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顫抖著從懷裏掏出個東西："劉叔...爹的..."
    那是老周的小本子，浸透了血跡。
    劉鐵柱翻開最後一頁，上麵歪歪扭扭畫著地圖，標注著"老君洞密道"。
    突然，卡車另一側傳來日語咒罵聲，三個日軍正繞過來。
    劉鐵柱隻剩兩發子彈，而小菊已經嚇得動彈不得。
    千鈞一發之際，日軍背後響起熟悉的衝鋒號，是朱秀蘭帶著接應部隊來了。
    "這邊。"朱秀蘭的聲音穿透槍聲。
    劉鐵柱抱起小菊衝向聲源方向，卻被一梭子彈擊中左肩。
    他踉蹌著繼續跑，看到朱秀蘭正用改裝過的信號槍射擊。
    那槍發射的不是信號彈，而是朱秀蘭特製的煙霧彈，紫紅色的煙霧瞬間籠罩半個營地。
    "有毒，快撤！"日軍慌亂起來。
    劉鐵柱趁機衝進樹林，與接應部隊匯合。
    臨時營地，朱秀蘭為劉鐵柱取出子彈時，發現傷口泛著詭異的藍色。
    "鎢芯彈，塗了毒。"她立即配製藥劑，"幸好不是神經毒素。"
    小菊蜷縮在角落，死死抱著父親的小本子。
    郭雪梅蹲下身，輕輕擦去女孩臉上的血跡："你爹是英雄。"
    "我要報仇。"十二歲的女孩聲音很輕，卻讓帳篷裏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深夜，作戰會議在油燈下進行。
    老周的小本子揭示了關鍵情報：老君洞確實存在，但入口被日軍改造成了指揮部。
    更糟的是，日軍似乎已經找到了部分裝置，正嚐試激活。
    "必須阻止他們，"朱秀蘭展示著背上的烙印，"父親說過，不完整的激活，會導致地脈失控。"
    劉鐵柱盯著地圖，一個大膽的計劃逐漸成形。
    "將計就計，既然日軍想引我們去老君洞。"
    他指向地圖上的一條幹涸河床，"我們就在這裏設伏。"
    計劃分三步：郭雪梅帶人偽裝成主力部隊，佯攻老君洞，劉鐵柱帶精銳從密道潛入，朱秀蘭負責在外圍啟動幹擾裝置，為真正的行動爭取時間。
    行動前，朱秀蘭將特製的解毒劑分發給隊員。
    當她給劉鐵柱注射時，發現他手臂的血管，已經呈現不正常的青黑色。
    "毒素擴散了，"她聲音發顫，"你需要立即休息。"
    劉鐵柱搖頭："打完這一仗。"
    他看向正在磨刀的小菊，"而且我答應過老周。"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濃重。
    郭雪梅的佯攻部隊準時發動，迫擊炮彈落在老君洞入口，製造出主力進攻的假象。
    日軍果然中計，調集三個小隊增援。
    與此同時，劉鐵柱帶著十人小隊，沿著幹涸河床摸到密道入口，一處被灌木掩蓋的岩縫。
    小菊執意跟來，此刻正用瘦小的身體，擠進岩縫探路。
    "爹帶我來過，"她小聲說，"裏麵有個大水潭。"
    岩縫越走越寬，最終通向一個巨大的溶洞。
    借著煤油燈的光亮，劉鐵柱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溶洞中央的水潭已經被染成詭異的藍色，岸邊堆放著數十個鉛製容器，正是用來儲存礦物核心的那種。
    "他們在汙染水源。"隊員大剛驚呼。
    劉鐵柱立即明白日軍的真正計劃，通過地下水脈擴散礦物毒素，讓整片山區變成死地！
    突然，前方傳來鐵鏈摩擦聲。
    小隊立即隱蔽，隻見四個日軍押著十幾名戴鐐銬的勞工走來，強迫他們將藍色粉末倒入水潭。
    "快點，磨蹭什麽。"日軍揮舞著皮鞭。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勞工突然掙脫，撲向最近的日軍："畜生！這水下遊有十幾個村子啊！"
    槍聲響起，老人倒在血泊中。
    小菊差點驚叫出聲，被劉鐵柱死死捂住嘴。
    他的目光鎖定在日軍腰間，那裏掛著個熟悉的金屬盒，正是地脈裝置的控製器。
    "必須拿到那個盒子，"劉鐵柱部署道，"大剛帶五人解決守衛，其餘人跟我搶控製器。"
    行動迅如閃電。
    大剛的小隊從側麵突襲，三棱軍刺瞬間放倒兩名日軍。
    劉鐵柱則直撲軍官，一個滑鏟踢中對方膝蓋。
    軍官倒地瞬間，劉鐵柱的匕首已經抵住他咽喉。
    "八嘎。"軍官突然獰笑，主動撞向匕首，同時他手中的控製器亮起紅燈，整個溶洞開始震顫。
    "自毀程序。"劉鐵柱搶過控製器，但為時已晚。
    水潭像沸水般翻騰起來，洞頂開始墜落碎石。
    勞工們驚慌逃竄，卻被塌方的岩石堵住去路。
    "帶他們走密道。"劉鐵柱將控製器塞給小菊，"把這個交給朱阿姨，快跑。"
    小菊哭著不肯走，被大剛強行扛起。
    劉鐵柱轉身衝向水潭，如果他的猜測沒錯，控製器需要近距離才能完全激活。
    他必須在溶洞完全塌陷前，將裝置沉入潭底！
    巨石砸在背上，劉鐵柱吐著血爬到潭邊。
    控製器上的紅燈越來越急，他拚盡最後力氣，將裝置拋向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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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劉鐵柱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力掀起。
    恍惚間，他看見沸騰的水潭突然形成一個旋渦，所有藍色物質都被吸入潭底。
    洞頂塌陷的碎石在接觸水麵的瞬間，竟像被無形的手托住般懸浮在空中。
    "地脈力場。"這是劉鐵柱失去意識前最後的念頭。
    刺鼻的藥味喚醒了劉鐵柱。
    他睜開眼，看到朱秀蘭布滿血絲的眼睛和憔悴的臉。
    "三天了，"她聲音沙啞，"再晚半小時，毒素就會侵入心髒。"
    劉鐵柱掙紮著坐起，發現自己躺在山洞醫院裏。
    小菊蜷縮在床邊睡著了，手裏還攥著那個控製器。
    "其他人？"
    "都撤出來了，"朱秀蘭幫他換藥，"但溶洞完全塌陷，日軍以為我們全軍覆沒。"她展示改裝過的控製器，"多虧這個，毒素被鎖在了水潭底部。"
    劉鐵柱注意到她手臂上的新傷："外麵情況如何？"
    朱秀蘭神色凝重："日軍開始報複性掃蕩，北麵三個村子..."她沒說下去，但劉鐵柱明白。
    洞外突然傳來嘈雜聲，郭雪梅帶著偵察隊回來了，人人帶傷。
    她看到醒來的劉鐵柱，紅腫的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李村...沒了，鬼子用了新武器。"
    她從懷裏掏出塊扭曲的金屬片，上麵沾著詭異的綠色黏液。
    朱秀蘭檢測後臉色煞白："生物毒劑，接觸皮膚就會潰爛。"
    山洞裏一片死寂。
    劉鐵柱掀開被子，忍著劇痛站起來："召集所有隊長，今晚行動。"
    "你瘋了？"朱秀蘭按住他，"傷口會崩裂的！"
    劉鐵柱指向洞外隱約的火光："等我們養好傷，鄉親們就死絕了。"
    會議在壓抑的氣氛中進行。
    郭雪梅匯報了最新敵情：日軍將指揮部移到了老君洞上方的懸崖，架設了無線電幹擾塔；同時調來了火焰噴射器部隊，專門對付山區遊擊隊。
    "但有個漏洞，"偵察兵小陳指著地圖，"他們的補給線要從黑風峽經過，那裏地勢險要，守衛鬆懈。"
    劉鐵柱研究著地圖，一個計劃逐漸成形："不直接打補給隊，我們打這裏。"
    他指向地圖上的一個無名小山包，"日軍的前進觀察哨。"
    見眾人困惑，他解釋道："觀察哨控製著方圓五裏的通訊，一旦癱瘓，日軍指揮係統會出現半小時盲區。"
    他看向朱秀蘭，"足夠你黑進他們的無線電。"
    朱秀蘭立即明白："我可以發送假命令，調走火焰噴射器部隊。"
    "不止。"劉鐵柱眼中閃著冷光，"我要讓鬼子自己燒掉自己的指揮部。"
    行動在子夜展開。
    劉鐵柱親自帶隊，二十名精銳隊員披著偽裝網，像幽靈般摸到觀察哨山下。
    這個建在孤峰上的木製哨塔有四人把守，架設著重機槍。
    "電網，"隊員大剛指著圍繞哨塔的鐵絲網，"碰不得。"
    劉鐵柱從背包取出特製鉤索，這是朱秀蘭用繳獲的日軍電話線改造的，外包橡膠絕緣層。
    他做了個分散注意力的手勢，小菊立即帶著兩個孩子在山腳點火。
    "著火了！"觀察哨上的日軍果然被吸引。
    趁他們轉身之際，劉鐵柱甩出鉤索，精準掛住哨塔欄杆。
    攀爬比預想困難。
    舊傷讓劉鐵柱右腿使不上力，有兩次差點墜落。
    當終於攀上哨塔時，他聽到身後隊員倒吸冷氣，了望哨下方山穀裏，赫然是日軍的主力營地，至少五百人正在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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