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我三歲那年，母親遇到了我的養父。養父把我當成親生女兒來養，對我和母親都很好。”

    “我努力學習，乖巧聽話，一直都是父母的驕傲。”

    “我想過，要考上個好大學，以後讓父母過上好日子。也想過在大學時期，跟你一起……”

    說到這裏，程書卉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葉言也隨之歎了口氣。

    “那個時候，是你的親生父親找了過來？”

    程書卉點點頭，認真的解釋道：“葉言，你別誤會！我並非貪圖程家的富貴，才選擇跟他們回去。”

    “程家那些人……太無恥了！他們用我養父和母親來威脅我！”

    “我身為程家血脈，注定要跟著他們回去，成為家族培養的傀儡，聯姻工具……”

    當時的程浩傑，又有了一兒一女。

    程書卉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隻比她小一歲。

    為了坐上家主之位，程浩傑必須跟另一個大家族聯姻。

    但那個聯姻對象，是個下身癱瘓的殘疾人，程書卉的“後媽”不舍得親生女兒跳進火坑。

    程書卉，便成了那個可憐蟲。

    提到這些，程書卉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恨意，眼眶通紅。

    “葉言，你能明白我當時的絕望嗎？我甚至想過自殺！”

    “可惜在他們的看管下，我連自殺的資格都沒有！”

    “最絕望的時候，我曾無數次想到你。但我身邊的管事告訴我，我必須徹底忘記你，否則會給你帶來滅頂之災！”

    就算是鐵石心腸，聽到程書卉這番話，也不免動容。

    葉言的心裏，同樣泛起了漣漪。

    他是願意相信程書卉的，但可惜，造化弄人。

    “後來呢？”

    程書卉雙目含淚：“在我大二那年，我得到消息。我的聯姻對象去世了！”

    “那個時候，我父親已經坐穩了程家家主之位。我以為，我終於能得到解脫，可以離開程家，回到養父和母親身邊。”

    “但他們還是不肯放我離開，要榨幹我最後一絲利用價值！”

    彼時的程書卉，一夜之間成了“望門寡”。

    如果不是那個家族，被北湖省的其他世家貴族吞並，程書卉或許會一輩子當個寡婦。

    但這件事，還是對她的名聲有極大影響。

    再加上她本身就是“私生女”，很難再找到合適的聯姻對象。

    恰逢此時，程家打算把手伸到江東省，扶持林家作為他們的附庸家族。

    程書卉跟林凱倫的聯姻，就此提上日程！

    葉言深深的歎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情愫。

    他很想問一句，這些事情，程書卉為什麽不早點告訴自己？

    可轉念一想。

    當年程書卉被程家帶走的時候，他還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

    盡管學習成績不錯，看似擁有著光明的未來，卻根本無法與程家抗衡。

    後來，葉言更是因為那次意外，一消失就是三年……

    “抱歉，之前……是我誤會了你！”

    話還沒說完，程書卉突然鼓足勇氣，一把抱住葉言。

    “葉言，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曾經的我，因為太懦弱而錯過了你！”

    “這一次，我……”

    葉言大概能猜到程書卉想說些什麽。

    可他卻無情的打斷了程書卉。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接下來，我可以安排你去天武宗。”

    “無論是踏上習武的道路，還是做個富貴閑人，都任由你選擇。你的命運，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程家也奈何不得你。”

    程書卉渾身一顫，眼淚撲簌簌的滑落。

    “我們真的沒有以後了嗎？”

    葉言也不是聖人，心中怎麽可能沒有絲毫波瀾？

    可他現在接受了程書卉，對唐月柔來說並不公平。

    更何況，程家與洛天神等人聯手謀害他，他也間接抹殺了程家不少人。

    甚至連程書卉的父親程浩傑，也跟葉言是生死仇敵。

    有這份恩怨夾在中間，以後兩人又如何相處？

    葉言張了張嘴，剛準備開口。

    “葉言，我終於找到你了！”

    一道倩影匆匆趕來，但在看到葉言和程書卉抱在一起之後，表情微微有些呆滯。

    葉言心中一顫：“月柔，你別誤會……”

    他也沒想到，剛才那一幕，竟然會恰好被唐月柔看到。

    程書卉也有些慌了神，急忙鬆開手。

    “唐小姐，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唐月柔抿了抿嘴唇：“你們不用解釋，抱歉，我不該來打擾你們老同學相聚。但現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葉言。”

    說著，她用帶有哀求的眼神，看向葉言。

    “葉言，小海出事了！他好像中了毒，你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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