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退退！往後退！”
    圍觀的人大喊著，齊齊後退，盡管他們並不明白沈燕麗發狂崩潰的原因。
    可看著邪性！
    跟李老二中邪的時候也差不多，嘴裏嘰裏咕嚕喊著聽不懂的東西。
    沈雨書也震驚地後退兩步。
    不是因為沈燕麗的崩潰大哭把她嚇住了，而是沈燕麗身體裏飄出來的紅光。
    一團光球，跟足球差不多大小。
    紅光撲閃撲閃，跟年前的雪夜裏看見的樣子不同，那時在黑夜裏光芒大盛，紅光映天。
    現在則是一團虛弱的，紅光隨時會熄滅的光球。
    而這詭異的一幕，在其他人眼中仿佛看不到。
    沈雨書在人群中焦急尋找段宇。
    早通過係統通知了他，目前應該是捉住盜版係統的最佳時刻。
    可段宇好像並不在。
    沈雨書趕緊發了信息，又詢問係統，“你有沒有什麽防禦措施？”
    “宿主放心，在宿主受到生命威脅時，係統將保護你。”
    這時，福運係統飄出沈燕麗身體，懸在她頭頂上，晃悠幾下，鎖定目標。
    麵前，絲絲縷縷的金色氣運線匯聚到沈雨書身上，在福運係統看來，可口又美味。
    從沈燕麗那裏抽取的二十年壽命值壓根不值一提，根本無法填補它能量的缺失。
    紅色光球直直地往沈雨書身上撞去，沈雨書又後退兩步，一旁覃蕭上前接住她，“怎麽了？”
    沈雨書一直全神貫注盯著那光球，根本沒法分出精力去回應覃蕭。
    “任務進度，百分之九十。”
    “緊急避險防護罩已開啟，”係統333提示響起。
    下一瞬，一個能夠包裹整個人的巨型透明光罩亮起，在紅色光球即將撞進沈雨書身體裏前，彈飛了它。
    突然，四周閃耀起純白色的光，交織成了一張大網。
    “呼——”
    沈雨書頓時鬆一口氣，提前布下的大網瞬間出現，收縮束縛，牢牢地裹緊紅色光球，阻止它再次回到沈燕麗身體。
    福運係統正在被絞殺，散發出一段一段能量波。
    像是一陣又一陣耳鳴，攪得沈雨書腦袋疼。
    “別怕！”沈雨書的手被覃蕭握住，融融暖意襲來，她頓時好受了些。
    沈雨書看著空中絞殺的畫麵，沒有注意到身後人的眼神，覃蕭也看向半空。
    地上的沈燕麗也能看到福運係統被絞殺，明顯嚇了一跳，驚慌地在地上往後蹭。
    很快，她又爬起來尖叫，雙手在空中撈著什麽，“不要，不要，我的係統，我的美貌，我的……”
    這副樣子落在他人眼裏，確實又瘋又邪。
    而沈燕麗本人渾然不覺，吼叫著懇請著，放過她的係統。
    “咦，這麗丫頭是瘋了，還是？”
    “是不是李老二身上的，跑過去了？”
    眾人交頭接耳，把中心隔出一個空心圓圈，屬於又怕，又想看熱鬧。
    “太婆來了！”
    有人遠遠地喊，大家又很自覺地挪開，讓出一條路。
    有個壯小夥，背著銀發的小老太太衝過來，小老太抱住小夥的腦袋，罵罵咧咧。
    沈雨書剛和遠處的段宇對上視線，身後的沈燕麗再次大叫一聲，“啊！”
    白色能量網已經將盜版係統絞殺完畢，純白的能量化作光點，消散在天地間。
    一絲紅光飛向段宇的手中，他轉身離開。
    沈雨書也被沈燕麗吸引了目光，對方在發現福運係統真的消失後，先伏在地上大哭，又蹦起來尖叫，“沈雨書，都是你的錯！”
    太婆趕緊拍了身邊膀大腰圓的嬸子，“捆起來啊！”
    張老頭和姚金花看得一愣一愣的，全程沒有上前靠近養女。
    他們的頭腦似乎越發清明，沈燕麗的再不能通過福運係統影響他們。
    尤其是姚金花，這半年多發生的事情像個大攪缸，攪得她腦子哐哐哐作響。
    “娘！”沈燕麗被人按住膀子，第一時間還是向姚金花發出求救，“救我！”
    但姚金花接連後退好幾步，險些跌倒，好在撞在張老頭身上，才沒摔倒。
    “你，你你……”姚金花反應過來，養女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讓她和老伴滿心滿眼都為她打算。
    反倒冷落了六個親生的孩子。
    張老頭變化不大，隻是看向沈燕麗時，燕麗本就不多的慈愛消失了。
    沈燕麗被綁著抬進了張家，人群漸漸散了，還有些好奇地擠進張家屋子裏去。
    李老二早早溜了，生怕自己再被打一頓。
    “雨書！娘，娘不是……”姚金花抓住沈雨書，急切地想要解釋什麽，卻又不知道解釋什麽。
    當初，的確是產生過讓兩個女兒都留在家裏的想法，可後來誰知道……
    沈雨書冷冷地抽開手，“金花嬸子，你女兒進屋了。”
    一旁桂花嬸拋了瓜子皮，是剩下的年貨，已經發潮。
    她呸呸兩下，吐出發黴發苦的爛瓜子，躥到兩人身邊。
    “閨女，幹媽又給你做了身新衣裳，晚上來家吃飯。”
    “謝謝幹媽！”沈雨書換上笑容，“我們走吧！”
    姚金花還想來攔，卻被其他人拽住，“哎喲，你看你，當初在你家那個和陸老六之間選，沒選對，現在女兒也選錯了。”
    “眼光啊！的確不如桂花。”
    “誒誒，麗丫頭想害小沈知青，這事兒你知道不知道？你別也是個心黑的！老虎還不吃崽兒呢！”
    ……
    桂花嬸讓沈雨書等等，“幹媽給你要賠償去，這事兒你不好開口，你和三小子先走。”
    說罷拍拍她的手，身姿矯健迅速，擠開一眾女人，“金花兒，這事兒，可是差點害了咱雨書！”
    “總得拿些賠償吧？”
    這話一出，旁人都讚同，“是啊是啊！”
    姚金花心裏亂糟糟的，又發緊發疼，這半年多真是鬼迷心竅，委屈親閨女了。
    她伸手在身上摸，零零碎碎摸出六塊接近七塊錢，撥開圍住她的人，去追親閨女。
    “雨書！”姚金花一看路口，早就沒了人影。
    張家人散得差不多，但婦女之間的八卦熱鬧剛剛開始。
    付琦玉也在一旁看完了整個過程，歎了口氣。
    心裏暗罵沈燕麗，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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