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極其恐怖的毒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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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醫院那邊毫無防備,李栓柱眼前發黑。
轟!
劉鐵柱破敗的身體,帶著噴濺的泥漿和血水,如同沉重的麻袋,在那股慘白蒸汽龍掠過的同時,狠狠砸進了隘口邊緣,泥濘惡臭的水窪裏,炸起大片的汙濁泥漿。
他落地的位置,距離那致命的淡黃色毒煙前鋒,隻差兩步之遙。
那層因為張守玉石碎片,引發的神秘震蕩造成瞬遲滯和扭曲,此刻已然消散。
黃煙再次彌漫開來,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食人魚群,緩慢卻致命地向著落點包圍。
“柱子兄弟,挺住。”李栓柱肝膽欲裂,就要帶人衝過去。
“呃啊!!”
就在這時,張守業猛地發出一聲極其痛苦嚎叫。
如同某種東西在他體內,被活生生撕裂。
他那隻一直緊攥著墨綠玉石碎片的手,劇烈抖動了一下。
玉石碎片那微弱的溫潤光芒,驟然熄滅。
他五官猛地徹底扭曲,瞳孔驟然失焦,如同被抽走了全部支撐的木偶,噗通一聲,直挺挺地從擔架邊緣,一頭栽進了汙濁的泥坑裏,身體劇烈地、神經質地顫抖著,那枚帶血的玉石碎片從指縫間滑落。
沒人顧得上去管張守業的詭異狀態。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墜落的劉鐵柱,和他身後那道貼著山壁呼嘯而去白色毒霧。
劉鐵柱趴在冰冷汙濁的水窪裏,大半身子浸在泥漿中。
胸前那被反複撕裂的傷口,在撞擊下再次崩裂,一股股溫熱的血液混著雨水,加速了周圍水窪的汙濁變紅。
大量的泥水嗆入他的口鼻,引發瀕死般劇烈的嗆咳。
每一次咳嗽都牽動著胸口和脖頸的傷,帶來撕裂般的劇痛,讓黑暗中的意識稍稍回湧一絲。
模糊的視線裏,他看到了什麽?
前方,近在咫尺的泥水裏,有一小片深綠色布料,
那顏色是衛生員。
接著,一絲腥甜仿佛某種植物汁液,被灼燒過後的異樣氣味,頑強地穿過周遭彌漫的惡臭和血腥味,鑽進他嗆咳的口鼻。
氣味……
他的目光近乎呆滯地循著氣味挪動著,水窪邊緣靠近崖壁的地方,幾顆被汙泥半埋不起眼的橢圓形草籽。
草籽…
電光石火!
深埋在意識深處某個角落的記憶碎片,被這獨特的氣味瞬間勾連,猛烈地撞擊在一起。
“那草籽是關鍵。” 劉鐵柱破碎的記憶裏,浮現出老張瀕死前,吐著血掙紮著說出卻被他傷痛和緊迫打斷後半句的斷續話語。
草籽!催化!
原來關鍵在這裏!
那詭異的白色蒸汽龍,它不是簡單的腐蝕毒氣,它在利用噴射衝擊帶來的高溫高壓,激活催化噴射路徑上,早已悄然播撒的特殊寄生草籽孢子。
這些孢子將被激活釋放出致命毒氣,形成第二個無形卻更加持久的死亡空域。
一切……都連上了!
朱秀蘭拚死刻下的交叉“77”,崖頂的引爆點,暴露的毒氣噴射口,白色蒸汽衝擊波的方向,還有這些毫不起眼的寄生草籽,它們才是二次爆發的原點!
冰冷混雜著極度灼熱的感知如同毒蛇纏繞住劉鐵柱的脊椎。他僅存能動彈的左臂死死摳進泥漿裏,指甲斷裂出血。他死死盯著那幾顆半掩在泥水裏的草籽,仿佛那是深淵的起點。
白色蒸汽的餘韻還在向南麓醫院的方向,蒸騰著大片詭異白霧。
戰地醫院,孫大娘,陳小丫,那些剛從鬼門關被拽回來的戰友。
一個如同鋼鐵淬火的念頭,在劉鐵柱被劇痛和毒素侵蝕的混沌大腦中,如同寒夜升起的北極星,冰冷而清晰地凝固成形。
必須阻止。
但是……怎麽……阻止……
冰冷的泥漿灌滿了口鼻,帶著鐵鏽和腐敗的味道。
每一次嗆咳,都像是用小刀刮著喉嚨深處,胸腔裏那團被毒氣啃噬過的肉,在劇痛中抽搐。
劉鐵柱趴在水窪裏,身體像一塊被丟在泥潭裏的破帆布,隻有左臂那隻摳進泥底的手指,還在傳遞著瀕死野獸般的執拗。
毒氣……催化……草籽……
老張最後那幾個字,混合著眼前泥水裏那幾顆沾著血汙,毫不起眼的橢圓形小東西,像火星濺進了滾油。
前方那片被黃煙吞噬的區域,一個穿著深綠色衛生員外套、蜷縮在地的身影,皮膚正在飛速地潰爛發黑,那是路易氏氣活生生的注解。
而就在這死亡彌漫的前方幾步遠,水窪邊緣濕潤的崖壁泥土裏,幾顆半陷入汙泥的草籽,細看之下,在雨水的衝刷中,竟然透出一種隱隱的褐色。
不是普通的綠褐!
那褐中泛著一種近乎凝固血跡的暗沉,邊緣還有細密到幾乎無法察覺的絲狀脈絡,如同凝固的黑色血管。
正是它們在散發著那股混雜著腥風惡臭,如同某種熟透果實,腐爛前最香甜也最致命的氣息,血櫻草籽!
轟隆隆!!!
又一聲沉得如同大地骨骼斷裂的巨響,從鷹嘴峰深處傳來,整片山體再次劇烈震顫,頭頂本就搖搖欲墜的岩壁碎塊混合著泥流轟然砸落!人群的慘嚎被更大規模的恐懼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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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栓柱被一塊飛濺的碎石砸中肩膀,悶哼一聲,卻一步不退,對著僅存的幾個還能動彈的戰士嘶吼:
“帶……帶重傷員往……往那邊岩縫裏撤,能塞幾個塞幾個,二驢子盯著崖上,那鬼玩意兒還會不會再噴。”他的聲音因為絕望和憤怒而扭曲。
可就在這時!
“咳噗!”趴在泥水坑裏的劉鐵柱,猛地再次噴出一大口混雜著泥汙和暗紅肉塊的稠血。
大量的失血和體內毒素的蔓延,讓他的意識像風中殘燭,隨時會熄滅。
但就在這意識即將徹底模糊前一刹,他那死死摳在泥底,指甲幾乎崩裂的手指,仿佛用盡最後的靈魂力量,猛地摳緊,一塊冰冷的石頭被他硬生生從泥漿裏攥了出來。
石頭上也有東西。
那是幾滴還未來得及被完全衝刷掉,極其粘稠的墨綠色液體。
墨綠液體散發著,比血櫻草籽更為刺鼻,令人作嘔的甜香混合著硫磺的腥臊。
這味道他剛剛才近距離,在意識模糊之際,嗅到過。
他的目光像生鏽的齒輪般,一點點轉動過去,落在那個無聲栽倒在泥坑,軍醫張守業的左手旁。
一隻摔碎的墨綠色的玉石碎片,液體正是從那斷麵沁出。
腦中如同驚雷炸過。
那石頭上的汁液,這血櫻草籽,它們在共振。
一個瘋狂到極點的念頭,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進了劉鐵柱瀕臨崩潰的神經。
以毒……攻毒…
血櫻草籽的孢子,需要特定的劇烈能量環境和高濃度的催化媒介,才能瞬間爆發。
老張沒說出口的話,也許是毀掉這些草籽唯一的極端方法,那就是用比它催化能量更狂暴的火。
普通的火焰,不可能瞬間覆蓋這麽大麵積,來不及……
隻有……地下!!
他殘留的唯一一點清醒意識,捕捉到了腳底剛才傳來的震動,那不是毒氣爆點,是更深的地脈,是地火岩漿的熱力上湧,那白色的高溫腐蝕蒸汽噴射口,不就是為了模擬瞬間提供高溫高壓環境,用來引燃草籽的嗎?
沒有時間了!
一聲困獸絕命的嘶吼從喉嚨深處炸裂!這聲音不大,卻帶著撕碎自己靈魂般的狂意。
劉鐵柱那隻幾乎沒了知覺的左手,如同被無形的鋼索驅動,狠狠從泥漿中拔出,死死抓住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顆被泥水覆蓋的血櫻草籽。
根本來不及做任何思考,就在指尖攥緊那顆致命種子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仿佛硫酸潑在神經上的劇痛,猛地順著手臂衝上大腦!
草籽內部仿佛有什麽東西被強行擾動、瞬間釋放了某種恐怖的“尖叫”。
那劇痛讓劉鐵柱瀕臨渙散的意識猛地被刺穿,如同回光返照。
他全身劇烈痙攣,幾乎是不受控製般將那枚捏在指間,用盡最後一絲瘋狂,狠狠按進了自己正在不斷咳出血沫的嘴裏。
喀啦!
仿佛咬碎某種堅硬昆蟲外殼的聲音,在他齒間響起。
一股無法形容的辛辣腥甜,帶著硫磺焚燒血肉般惡臭的味道,瞬間在他口腔裏爆炸開來。
那感覺仿佛吞下了一口浸泡在腐屍粘液裏的焦炭,又像是喝下了一整瓶點燃的酒精和強酸混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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