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團和顧辛到處逛著，從顧辛抱住奶團走，到奶團自己下來走。
    再到奶團蹲在地上眼巴巴看糖果屋。
    顧辛果斷給自己兩巴掌，唉，早知道不進商場了。
    誰知道商場門口發糖果，發糖果就算了，還告訴你，哪裏有糖果賣。
    小奶團瞅一眼哥哥，“哥哥，啊！”
    顧辛抱胸，“不行。”
    “啊！”小奶團指指嘴。
    顧辛搖頭，下一秒，小奶團打滾，“哇哇哇，哇哇哇。”
    顧辛心如止水拎起奶團，“哇哇哇，哇哇哇。”小包子扯著嗓子嚎。
    團子冷靜器啟動，啪嗒一聲，教鞭掉在地上。
    瞬間收聲，小奶團拍拍屁屁，“咯咯咯。”
    她撿起教鞭，“哥哥，寶寶愛你咩。”
    汪汪歎氣，小狼寶很識時務。
    “還哭嗎？”顧辛晃著教鞭。
    小奶團搖搖頭，“不哭，不哭。”
    “我們進去買一些喜歡的糖果，一天哥哥給你一顆好不好？”
    “好。”小奶團牽著顧辛的手，邁著小碎步進去。
    一旁帶小孩的家長看一眼自家孩子，鬆口氣，沒吵鬧。
    “媽，我也要糖果，那個妹妹都買了，我也要。”
    “要什麽要，你牙齒不要了？”
    小男孩打滾，“哇哇哇，哇哇哇。”
    王秀看著自家八歲打滾的孩子，她往前瞥一眼小奶團。
    她熟練的戴著口罩，開始玩手機。
    小奶團正挑選糖果呢，看到有人大聲哭，她放下糖果，想要湊熱鬧。
    小寶寶愛好，湊熱鬧，看戲。
    哥哥愛好，湊熱鬧，看戲。
    沒辦法，這叫遺傳。
    小奶團蹲在男孩麵前，戳戳他，“哥哥，你幹什麽咩？”
    小男孩立刻站起來，拍拍屁股，“沒幹什麽？就是頭發上有蟲，打掉。”
    “妹妹，你好，我叫樂樂，今年八歲了，我在師大小學讀書，讀三年級。”
    小奶團歪頭，“寶寶讀幼兒園咩。”
    王秀走過來，“好了，我們走吧，不能吃糖。”
    沒戲看了，小奶團牽著哥哥的手，往糖果屋走。
    “媽，妹妹那麽小都可以吃，我為什麽不可以吃？”
    “樂樂，你吃的夠多了，你再鬧下去，就別怪我打你。”
    樂樂飛快衝進糖果屋，王秀都沒反應過來，她追過去。
    “妹妹，妹妹，我要和你玩。”
    小奶團挎著小籃子，挑選糖果，她喜歡大白兔奶糖，她抓了七八顆。
    樂樂也拿起籃子，一籃子倒進去，挖了整整一籃子。
    “王樂樂，你死定了，你不許拿糖果。”
    王秀搶過籃子，把糖果倒回大桶裏。
    糖果屋有七八個裝著不同口味的大桶，還有小豬桶，也裝著不同口味的糖果。
    小奶團每樣都拿了一點，她回頭瞅一眼門口的汪汪，安心拿糖果。
    顧辛不幹預奶團的想法，小奶團一手下去抓了一顆。
    她瞅自己的手手，又瞅哥哥的手。
    “哥哥抓。”
    顧辛抓了一把，晃掉一半，再放進籃子裏。
    他俯身對上奶團氣呼呼的眼神。
    小奶團奶聲奶氣控訴，“哥哥，你把寶寶當傻寶寶，哼。”
    顧辛拿起奶團小手，“那伊伊自己抓，哼，嫌棄哥哥。”
    小奶團鼓起嘴嘴，“哥哥你這樣，寶寶就要生氣了。”
    “寶寶這樣，哥哥就要生氣了。”
    小奶團撅嘴，“那寶寶不生氣，哥哥不生氣。”
    她癟癟嘴，“寶寶委屈，寶寶要糖糖，很多很多糖糖。”
    “伊伊，看著哥哥。”
    顧辛抬起小奶團的頭，“寶寶想怎麽吃糖糖？”
    小奶團奶聲奶氣說，“寶寶想要放在桌桌上，想吃吃就吃吃，不吃吃就看看。”
    “噢，那寶寶能答應哥哥，多刷牙嗎？”
    “嗯嗯。”小奶團乖乖點頭，“能捏。”
    “那好，哥哥給你抓一大把。”
    小男孩拿起勺子，“妹妹，給你，我找店員姐姐要的勺子。”
    “謝謝哥哥。”小奶團挖一勺放籃子裏。
    顧辛扶額，他特意不拿勺子。
    王秀尷尬笑一下，扯住樂樂，“你別在這裏添亂，沒看到哥哥正在和妹妹講道理嗎？”
    “妹妹，你不要聽大人的話，他們一點都不好，會偷吃外賣，不給你吃。”
    “我媽媽就是這樣，我睡著了，她吃外賣燒烤，都不給我吃。”
    小奶團拿住粉色的小勺子奶聲奶氣說，“汪汪說，作為小寶寶要聽大人的話，不可以這樣說喲。”
    “妹妹，你好笨喲，大人不挑食，是因為大人做的都是自己愛吃的菜。”
    “你想想，你家飯桌上的菜，是不是你哥哥都吃，你有些不吃。”
    小奶團托著臉臉思考，“對捏。”
    “寶寶不能吃辣辣，哥哥吃辣捏。”
    “小朋友，你不可以這麽說你家長。”顧辛糾正小男孩的話。
    “本來就是，為什麽不能都做我愛吃的菜呢？”
    顧辛皺眉，沒再說什麽，抱緊奶團，“伊伊，我們繼續拿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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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秀抱胸，“王樂樂，你說這句話很過分。”
    “媽，你好自私。”
    “王樂樂，這個世界不是圍著你轉，媽媽也有自己的生活。”
    “哼，爸爸工作那麽辛苦，你在家享福。”
    聽到這句話，王秀的心都冷了，“誰和你說的？”
    “奶奶說你一點都不好，你不喜歡我，哼。”
    小奶團瞅著小男孩，低頭抓糖果，“哥哥，你愛寶寶嗎？”
    她湊到顧辛臉邊，“你愛寶寶嗎？”
    顧辛吧唧一口奶團，“愛，我最愛寶寶了。”
    小奶團悄咪咪說，“寶寶有點怕怕，那個哥哥比寶寶高，他說，媽媽不喜歡他。”
    “噢，哥哥明白了。”
    “伊伊的意思是，怕寶寶長大了，變高了，不可愛了，哥哥就不喜歡寶寶了，對不對？”
    “嗯捏。”小奶團豎起大拇指，“對咩。”
    “不會，你是哥哥帶大的寶貝，不會因為寶寶大了，就不喜歡了。”
    “寶貝就是寶貝，不會隨著時間的改變去改變。”
    顧辛舉例，“寶寶醒了，哥哥也醒了，寶寶要大早上出去玩，哥哥就帶寶寶出去玩。”
    “因為哥哥愛寶寶，才會這樣。”
    “愛是實際的，對寶寶好，給寶寶買東西。”
    “愛不是空泛的，伊伊，不是哥哥說，我愛寶寶就是愛寶寶。”
    “而是哥哥給寶寶泡奶，帶寶寶出出玩，給寶寶洗衣服，給寶寶買很多喜歡的東西，這才是愛。”
    “伊伊寶貝，愛不是在嘴嘴裏的。”顧辛耐心道。
    小奶團懵懵的點頭，“知道咩。”
    “好了，現在我們家寶寶大人再抓一點糖果，我們就去結賬。”
    “好捏，好捏。”
    王秀看一眼奶團，又看一眼自家孩子，有種無力感。
    她上前幾步，“你媽媽呢，她不用帶孩子嗎？”
    顧辛耐心道，“我媽媽有自己的事做，我可以帶妹妹。”
    王秀若有所思，我還是得去工作，不能在家裏帶著孩子。
    她拉著王樂樂走了，一路上王樂樂哭得很厲害。
    王秀沒有搭理，隻是沉默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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