，“認識啊！誰不知道顧辛，家裏有錢的要命，什麽都不幹，錢就有。”
    顧辛弱弱舉手，“老師，可以不拿我做典型嗎？”
    小團也舉手，“好咩。”
    “行。”路鬆彥指著團子。
    “她才兩歲多，家裏給她請了家庭教師，她從小就開始學，她是顧辛的妹妹。”
    路鬆彥畢業後自己打拚，後來得到父母認可繼承家業，他理解環境不好，但他不理解不去努力。
    男生有些擺爛，“我又沒出生在顧家，含著金鑰匙，要是我出生在顧家，我肯定混的比顧辛好。”
    “是嗎？”路鬆彥反問，“你確定？”
    “確定。”
    “那好。”路鬆彥拍板，“顧辛法語沒任何基礎。”
    “你叫什麽名字？”
    “老師，我叫楚明，前路一片光明的明。”
    “楚同學，從今天開始你和顧同學一樣是課代表，希望期末時你能超過他，同樣的起點，同樣的沒基礎。”
    楚明苦著臉，“老師，你給我下套。”
    “有嗎？”路鬆彥挑眉。
    “好了，今天我們繼續學習基礎法語。”
    “我補充一下，如果你輸了，我送你一本法語詞匯，希望你在半年的時間裏，全部背出來。”
    “你贏了，我送你一輛車。”
    楚明瞪大眼，“真的嗎？老師，你說的真的嗎？”
    “對，三十萬的車。”路鬆彥向來說一不二。
    顧辛弱弱舉手，“路老師，我如果贏了，我買車，你給我添三十萬嗎？”
    “好。”
    賭約下了，顧辛精神抖擻，小團睡得呼嚕呼嚕，課堂上安靜的不像話，隻有路鬆彥講課的聲音。
    兩堂課，照例是連堂。
    “叮鈴鈴。”下課鈴聲響起。
    路鬆彥蹭蹭團子臉，“醒了？”
    “嗯咩。”團團揉揉眼睛。
    楚明沒走，他喊，“老師，你會不會偏心？”
    “不會，我一視同仁，都是我的學生。”
    楚明來了勁頭，“哼，我肯定能贏顧辛，我高考分數比他還高。”
    顧辛拿著書抱胸，“不一定，我天天看書，我天天學。”
    路鬆彥拿著教案，“我拭目以待，去吃午飯吧。”
    他轉身要走。
    “路老師，我有問題。”
    穿著小裙子的女孩小跑過來，“法國是不是很美？我學好法語以後是不是能走出國內？”
    路鬆彥溫和道，“出國是一張機票的事，看你想過什麽生活，人要為自己的每一步路負責。”
    “那您呢？您的每一步都對自己負責嗎？”
    路鬆彥想起以前，“年輕總會犯錯。”
    “路哥。”
    齊婉歡小跑過來，“我等你好久了，你還沒出來。”
    齊婉歡挽住路鬆彥的胳膊，“你們在說什麽？”
    女同學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揮手，“路老師，我先走了。”
    小團湊過去吧唧一口路鬆彥的臉，“哥哥，餓餓，飯飯。”
    “好，吃飯去。”
    顧辛跟在路鬆彥後麵，幽怨打字，把事發群裏麵。
    肖姝最先回，從今天開始你給我學，認真學，輸了丟人，要是你沒考過他，我皮給你扒了。
    顧習回的慢，加油，一定要贏，三十萬必須到手。
    顧辛仰頭看天，陽光好烈啊！晃眼睛。
    路鬆彥回頭喊，“快點，伊伊叫你呢。”
    “噢噢，來了，吃什麽？”
    小團托著下巴，“哥哥，伊伊要吃肉肉，肉肉。”
    “去學校附近的牛肉館。”
    牛肉館內。
    小團扒著碗裏的牛肉片，“哥哥，好吃。”
    她大口大口吃，順帶喝瓶奶順順。
    齊婉歡給團子夾菜，“吃小白菜。”
    小團拎起白菜，往天空一丟，汪汪牢牢接下吃掉。
    動作隨意，而又準確。
    齊婉歡看呆了，“伊伊好厲害。”
    小團擺手，“一般咩，”
    她往天空一丟，張大嘴巴。
    牛肉片掉她額頭上，小團趕緊拿下丟嘴嘴裏，用紙擦掉臉臉上的油，裝作漫不經心。
    小寶寶在尷尬的時候會到處偷瞄。
    她這邊看看，那邊看看，鬆口氣，哥哥沒看伊伊咩。
    是不看嗎？是根本不敢看，團團會嗷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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