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並蒂蓮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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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訊員的話,像一記悶雷砸在劉鐵柱耳邊。
    “三百多具……孩子的屍骨?”他猛地撐起身子,胸口槍傷撕裂般劇痛,卻抵不過那股從脊背竄上來的寒意。
    朱秀蘭的手微微發抖,指節捏得發白:“‘並蒂蓮計劃,我聽過這個名字。”
    劉鐵柱盯著她:“什麽時候?”
    “在實驗室裏。”她嗓音沙啞,“那些穿白大褂的日本人,他們提到過。”
    病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上頭保衛處的兩名幹事推門而入,臉色凝重:“劉鐵柱同誌,上級命令,立即封鎖鷹嘴峰新發現的工事,所有知情人員暫不得離開醫院。”
    劉鐵柱冷笑:“怎麽,怕我們泄密?”
    幹事沒接話,隻是遞來一份文件:“這是顧明遠的審訊記錄。”
    劉鐵柱翻開第一頁,瞳孔驟然緊縮。
    審訊對象:顧明遠代號“山鬼”)
    問:並蒂蓮計劃是什麽?
    答:大日本帝國最後的禮物。
    問:具體內容!
    答:雙生之花,一明一暗,你們永遠找不到第二處。」
    記錄到此戛然而止,最後一頁用紅筆批注:【受審期間突發心髒麻痹死亡】。
    “死了?”劉鐵柱攥緊文件,“他娘的,便宜這雜種了。”
    朱秀蘭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不對,顧明遠不是‘山鬼’。”
    “什麽?”
    她指向審訊記錄裏的一行小字:【受審人右手腕內側有蓮花紋身】。
    “真的顧明遠沒有紋身。”朱秀蘭聲音發顫,“我在省軍區見過他挽袖子,這是個替身。”
    劉鐵柱腦中電光石火,鷹嘴峰工事裏那些被砍掉右手的日軍屍體。
    “砍手是為了掩蓋身份。”他猛地掀開被子,“得去鷹嘴峰,那三百具屍骨下麵,肯定還有東西。”
    幹事急忙攔住:“劉隊長,你的傷….”
    劉鐵柱一把推開他,扯過軍裝套上,鮮血瞬間洇透繃帶。
    他抓起桌上的手槍,看向朱秀蘭:“你能走嗎?”
    朱秀蘭抄起牆角的長槍,哢嚓上膛:“走。”
    鷹嘴峰在夜色中,如同一頭蟄伏的巨獸。
    新發現的工事入口,藏在主峰背麵的懸崖下,被爆破震開的裂口像一張猙獰的嘴。
    劉鐵柱打著手電,光束照進幽深的甬道。
    岩壁上用日文漆著並蒂蓮實驗區,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昭和二十年 最終階段。
    “四五年八月。”朱秀蘭低聲說,“日本投降前最後一個月。”
    越往裏走,空氣越渾濁。
    拐過三道鐵門後,手電光突然照到一片慘白。
    密密麻麻的玻璃罐,排列在兩側。
    每個罐子裏都漂浮著一具孩童的屍骸,最小的不過五六歲,最大的也不過十二三歲。
    屍體被某種化學藥劑保存,皮膚呈現詭異的青白色,眼睛卻大睜著,仿佛仍在凝視來人。
    劉鐵柱的胃部一陣痙攣。
    “這些孩子……”朱秀蘭的聲音哽住了,“他們身上有編號。”
    劉鐵柱強忍不適走近,發現每個玻璃罐底部都貼著標簽:實驗體no.xx,而最中央的三個罐子標簽不同。
    並蒂蓮a組:7號、19號、28號。
    “7、19、28……”劉鐵柱突然想起保險櫃的密碼,“顧明遠用的就是這組數字。”
    朱秀蘭的手電,突然照到角落裏的鐵櫃。
    劉鐵柱用匕首撬開鎖,裏麵是一遝發黃的檔案,最上麵一份印著並蒂蓮計劃最終報告。
    他迅速翻閱,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是人體改造實驗,日本人在孩子大腦裏植入一種叫‘蓮芯’的神經裝置,能讓人體變成生物信號發射器。”
    他指著圖紙上像蓮子般的金屬顆粒,“他們想用這些孩子作為活體信標,引導地震武器精準打擊。”
    朱秀蘭突然捂住太陽穴,踉蹌了一步:“我……我頭好痛……”
    劉鐵柱扶住她,卻在低頭時猛地僵住,檔案最後一頁貼著張合影:穿白大褂的日本軍官站在一群孩子前麵,而角落裏一個紮辮子的小女孩,赫然是幼年的朱秀蘭。
    照片底部寫著:並蒂蓮a組7號朱秀蘭):植入成功,待激活。
    “你是實驗體”劉鐵柱聲音發緊,“他們在你腦子裏裝了東西。”
    朱秀蘭渾身發抖,突然抓住他的衣領:“快走,我感覺到了它在醒。”
    整座工事突然劇烈震動,岩壁裂開蛛網般的縫隙。
    遠處傳來機械運轉的轟鳴,仿佛某種沉睡的巨獸正在蘇醒。
    劉鐵柱拽著朱秀蘭往外衝,身後傳來玻璃罐接連爆裂的聲響。
    最後一刻回頭時,他看見那三個標著“並蒂蓮”的罐子裏。
    岩洞頂部的碎石簌簌砸落,劉鐵柱拽著朱秀蘭撲進側麵的排水溝。
    渾濁的泥水瞬間漫過腰際,身後傳來玻璃罐爆裂的脆響,混著某種粘稠液體潑濺的咕嘟聲。
    “走!”劉鐵柱把朱秀蘭往前一推,自己半蹲著舉槍回望。
    手電光柱刺破翻騰的塵埃,照見三個空蕩蕩的玻璃罐底座,殘留的淡綠色液體正順著裂縫滲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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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罐體編號在光線下反著冷光:a7、a19、a28。
    沒有屍體,沒有殘骸,隻有濕漉漉的地麵。
    朱秀蘭死死按著太陽穴,指關節繃得發白,喉嚨裏發出壓抑的嗚咽,像受傷的獸。
    劉鐵柱一把扯下脖子上的毛巾,塞進她嘴裏:“咬住,不能出聲。”
    洞壁的震動越來越劇烈,深處傳來沉悶的金屬撞擊聲,仿佛有什麽巨大的東西正在掙脫束縛。
    兩人沿著狹窄的排水溝匍匐爬行。
    溝壁濕滑冰冷,混雜著鐵鏽和腐爛物的氣味直衝鼻腔。
    爬出十幾米,前方出現岔路。
    朱秀蘭突然停下,沾滿泥汙的手指顫抖著指向左側幽暗的通道,眼神空洞又帶著一絲詭異的篤定:“…這邊…有風…”
    劉鐵柱側耳細聽,除了岩石擠壓的呻吟和遠處持續的撞擊,什麽也聽不到。
    他盯著朱秀蘭慘白的臉,她額角的血管正不正常地搏動著。
    他沒猶豫,矮身鑽進了左側通道。
    通道一路向上,坡度陡峭。
    朱秀蘭的狀態越來越糟,身體間歇性地抽搐,冷汗浸透了單薄的衣衫。
    她幾乎是被劉鐵柱半拖半抱著前進。
    爬上一段近乎垂直的鏽蝕鐵梯,推開頭頂沉重的鑄鐵蓋板,冰冷的山風裹挾著雨絲猛地灌了進來。
    外麵是鷹嘴峰背陰麵的一處斷崖,下方是深不見底的幽穀。
    雨幕遮蔽了視線,隻能聽到穀底湍急的水聲。
    斷崖邊緣,一個低矮的水泥掩體半嵌在岩壁裏,黑洞洞的射擊口對著山穀。
    “是…觀察哨…”朱秀蘭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一種夢囈般的飄忽,“他們…在這裏…看…看實驗效果…”
    劉鐵柱把她安置在掩體背風的角落,撕開自己早已破爛的襯衣下擺,用力紮緊她不斷顫抖的雙手,防止她無意識抓傷自己。
    他快速檢查掩體內部,空蕩蕩的,隻有角落裏散落著幾個鏽爛的罐頭盒,一張朽壞的木桌,桌腿用石塊墊著。
    桌麵上,一個巴掌大的黃銅相框扣在那裏。
    他拿起相框,拂去厚厚的灰塵。
    玻璃下壓著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照片背景是冰冷的實驗室儀器,三個穿著不合身條紋囚服的小女孩並肩站著,眼神空洞麻木。
    左邊女孩紮著兩根細細的麻花辮,右邊女孩頭發剪得很短,像男孩。
    中間那個,眉眼依稀能看出朱秀蘭幼時的輪廓,隻是更瘦削,眼神死寂。
    照片底部,一行褪色的鋼筆字跡:昭和二十年七月,並蒂蓮a組,7號朱秀蘭、19號林晚、28號沈招娣,植入後三日攝於七號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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