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客廳。
    小奶包子在沙發上爬來爬去，她時不時湊過去看，“哥哥，加油咩。”
    “知道了。”
    顧習盤腿坐地毯上，趴在沙發上寫檢討書，額頭上貼著一張紙，上麵大紅字，奮鬥。
    沈肆年用電腦劈裏啪啦打字，他問，“你要華而不實，花裏胡哨的ppt，還是真實的？”
    顧習轉頭，“真實的。”
    “那就需要準確的數據，你哥沒給你嗎？”
    “沒有，但他說，想要什麽數據向助理拿。”
    沈肆年刪掉自己打的一行字，“你現在向助理要。”
    “謝謝小姑父，你真好。”
    “笨死了，我和你一樣大，你居然這種東西都看不懂。”
    顧習耷拉臉，“要天賦，而我沒有。”
    小團子爬到爸爸身邊，湊過去看電腦。
    沈肆年推推她的小腦袋，“往後一點，不能太靠近。”
    “好咩。”
    小包子戳戳電腦屏幕，“伊伊看不懂。”
    “慢慢就懂了。”
    沈肆年放下電腦，抱起團子，“伊伊很聰明，長大後爸爸教你。”
    “好咩。”
    小團子揪著手手，瞅一眼沈肆年，很糾結。
    “爸爸，你可以一直這樣嗎？”
    “嗯？怎麽了？”
    小團子掰著小手指說，“爸爸陪伊伊玩，以前爸爸不陪伊伊玩。”
    “爸爸抱伊伊吃飯飯，以前爸爸不抱伊伊吃飯飯。”
    小團子掰著小手指，說了好多好多話。
    沈肆年抱起她，讓她站在他腿上，他仰視小包子，“爸爸愛伊伊，愛伊伊一輩子。”
    “以後爸爸經常陪伊伊玩好不好？”
    “好咩。”
    小團子揮著手手，“爸爸愛伊伊咩。”
    小奶音雀躍開心，她低頭看爸爸，“伊伊開心咩。”
    顧習晃著酸痛的手，“開心寶寶，你可以幫哥哥寫字嗎？”
    小團子抱住爸爸的脖子，轉頭撅嘴，“小寶寶不寫字，壞蛋哥哥。”
    沈肆年蹭蹭小臉蛋，一覺醒來多了一個女兒，好奇妙的感覺。
    “伊伊，爸爸愛你。”
    小團子認真說，“伊伊愛爸爸。”
    顧習垮著臉說，“你們愛來愛去，不管我寫檢討的死活。”
    沈肆年和小團子一起看向顧習，兩人的臉很相似。
    唯獨眼睛不一樣，伊伊的眼睛是圓溜溜大大的，沈肆年的眼睛沒伊伊的大，偏桃花眼。
    伊伊的眼睛更像媽媽。
    顧習撇撇嘴，“你們倆長得真像。”
    顧辛打哈欠靠著沙發，“如果不像會出問題。”
    顧習聳肩，“不管小姑姑和誰結婚，孩子都是我們家的。”
    沈肆年皺眉，“你想給我戴綠帽子？”
    “哼。”
    顧習仰頭，“小姑姑漂亮，美麗，大方，溫柔，配神仙也是配的。”
    “你家裏人對小姑姑不好。”
    顧習說到這就來氣，“你保護不了媳婦，那你娶媳婦幹嘛？”
    “小姑姑都懷孕八個多月，你還帶她出去玩，你好意思嗎？”
    “你在說什麽？”沈肆年疑惑。
    “哥，你過分了。”顧辛喊。
    “哦，不是十九歲沈肆年的錯。”顧習嘀咕一句，他很不滿。
    “我雖然不知道未來發生的事，但我可以承諾，我娶了妻子，我會好好善待她，不會虐待她。”
    “哼。”顧習隻哼一聲，沒說其他的。
    他低頭繼續寫字，氛圍變得奇怪。
    沈肆年想回想，可腦中的疼痛促使他，不敢回想。
    他懷中的小包子啃著他的脖子，“爸爸，牙牙癢。”
    小團子使勁磨著牙齒，一下接著一下。
    聞著奶香味，沈肆年心情平靜不少。
    經過一下午的努力，顧習終於寫完八千字的檢討。
    他鄭重的放在桌子上，伸個大懶腰，“伊伊，睡覺覺咩。”
    顧辛敲敲手機，“才六點五十多，現在睡，半夜醒。”
    “我好累。”
    顧習整個人都趴在桌子上，臉貼著涼涼的檀木桌。
    “小姑父，你要對伊伊很好，知道嗎？”
    “我知道。”
    “我有疑問，伊伊為什麽不跟我姓？”
    顧習哼一聲，“因為伊伊是我們家的小孩。”
    “大伯父和你大哥做了交易，伊伊以後是我們家的小孩。”
    “她記在大伯父的名下，繼承大伯父的產業。”
    “你的資產，也是伊伊繼承。”
    沈肆年皺眉，但沒多說什麽，他很多事不記得，其中定有許多彎彎繞繞。
    他慢慢查。
    “二少爺，您該吃藥了。”沈邱把水杯和藥遞過去。
    沈肆年一口悶掉藥，小團子摸摸他的脖子，“爸爸，藥藥苦捏。”
    “不苦，伊伊在，藥藥就不苦。”
    顧習嘀咕一句，“油嘴滑舌，把小姑姑迷得不知道北。”
    顧辛坐過去一點，靠著顧習小聲說。
    “小姑父情商很高，他和哥一樣，想到了就去做。”
    顧習瞪一眼，“要你說，我不知道嗎？你隻準中立，不能偏心。”
    “切，我和你說不清。”
    晚上，小寶寶遲遲不敢睡。
    她抱住沈肆年的脖子，“爸爸，伊伊醒了，爸爸還是爸爸嗎？”
    “當然，爸爸依舊是伊伊的爸爸。”
    小團子猶豫一會說，“爸爸要愛伊伊，不能不搭理伊伊。”
    她戳戳沈肆年的臉，“小寶寶會傷心，小寶寶不會說捏。”
    “為什麽呢？”
    “因為爸爸生病了，小寶寶不能怪爸爸。”
    瞬間，沈肆年的心好像被刀紮了七八下。
    “伊伊可以怪爸爸，如果爸爸不搭理伊伊。”
    “爸爸會傷心捏。”
    “可是我們伊伊也會傷心。”
    小團子閉上眼睛，軟乎乎說，“伊伊不喜歡爸爸傷心。”
    沈肆年緊緊抱著團子，“爸爸不希望伊伊傷心。”
    顧習抱著團子的小兔子，“伊伊真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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