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站在上方，冷笑著舉起手槍。
    “劉鐵柱，你太礙事了。”
    就在他扣動扳機的瞬間，一聲槍響從側麵傳來。
    眼鏡男胸口炸開血花，不可置信地倒下。
    劉鐵柱抬頭，看到小菊端著步槍站在通道口，槍口還冒著煙。
    “劉叔，你沒事吧？”
    劉鐵柱爬上來，喘著粗氣：“你怎麽在這兒？”
    “朱醫生讓我跟著你。”小菊低聲道，“她說你會需要這把鑰匙。”
    她從懷裏掏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鑰匙，和劉鐵柱手裏的銅鑰匙幾乎一模一樣，隻是上麵刻著“光”字。
    天亮後，工兵團趕到，封鎖了整個倉庫。
    劉鐵柱站在洞口，看著一箱箱軍火被搬出來，心裏卻沉甸甸的。
    眼鏡男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們根本不知道，山鬼大人要的是什麽。
    回到臨時駐地，劉鐵柱立刻找到了上頭派來的老李。
    “老李，幫我查個人。”
    “誰？”
    “假周明。”劉鐵柱低聲道，“我懷疑他是黑山狼的餘孽。”
    老李推了推眼鏡：“黑山狼？那幫土匪不是早就剿滅了嗎？”
    “有人活下來了。”劉鐵柱拿出一張照片，是假周明的素描，“幫我查查，上頭裏有沒有人認識他。”
    老李歎了口氣：“行吧，你得小心點，最近上頭不太平。”
    當天夜裏，劉鐵柱在宿舍裏翻看從日軍倉庫繳獲的文件。
    大部分是軍火清單，但有一張泛黃的作戰地圖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麵標注了太行山脈的七個紅圈，每個紅圈旁邊都寫著“龍脈節點”。
    “龍脈，到底是什麽？”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劉鐵柱立刻熄燈，拔出手槍。
    一個包著石頭的紙團，從窗戶扔了進來。
    劉鐵柱並沒有著急去撿，等了幾秒，確認外麵沒有危險後才撿起紙團。
    “明晚八點，後山墳場，帶鑰匙。”
    沒有署名，但字跡和李剛的一模一樣。
    李剛沒死？
    帶著一腦子的疑惑，劉鐵柱迅速追了出去。
    等他追出去後，外麵什麽都沒有。
    第二天傍晚，劉鐵柱獨自來到後山墳場。
    這裏荒草叢生，幾座無碑的孤墳散落在山坡上。
    “朱秀蘭？”他低聲呼喚。
    沒有回應。
    劉鐵柱握緊手槍，緩步前進。
    突然，他聽到一聲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是絆雷的引線！
    他猛地撲向一旁，爆炸的氣浪掀翻了附近的墓碑。
    “果然是個陷阱。”
    槍聲從四麵八方響起，子彈打在墓碑上，碎石飛濺。
    劉鐵柱翻滾著躲到一座墳包後，快速更換彈匣。
    “劉鐵柱！”一個沙啞的聲音喊道，“把鑰匙交出來！”
    劉鐵柱聽出來了，是獨眼龍！
    “獨眼龍，你還沒死？”
    “老子命硬得很！”獨眼龍獰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劉鐵柱冷笑：“就憑你們幾個土匪？”
    他猛地探身，一槍擊斃了最近的敵人，隨即快速移動位置。
    獨眼龍的火力很猛，但劉鐵柱借著夜色和地形的掩護，逐漸逼近對方。
    就在他準備最後一擊時，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砰！”
    獨眼龍應聲倒地。
    劉鐵柱猛地回頭，看到小菊站在山坡上，槍口還冒著煙。
    “劉叔，你沒事吧？”
    劉鐵柱皺眉：“你怎麽來了？”
    “我……我擔心你。”小菊走過來，突然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劉鐵柱扶住她，發現她肩膀在流血。
    “你受傷了？”
    小菊搖搖頭：“沒事，擦傷。”
    劉鐵柱撕開她的衣領，瞳孔驟縮。
    她的鎖骨下，有一個和朱秀蘭一模一樣的烙印。
    “小菊，你……”
    小菊的眼神突然變得陌生：“劉叔，對不起。”
    她猛地推開劉鐵柱，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刺向他的胸口！
    劉鐵柱側身避開，但匕首還是劃破了他的手臂。
    “你不是小菊！”
    少女笑了，聲音卻變成了男人的嗓音：“劉鐵柱，你終於發現了。”
    他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劉鐵柱從未見過的臉。
    “山鬼大人向你問好。”
    劉鐵柱的子彈打穿了“小菊”的喉嚨，但對方臨死前按下了某個開關。
    墳場深處，傳來機械運轉的轟鳴聲。
    一座孤墳緩緩裂開，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
    “龍脈的入口終於打開了。”
    墳場裂開的洞口噴出刺骨的寒氣，劉鐵柱撿起"小菊"掉落的手電筒，光束照進去的瞬間，岩壁上反光的日文銘牌讓他瞳孔驟縮，昭和十九年 第七研究所 極秘。
    "劉隊長。”二嘎子帶著增援趕到，看到洞口倒吸涼氣，"這他媽是..."
    "日軍地下工事。"劉鐵柱扯下綁腿纏住手臂傷口，"
    留五人封鎖外圍，其餘人跟我下去。"
    垂直的鋼梯鏽跡斑斑，爬到底部時，手電照出條能並行卡車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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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壁上每隔十米就掛著盞油燈，燈油居然還是滿的。
    "有人維護。"王強槍口掃過地麵新鮮的車轍印，"不超過三天。"
    隧道盡頭是扇液壓鐵門，控製麵板亮著綠燈。
    劉鐵柱正要上前，二嘎子突然拽住他："地上有鐵絲！"
    離地十厘米的透明魚線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剪斷後，劉鐵柱貼著門縫聽了幾秒，猛地踹開門翻滾進去。
    二十平米的空間裏，十二個培養艙冒著寒氣。
    每個艙體裏都泡著具屍體，是半年前失蹤的偵察兵。
    "狗日的。"二嘎子拳頭砸在玻璃上，"他們在做人體實驗！"
    劉鐵柱卻盯著中央控製台。
    屏幕上的波形圖劇烈跳動，日語標注寫著：腦波同步率89，覺醒臨界。
    突然，所有培養艙的液體同時變成血紅色。
    "撤退！立刻撤退！"
    他們剛衝出房間，背後就傳來玻璃爆裂聲。
    跑出百米回頭時，隧道裏回蕩著非人的嘶吼，有個四肢反關節爬行的黑影正追來。
    "打照明彈！"劉鐵柱吼道。
    強光中，那東西露出真容，是泡發的偵察兵屍體，但眼球變成了昆蟲般的複眼。
    衝鋒槍掃射下，怪物被打成篩子卻仍在蠕動。
    直到劉鐵柱用手榴彈炸斷它的脊椎，這東西才徹底不動。
    "是神經毒氣。"劉鐵柱踢開怪物腰間的日軍標識罐，"731部隊的遺產。"
    眾人回到地麵已是拂曉。
    劉鐵柱攤開地圖，在鷹嘴嶺和黑水澗畫了紅圈："這兩處都有日軍活動痕跡。"
    "報告！"通訊兵跑來，"截獲日軍電文，黑水澗今晚有重要運輸！"
    王強湊近看電文："密碼本不對啊，這格式像是..."
    "偽軍。"劉鐵柱冷笑，"正好，二嘎子帶一排去黑水澗打伏擊。"
    他蘸血在地圖上畫出條迂回路線，"記住，隻打頭尾兩車，放中間過去。"
    等二嘎子出發，劉鐵柱才低聲對王強說："真正的目標在鷹嘴峰。
    昨晚那具屍體腰間鑰匙牌，寫著"甲7倉庫"。"
    黑水澗的伏擊順利得反常。
    二嘎子趴在岩石後，看著車隊第三輛卡車的帆布被風吹起一角，車廂裏捆著十幾個老百姓。
    "操！"他咬牙放下火箭筒，"通知劉隊長，這是運勞工的車！"
    與此同時，劉鐵柱正用銅鑰匙打開鷹嘴峰的暗門。
    鏽蝕的鉸鏈聲裏，王強突然按住他肩膀："門縫有血。"
    新鮮的血跡呈噴射狀，裏麵剛發生過屠殺。
    戰術手電照進去時，三十多具日軍屍體橫七豎八倒著，每具屍體的右手都被齊腕砍斷。
    "黑吃黑？"王強踢開個金屬箱，裏麵是整摞國軍時期的債券。
    劉鐵柱卻走向唯一完好的保險櫃。
    密碼盤上的指紋還帶著血，他試著旋到"719"，櫃門彈開的瞬間，整個山洞突然震動。
    掛在牆上的作戰地圖簌簌掉落。
    劉鐵柱抓起地圖，上麵用紅筆圈出的七個點，此刻正被條新畫的箭頭串聯，最終指向他們腳下的鷹嘴峰。
    "中計了！"他衝向洞口，"二嘎子那邊才是..."
    爆炸聲從黑水澗方向傳來，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黑水澗山穀已成火海，二嘎子拖著骨折的右腿，眼睜睜看著第三輛卡車在爆炸中解體，車廂裏根本不是勞工，而是綁滿炸藥的假人！
    "撤退！全他媽是陷阱！"
    耳機裏隻有沙沙的電流聲，當日軍裝甲車從兩側山包現身時，二嘎子知道通訊被屏蔽了。
    他掏出信號槍，卻在扣扳機前，被狙擊子彈打穿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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