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團一汪剛出酒店大門，往左拐去停車場時，聽到撕心裂肺的呐喊。
    “為什麽又是這樣？”
    “別鬧，琪琪，媽媽隻是讓妹妹先吃一口而已。”
    小團子捧著小盒子站在原地看。
    十歲的小女孩淚如雨下，“這是我的，妹妹有，為什麽一定要吃我的？”
    “琪琪，妹妹年紀小，不懂事，你讓讓她。”
    “憑什麽讓，憑什麽讓，我隻比她大兩歲，你憑什麽讓我讓？每次都是這樣，回回都是這樣。”
    “這是蛋糕的問題嗎？是你偏心，你不喜歡我，你討厭我。”
    “琪琪你胡說什麽，媽媽不會偏心。”
    “可你就是偏心，你怕別人說你偏心，我在家不洗碗，你瞪我，用厭惡的眼神看我。”
    “可她不想洗碗，你隻是笑嘻嘻說，不洗算了。”
    “琪琪，你不想洗就說，為什麽要這樣說媽媽呢？”
    “可你冷暴力，你厭惡我，你利用我對你的愛，你壓著我。”
    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一旁的母親隻是說，“你再說大點聲，讓所有人知道，你去啊！”
    “你去啊！”
    貝貝隻是站在一旁，冷漠看著姐姐發瘋，她平靜的不像話，她吃著手裏的蛋糕，好似在挑釁琪琪。
    琪琪使勁抓著自己頭發，發泄怒火。
    李圓圓衝一旁圍觀路人說，“我家孩子不懂事，吵到你們了，她以前懂事，現在越來越不懂事了。”
    小團子抱著盒子，盯著地上的頭發，她噠噠噠跑過去了。
    “姐姐，痛痛，不抓抓。”
    她閉眼從口袋拿出三個糖果，“姐姐吃。”
    貝貝推著媽媽，“我也要，我也要，讓姐姐給我。”
    琪琪快速撕開包裝，全部吃下去，“我不給你，我丟了也不給你。”
    “你這孩子那麽不懂事，讓妹妹吃一顆怎麽了？又不是什麽特別貴的東西。”
    顧習靜靜看著這一切，無聲歎口氣，幫不了。
    小團子牽著他的手，“哥哥，姐姐扯頭發咩。”
    琪琪死死攥著黑色的頭發，她頭頂禿了一小塊，還冒著血漬。
    李圓圓看都沒看一眼，拉著貝貝走了，好似知道琪琪會跟過來。
    琪琪站在原地不動，她仰頭看著昏暗的燈光。
    她咂吧嘴裏的糖，說出不符合年紀的話，“為什麽要生我？為什不先生妹妹呢？”
    “為什麽呢？”
    小團子伸出手手，“姐姐，和伊伊回家嗎？”
    琪琪撿起地上奶油蛋糕吃一口，“妹妹，這蛋糕一點都不好吃。”
    “姐姐？”
    小團子蹲下望著琪琪，她不理解為什麽琪琪要吃地上的？
    哥哥說，地上的髒髒咩。
    她轉身，“哥哥，給姐姐買蛋蛋，姐姐傷心咩。”
    在團子轉身的一刹那，一道灰色的身影直衝車流。
    砰的一聲，顧習下意識捂住團子眼睛。
    不遠處躲在路燈下的李圓圓當場愣在原地，“琪琪，琪琪。”
    她衝過去，倒在血泊的琪琪閉上眼睛。
    剛剛圍觀的人唏噓一聲。
    “這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也有人說，“隻是一個蛋糕而已，做點家務而已，有必要嗎？”
    顧習抱緊團子，一陣後怕，“伊伊，哥哥愛你，哥哥真的很愛很愛你。”
    小團子疑惑，“姐姐咩。”她左看右看。
    “伊伊，我們回家吧。”
    “姐姐咩，她痛痛咩。”
    顧習抱著團子上車，“姐姐不會痛痛了，她回家了。”
    小團子咬著手手，很快她被餅幹吸引注意力。
    汪汪趴在車上，興致不高，人類為什麽要偏心呢？
    琪琪為什麽會做出這種決定呢？
    狼王並不理解，但它能感受到琪琪的絕望。
    顧家莊園。
    小團子抱著八寶飯，“舅母吃咩。”
    她奶聲奶氣說，“姐姐痛痛，她抓頭發咩。”
    顧習把停車場發生的事說一遍。
    肖姝拿小勺子挖糯米飯吃，“唉，我小時候也遭受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我也想過一些不好的事，後來我就習慣了。”
    她惋惜道，“可惜了一個孩子。”
    她猛地抬頭，“我對你們倆可是一視同仁，零花錢我一樣沒少給，車房，我準備的都一樣。”
    “你們倆都是我帶大的，我從來不偏心。”
    “小時候你們淘氣，我打你們都是一人一巴掌。”
    “媽，你別說了。”
    “二伯母，我不想回憶。”
    小團子挖著紅棗吃，“哥哥，好吃咩。”
    肖姝瞥一眼團子，“伊伊，舅母愛你喲，舅母隻愛你這個小寶寶。”
    小團子點頭，“愛你咩。”
    小寶寶能感受愛，她知道愛和不愛的區別。
    顧習抱起團子，“哥哥喂你吃。”
    小團子擺手，“小寶寶要自己吃。”
    她拿起小勺子挖一勺，嗷嗚一大口。
    顧辛靠著沙發，思緒萬千，“爸也該找個人照顧了。”
    琪琪的死刺激到顧辛。
    他這些年來，隻要聽到爸要找伴，瘋狂大鬧，害怕爸不隻愛他。
    顧辛緩緩開口，“二伯母，你可以幫我爸找個伴嗎？”
    肖姝很意外，她轉頭，“顧辛？”
    “爸需要人照顧。”
    顧習拍拍顧辛肩膀，什麽也沒說。
    小團子爬上沙發，學著顧習的樣子，拍拍顧辛的肩膀。
    肖姝起身，“嗯，我會和你爸說一聲。”
    “他這麽多年沒找，怕你不開心，三弟他很關心你。”
    顧辛低聲應，“嗯。”
    他抱過團子，抓住她的小手往左揮揮，右揮揮。
    小團子嚼著糯米飯，垮著一張小生氣臉。
    “哥哥。”她含糊不清說。
    “噓，不許說話，誰說話誰是壞寶寶。”
    小團子張大嘴巴，“舅母，伊伊吃咩。”
    “好，舅母喂。”
    顧辛抱緊團子，蹭蹭她的臉，小聲說，“不開心。”
    “為什麽咩？”
    “就是不開心。”顧辛抱走團子，“走，陪我去樓上玩。”
    顧習端著半碗糯米飯跟上去，“伊伊還沒吃飽呢，別跑。”
    肖姝見狀歎氣，“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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